第 109 章節

  你可真不要臉!”


  阿清也反駁著。


  “你才不要臉!”


  這兩隻小天狗崽子向來都沒有正事,就算在此時,也還有心情又是吵架又是炫耀,全然忘了眼前還有個柳眉沒解決呢,而這也誠然給了柳眉一個機會,她眼看阿清阿歡已經不再注意她了,那她也不傻,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溜之大吉的,便強忍著雙腿的疼痛,趁著阿清和阿歡吵架鬆懈之際,一個猛子就躍向了石橋下的水底,卻不想此間,一道白色仙氣將柳眉重新彈了回來,她登時摔回硬邦邦的石橋橋麵,頓感全身無比吃痛。


  側頭看向施法來源,才看見離憂與久久自石橋的另一頭走了上來,此情此景,柳眉心中惴惴不安,也明鏡似的知曉她這幾十年的薄弱修為,根本不是麵前幾人的對手,但她心有不甘又不敢再次放肆,隻能閉口藏舌,沁著腦袋,偷偷怒瞪著眼前的幾人,可沒呈想,這樣細微的舉動卻剛好被阿歡給捕捉到了,她年紀小又沉不住氣,自然不喜歡她的手下敗將這樣不服氣地看著她,便用毛絨絨的小手指著柳眉,威脅道: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是不是不服?不服你就說出來,我再打你一頓讓你服氣就好了。”


  柳眉心中深感委屈至極,可更多的是覺得她自己時運不濟,先前本就因著俏兒陰差陽錯來到她溺死的水底,她不知俏兒修為高深,被她打得服服帖帖,最後還被迫同意幫她吸取精元,直到昨夜俏兒又來找她,讓她再次幫忙,她回想起那夜,她在橋下等待有男子路過,可等了許久仍舊不見有人出現,原想今夜可能沒辦法吸取精元了,卻忽見阿清阿歡走到橋邊坐下,嘴裏似乎還在說些什麽,她一時驚訝不已,心下斷定這一定是兩個小有修為的妖獸,便想將她們帶回去獻給俏兒。


  哪想她出手後才曉得,阿清阿歡的修為比她強了不知有多少倍,她被打怕了逃回水下,又看見一男子和一女子先後來到石橋,聽對話方才曉得這二人是帝君和女君,阿清阿歡也正是他二人的孩子,彼時,柳眉雖不曉得他們是哪裏的帝君女君,隻是瞧著這幾人的來頭應該不小,她不想惹禍上身,還好心提醒俏兒該知曉分寸,不要招惹這樣的厲害人物,誰知俏兒非但不聽,反倒以讓她魂飛魄散相威脅,柳眉沒有辦法,隻能鋌而走險,卻又倒黴催地被帝君等人打傷,她這一小小厲鬼又無法反抗,是以,這心中自然覺得怨天屈地,不敢猖狂卻又帶著忿忿不平說道:

  “我是因怨氣形成的厲鬼,屬鬼界,不想帝君等人竟也會插手鬼界之事?”


  離憂淡淡回應。


  “本帝君沒興趣插手鬼界之事,但俏兒是本帝君的兩個閨女放出來的,本帝君已經答應妖王要抓回俏兒,你幫俏兒殺人,這本帝君就要管一管了。”


  同久久一起坐在橋欄上,翹著二郎腿,又道:

  “說吧,你為什麽幫俏兒?”


  迫於離憂等人的修為高深,柳眉不敢不答,隻能將原委說了出來。


  “我因為死時怨氣太重,故而根本不能投胎,主人說我幫她殺人供她吸取精元,待她傷勢複愈修為足夠後,便會帶我回妖界修行,到時我便可自由自在,不用受六道輪回之苦了,再說我殺的都是些貪圖我美色的臭男人,我也算是為這世間除害,有何不對?”


  阿歡本就不大喜歡柳眉,初見那次她就不要臉地搞偷襲,之後離憂與她細說了柳眉的過去,她更瞧不起這種破壞人家家庭的女子,如今又見柳眉為自己的心術不正找借口時,阿歡再也忍不住了,鄙夷不屑地脫口說道:


  “你自己又是什麽好東西?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心生貪婪,逼迫人家休妻,人家不願意你還心生怨氣自殺,要我說啊,你和那幫貪圖美色的男人都是一樣惡心,臭味相投。”


  柳眉顯然對這種說法不太讚同,皺眉辯駁著。


  “你懂什麽?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這些榮華富貴嗎?待我容顏老去那天,那些個男人又怎麽會再為我花心思?我不過是為自己掙個好前程罷了。”


  阿歡心道這柳眉如此冥頑不靈,跟她說話實在太自降身份了,便不再開口,隻白了一眼,拿出羅帕擦拭著寒冰刃,離憂也曉得像柳眉這種風塵女子出身的,能有個正確的思想實非易事,而他又不想與柳眉說教,覺得也沒什麽必要,隻輕笑一聲,接過話來。


  “嗬,你不必強行解釋,本帝君懶得管也不想聽,隻是勸你識相些,趕快告訴我們俏兒在哪兒,不然就休怪本帝君插手鬼界之事,讓你灰飛煙滅。”


  離憂的語氣雖不急不躁,卻頗多氣勢與威脅的意味,柳眉心中還是很畏懼的,她思量著,反正她同俏兒也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何苦為了俏兒就自斷活路,還不如將俏兒出賣換取她的平安,便如實回道:


  “也罷,今日我落到帝君等人手裏,我自認倒黴,我告訴你們主人在哪兒,帝君可不要食言。”


  離憂簡短地應了聲。


  “嗯。”


  見離憂同意了她的要求,柳眉這才鬆了口。


  “主人昨夜被帝君所傷後,同我說她要回她住的地方修養一段時日,要我備好足夠的精元,她自會再來找我,隻是也沒說何時會來,更沒說過她住在哪裏,我知道的隻有這些,若我敢欺瞞帝君,就叫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生怕離憂不信,柳眉還鄭重發了一個毒誓,離憂見她也不像是在撒謊,況且那俏兒狡猾得很,想必肯定不會與柳眉交底,這些事估計是柳眉知道的全部了,既然如此,再逼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他對著柳眉微微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


  隨即用仙術捆住想要逃回水底的柳眉,柳眉也登時大驚失色,質問道:

  “帝君不是說好不食言的嗎?”


  離憂說無賴地說著。


  “本帝君隻說不讓你灰飛煙滅,又沒說要放了你,更何況不是你說的嘛,俏兒會來找你要那些精元,本帝君要是放你回去了,她的傷不就可以恢複了,那本帝君還怎麽抓她?雖說她就算傷好也打不過本帝君,但還是得過上幾招,這多麻煩啊,不如她手無縛雞之力時,將她不費吹灰之力地捕獲,如此就方便多了,你說是吧?”


  這一番言論說得還真是有理有據,還真是讓柳眉啞口無言,隻能恨恨地瞪著離憂,咬牙切齒道:


  “嗬,想不到堂堂帝君也會這樣厚顏無恥。”


  離憂笑得更為開心了。


  “哈哈,過獎過獎。”


  側頭對正喝水的阿清道:


  “把你那水壺拿過來,把她裝到裏麵。”


  阿清“噗”的一聲,將口中的水噴了一地,滿臉不情不願地看著離憂,小手也將水壺護在懷裏。


  “我不,裝了她我還怎麽喝水啊?”


  離憂微微皺眉,伸手撲了撲沾了阿清口水的臉龐,將水壺搶了過來。


  “小氣樣兒,我再給你做一個。”


  話畢,將徹底放棄逃生的柳眉吸入壺中,蓋上了蓋子,隨後將土地召喚出來,那土地從地下鑽出,大概因著他在深夜休眠之中,還頗有些不耐煩,但見是離憂將他召喚出來,才一改先前的不耐煩,殷勤地笑道:


  “小仙參見帝君,不知帝君召喚小仙有何要事?”


  離憂也沒大在意土地先前的無禮,隻問了句。


  “先前本帝君與那蛇妖交手,你定是知道的,隻是沒出來幫忙,對吧?”


  土地的心頓時咯噔一聲,臉色也紅一陣白一陣,他的確先前就知曉了俏兒與柳眉在凡間行凶之事,隻是見俏兒修為不低,他因膽小怕事沒敢上前與俏兒對戰,但也不是真就放任俏兒不管了,原本他已經準備上報給離憂,沒想到趕巧的,離憂等人竟親自來到凡間抓捕俏兒,他想著像離憂和久久這樣修為渾厚的帝君女君,抓一個俏兒肯定不成問題,便就沒有插手,哪曉得會發生今夜這出事啊。


  土地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離憂會不會對他多加責罰,想來肯定是會對他施加懲處的吧,又想著該不該同離憂解釋,他原是有心去通告此事的,隻是還沒來得及去離憂就來了,但又怕離憂覺得他是故意找托詞,從而更加怒火中燒,搞不好再直接撤了他的仙職,如此一來,土地急得滿頭是汗也不知該如何做,卻在這舉棋不定之間,聽離憂繼續道:


  “不過本帝君既往不咎了,但從即日起,你去通知各方土地,如果俏兒再次出現在凡間,定要速來告知你,屆時你將這簫吹響,本帝君會馬上趕到,倘若你這次再辦不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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