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難道少爺開竅了!
“砰——”
腦袋和櫃子碰撞發出的聲響讓席鷹年手上動作一頓。
她可真是對自己夠狠。
夏以安隻覺得眼前發黑,她隻有這一個選擇。
鑽心的疼痛讓她皺了眉頭,撞到櫃子的地方不偏不倚,剛好是她之前流血的位置。
血再一次順著臉頰流下。
席鷹年眯起眼眸,深沉地看著夏以安,緩緩開口:“覺得這樣就能夠逃過了?”
夏以安腦袋暈乎乎的,剛才那一幢實在是沒留情,這會兒才覺得疼,卻又迷糊的厲害。
她張張嘴,似乎想要回答席鷹年的問話,但卻是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席鷹年見著她的模樣,抬手抽出一旁的紙巾,替她擦著滲出的血絲。
夏以安嚶嚀一聲,眼前是席鷹年晃動而又模糊的臉。
再也撐不住,她閉上眼眸,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刻的夏以安格外乖巧。
席鷹年淡淡地看著陷入熟睡的女人。
之前滿心的憤怒已經逐漸消散。
憤憤站起身,他抬腳出了房間,看向還等在一邊的管家說道:“找醫生給她包紮。”
管家聽到席鷹年這句話之後,暗中鬆了一口氣,果然少爺還是對夏小姐有著情誼的。
他沒有遲疑,趕緊去樓下,讓人將家庭醫生帶過來。
席嘉陽一直在自己房間聽著外麵的動靜。
因為隔音太好,他將門打開一條縫,耳朵貼在上麵仔細聽著。
聽到管家說著要找家庭醫生,他不由得有些緊張。
老女人受傷了?
他看了眼主臥室的位置,房門緊閉。
捏了捏小拳頭,他想要去看看夏以安,但是腦海中浮現出她今早和男人約會的樣子,小腿頓時縮了回來。
老女人受傷,是她自作自受。
他在心裏嘀咕好一會,在管家上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拉住他問道:“管家,老女人怎麽了?”
管家看著一臉擔憂的席嘉陽,頓時欣慰。
他家的小少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夏小姐額頭磕到了,現在在昏迷。”
他故意說的嚴重。
本以為席嘉陽會更緊張夏以安,誰知道他隻是重重哼了一聲,說了句“活該”,便抬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絕對不可以讓別人看出來自己喜歡夏以安。
不然那女人肯定會洋洋得意,圖謀更多,接著就會淪為和那些女人一樣。
那樣的場景,他一點兒也不願意見到。
管家有些錯愕地看著席嘉陽,接著笑著搖搖頭,帶著醫生走進了主臥。
夏以安仍舊在沉睡。
她睡得很是不安穩,眉頭緊緊蹙著,被子下的手也是攥得很緊。
像是陷入了一場無盡的夢魘,她時不時念叨著什麽,沒人能夠聽清楚。
席鷹年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夏以安。
醫生拎著藥箱,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
他是席家的家庭醫生,雖然和席鷹年接觸不多,卻是第一次見到人這副模樣,似乎在為著眼前的女人而苦惱?
管家也是捏了一把汗,少爺究竟是什麽意思?
良久的沉默後,席鷹年終於開口:“給她包紮。”
“是。”
醫生不敢耽誤,將藥箱翻開,剛拿出消毒的工具,席鷹年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不準碰到她。”
“……”
醫生手裏的碘伏差點拿不穩。
不碰到她,該怎麽包紮?
他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解決的辦法,索性將目光落在管家的身上。
管家也是一臉莫名,沒明白自己少爺是個什麽意思。
“快點。”
席鷹年冷著聲音催促,走到一邊的深灰色沙發上坐下,盯著醫生的動作。
醫生手抖了抖,看了眼夏以安,才緩緩轉過頭,擦擦冷汗撞了膽問席鷹年:“少爺,如果不碰到這位小姐,是沒辦法包紮的,她的傷口有些嚴重,需要……”
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醫生趕緊住了口,恭敬地站在原地。
“嚴重?”
“是……”
醫生聲音越說越小,“如果少爺您不放心,我建議去醫院檢查一下,可能會造成輕微的腦震蕩。”
“多大的幾率?”
“很大的幾率……”
席鷹年不滿地眯眼:“我問的是數值。”
“啊,”醫生驚了一跳,趕緊回答,“百分之七十五。”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醫生隻覺得渾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
今天的少爺,格外的恐怖。
管家也不敢抬頭去看席鷹年,隻靜靜地等著他說話。
躺在床上的夏以安再次開始囈語,從她嘴裏聽得最清楚的三個字是“瘋人院”。
精神病院麽……
席鷹年深深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倏地一聲冷笑:“死了豈不是更好?”
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裝,抬腳走了出去。
醫生在他是身後猛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犯難,這到底是包紮,還是不包紮?
他看向身後的管家,管家對著他點頭:“你要相信夏小姐在少爺心目中的位置,你見過少爺帶哪個女人回來的?”
“這倒沒有……”
醫生細細思量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難道少爺開竅了?”
他們跟在席鷹年身邊,對他的事情最為清楚。
他是真的沒和任何女人有過實質性的牽扯。
“說不定啊,少爺他……”
“你們對我的事情這麽感興趣?”
門口陰冷的聲音讓醫生直接跌坐在地板上,他飛速地拿出棉簽碘伏,給夏以安仔細處理著傷口。
管家緊緊低著頭,表現出一切和他無關的樣子。
席鷹年見著眼前的場景,心下一陣煩躁。他回來原本隻是想確認下夏以安的傷,此刻聽到醫生和管家的話,什麽心情都沒了。
他對夏以安真的如此在乎?
眸光陡然一凝,他冷冷勾起唇角。
一個惹得他暫時興趣的女人罷了,他何必多費心思。至多哪天厭惡,隨手丟棄,給她一些錢便好。
反正也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醫生剛為夏以安纏好繃帶,她便睜開了眼眸。
入目的是寬敞明亮的房間,歐式的設計,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想要抬手遮蓋下對於她來說刺目的光線,卻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渾身都很是疲憊。
她轉了轉眸子,這才注意到房間裏的醫生:“你……”
她身子忽然瑟縮,是見到醫生下意識的反應。
醫生看著她的樣子皺了下眉頭,以為她哪裏不舒服,開口問道:“小姐,請問您還有哪裏感覺到疼痛嗎?有沒有覺得頭暈。”
即使他表現得很是友善,夏以安還是從心底排斥他的靠近。
五年前那張確認她為精神病的紙,便是醫院公布在媒體麵前的。
她知道他們是被霍澤夏希愛威脅,但心裏的那道坎,如何都跨不過去的。
“我沒事,我很好。”
夏以安飛快地說著,身子不由得又縮了縮,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帶著幾分慌亂:“請你離開這裏,可以嗎?”
“小姐,您可不能諱疾忌醫呀。”
醫生很是盡責的開口。
他看得出夏以安很反感他的存在。
隻是,他和她才第一次見麵。而且,他自認為也是帥哥一枚,出門不會嚇人。
“我真的沒事!”
夏以安低吼一聲,倒是讓醫生意外了。
忽然這麽大的火氣讓他納悶,他深知不能夠刺激病人的情緒,安撫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小姐您注意休息就好。”
聞言,夏以安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還沒來得及放鬆,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又耍手段。”
夏以安身子一抖,看向站在一邊冷酷無比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西裝。
平常難能見到的席鷹年。
他抬腳,緩慢地向著夏以安靠近。
夏以安定定地看著席鷹年。
原本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管家和醫生已經琢磨著走了出去。
“夏以安,你覺得這樣就結束了?”
席鷹年抬手撫上夏以安的臉頰,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用著極為緩慢的速度開口。
夏以安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不敢開口,隻任由著席鷹年說話。
驀地,下巴一痛,麵前的男人沉聲開口:“明天陪我去公司。”
他一點也不放心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