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怎麽會不要你
“怎麽會不要你?”
夏以安有些失笑地揉了揉席嘉陽的頭。
席嘉陽聽到這句話,歡呼一聲:“那就是不要爸爸了,太好了!”
夏以安抽了抽嘴角。
這孩子,果然是席鷹年的親兒子。
席嘉陽此刻顯得異常興奮,圍繞著夏以安轉了幾圈,她手裏的阿丘被他拉的七葷八素,不停地揮舞著小手臂說道:“大哥,你慢一點。”
席嘉陽這才停下來。
此刻,紀子穆看向夏以安。
“安安,你不該一個人過來c市的。”
他皺著眉頭,臉上都是擔憂。
不要說席鷹年,他自己也很擔心。
這時候,程媚從車子裏走出來。
她的臉上帶著笑容,見著紀子穆,主動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程媚。”
夏以安趕緊介紹。
“子穆,這是我的師父,程媚。”
“師父,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紀子穆。”
程媚聽了,了然的點點頭。
此刻,紀子穆已經抬手和程媚交握。
程媚上下打量了一下紀子穆,便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臉上雖然帶著溫和的笑容,但鋒芒卻是如何都掩蓋不住。
又是個不好糊弄的男人。
她心裏這麽想著,便抽回了手。
此刻,兩個小孩子已經跑到她的身邊,對著她十分歡喜的招手。
夏以安看著眼前這局麵,扶了扶額頭,這算是吃貨都聚到一起了。
原本阿丘還是個很正常的孩子,和席嘉陽難得在一起後,整個人的飯量都大了起來。
雖然說小孩子吃飯多是好事,但她真的很憂愁阿丘以後變成一個小胖子,他拉著她的手問,為什麽自己那麽胖。
程媚原本就和兩個孩子比較親近,三人很快鬧成一團。
紀子穆幽深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個女人……
他正想要多想的時候,身邊的夏以安忽然開口:“子穆,席鷹年他是不是非常生氣?”
其實問句這句話也是個廢話,席鷹年如果不生氣。才不像他。
紀子穆沒有隱瞞的點點頭。
他琢磨了下說道:“安安,你這次和我一起回去吧,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席鷹年的性格她們都很清楚。
夏以安在這裏呆的時間越久,他就越生氣。
程媚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說道,“比賽結果就在明天公布,一結束我們就回去。”
“比賽?”
紀子穆聽了,皺了眉。
夏以安不會因為比賽而沒對席鷹年解釋。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夏以安解釋道,“我的手機沒帶,我當時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發了很大的火,我想等過陣子再聯係他。”
她自始至終沒有提程媚將電話線拔掉的事情。
紀子穆點頭,索性也沒有多問。
他們兩之間的事情,別人是插不進去的。
他這回又想到報紙上的事情,索性直接問道:“安安,你怎麽和張彥成走到一起了?”
“你知道這件事?”
夏以安十分詫異的看著他。
紀子穆見著她這幅反應,就知道她不知道新聞的事情。
他拿出手機給夏以安遞了過去。
夏以安看到手機上的新聞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他們一起跳舞的照片竟然被媒體拍了下來,而且還拍的這麽曖昧。
她估摸著,如果席鷹年見到這些照片,怕是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也有著不少人認出了她,大家都紛紛猜測,她們這麽久沒結婚,感情是不是已經破裂,不過在維持著表麵上的平和。
“我得打電話解釋。”
夏以安對著紀子穆開口。
她可不想回到a市之後,他們倆吵一架。
紀子穆剛掏出手機,就被程媚按住。
“以安,不是和你說了,這次要給席少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你的厲害,不然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你要一直被他掌控在手裏嗎?”
道理依舊是沒毛病的。
程媚站的角度是廣大女人的角度。
隻是,席鷹年他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
“師父,這次我必須解釋。”
見著夏以安很是堅持,程媚索性也不多勸了,擺擺手說道,“那你快點解釋。”
說完,她又轉身和兩個孩子玩鬧到一起。
紀子穆上下打量著程媚。
他之前和她並沒有接觸過。
也不清楚她骨子裏是個什麽樣的人。
其實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似乎一直在為夏以安著想。但,方式有些不對。
而且,他心頭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紀子穆這時候已經將手機遞給夏以安。
夏以安直接撥通了席鷹年的電話。
隔了一會兒,席鷹年便接起了電話。
“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幾分疲憊。
夏以安的心一下子揪緊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不會不知道彼此之間的感情。
席鷹年是一直在擔心她。
可是,她都做了什麽?
她怎麽能完全聽程媚的話呢?畢竟,她不了解席鷹年。
“席鷹年,是我。”
她軟軟的嗓音透過手機傳入另一邊,讓席鷹年渾身一震。
這女人終於知道和他打電話了。
隻是他看著新聞,眉頭不自覺地攏起來。
“夏以安,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他的話語中帶著隱隱的怒氣。
夏以安聽著,手不由得攥緊了手機。
她本來是打算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的,但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態度。
不過這件事歸根結底是自己的錯,她也便忍了下來。
“我不該去參加舞會。”
新聞的事情,紀子穆看到了,席鷹年自然也會知道。
她問心無愧,沒必要遮遮掩掩。
手機裏傳來男人的一聲冷笑。
“錯了,你連那個什麽比賽都不應該去。”
席鷹年看著自己麵前已經枯敗了的玫瑰,隻覺得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樣,而且,他之前為了夏以安,特地去了首飾店,挑了一對耳釘,花費了他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而這些,因為夏以安的不辭而別,變成了一個笑話。
“席鷹年,我拜托你冷靜點和我說話好不好?你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有多過分嗎?”
夏以安努力壓著性子。
席鷹年一直知道她是很想在繪畫方麵取得一定的成績,可如今他這樣說,就好像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
“夏以安,不冷靜的人,是你。”
席鷹年這次是真的發火了。
“我捧你,和別人捧你,有那麽大差別嗎?我會讓你走得更遠,更好。我……”
“席鷹年,我已經說過了吧?我想靠自己的實力。”
夏以安直接打斷了席鷹年的話。
她心頭升起一股焦躁,仿佛她如何和席鷹年解釋,他就是聽不懂。
“你覺得是我,影響了大家對你能力的判斷?”
席鷹年冷冷的扯著嘴角。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和夏以安吵架,彼此能說這麽多的話。
有點沒意思。
“席鷹年,你難道不清楚我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麽?”
夏以安在這麽一刻,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瘋子。
大半夜的,她一個女人站在街頭,和電話裏的人吵架。
印象裏,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席鷹年吵架。
這次隔了很久,席鷹年才說話。
“我表達的意思難道不清楚嗎?你不應該去參加那場比賽。”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低沉,又透著少許嘶啞。
夏以安知道,他在抽煙。
“我參加比賽,就是參加比賽了,所以呢,你現在要怎麽辦?”
她心裏一陣鬱結。
她第一次發現和席鷹年溝通是這麽的困難。
紀子穆站在她旁邊皺了眉頭。
她抬手,靠在夏以安的肩膀上:“安安,你冷靜。”
“現在是我不冷靜嗎?”
夏以安轉頭去看紀子穆。
她的一張小臉上滿是倔強,紀子穆看著這樣的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覺得夏以安要哭了。
他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說話。
席嘉陽那邊三人也沉默下來。
程媚看著夏以安,使勁的攥了下手,上前一步,將她手裏的手機拿過來,扯著她的大嗓門吼道:“席少,你未免太過分了吧?以安要追求她的理想,有什麽錯?你至於這麽咄咄逼人嗎?我告訴你,你不珍惜以安,多的是人想要和她在一起!”
最後那句話,可以說是踩到了席鷹年的底線。
他冷笑:“比如說,張彥成是嗎?”
“沒錯!”
程媚梗著脖子,一副不退讓的樣子。
夏以安知道她說的那番話,席鷹年肯定會生氣。但是她現在已經懶得多說。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席羅鳴認可自己,她可以有著足夠的身份地位站在他身邊。
但是這些,席鷹年通通不明白。
程媚還要多說什麽,但席鷹年已經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這個舉動惹得她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麽人啊,真是的。”
席嘉陽滿臉驚訝地看著程媚。
原來除了老女人,還有著別的人敢和爸爸大吼大叫。
他不禁開始崇拜程媚了。
阿丘在一邊歪著小腦袋,像是沒弄懂眼前的狀況,隔了幾分鍾,他慢悠悠的說道:“姑姑和別人吵架了?”
沒人回應他。
他轉了轉眼珠子,又接著說道:“姑姑不怕,姑父很厲害的,他一定會……”
席嘉陽趕緊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