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你在敷衍我
夏以安有些不理解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在她看來,結婚一向是女人急的事情,為什麽他作為一個男人,也這麽急?
她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落在席鷹年的臉上。
“我們現在不是也在一起麽?就算是不結婚,也是一樣的。”
她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著話。
現在林舒對席鷹年成見頗深,她也不能就這麽違背她表哥的意思,畢竟,林舒也代表了的她外公的意願。
他們不在了,如今她隻剩下這一個親人。
她怎麽可能不珍惜。
而且,林舒現在對程媚是有著感情的,正是處於偏激的時候。
她壓根不可能一下子將整件事說清楚。
席鷹年聽了夏以安的話,隻是冷眼看著她。
他壓根不願意等。
最近夏以安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飄忽不定。
好似她壓根不想要和他結婚。
“席鷹年,你有在聽我說話麽?”
夏以安稍微皺了眉頭。
她抬手,攥住男人的手:“你能理解我的,對吧?我好不容易找到親人,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鬧得我們之間不愉快。”
她柔聲細語地開口,想要席鷹年聽進去。
但是此刻的席鷹年,從夏以安的話語中,隻聽出了她不想和他結婚的事實。
他覺得,不把席太太的頭銜掛在她的頭上,外麵那些男人便總是不知好歹地向著她身邊湊。
張彥成就是其中一個。
他不想他們之間,反複出現這樣的問題。
“我們先訂婚。”
他妥協一步。
夏以安聽著他這麽說,隻覺得渾身無力。
“席鷹年,你不明白我表哥的意思嗎?他現在是不會接受我們的,結婚不可能,訂婚自然也不可以。”
她補充說道:“表哥和阿丘,是我的親人。”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自然不願意幾人鬧得很僵。
“為了他們,你選擇不和我結婚?”
席鷹年的手略微收緊了些。
夏以安的手還在他的手心,能夠察覺到他逐漸加大力氣。
她眉頭稍微皺了下,繼續說道:“我沒有不和你結婚,我不過是想等一陣子。表哥現在喜歡程媚,他壓根聽不進去我說的話,我要慢慢和他解釋,不然他會被程媚利用。”
在茶室的事情,她雖然沒有見到,但也能夠猜出個大概。
多數是程媚先開口,所以讓林舒誤解了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席鷹年又是個不擅長解釋的,林舒認定之後,他便不會多說。
席鷹年這會兒猛地鬆了手上的力道,夏以安以為他是妥協了,沒想到下一刻,席鷹年也直接鬆開了她的手。
男人滿臉陰沉地看著她:“夏以安,你是覺得,每次應該妥協的都是我,是嗎?”
夏以安剛要開口,便被席鷹年打斷:“如果他永遠不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那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和我結婚了,是嗎?”
“我沒有……”
“你就是這麽想的。”
席鷹年是越來越鬱結。
他可以為了她,反抗自己的爺爺。那麽夏以安為什麽不可以違背她的表哥?
就像是一個天平,現在兩端不平衡了,自然而然,其中一方便會覺得不公平。
夏以安搖頭,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席鷹年。
她沒想到會從席鷹年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她在他眼裏,是個很容易被支配的人麽?
又或者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廉價,不值得他去信任自己。
“席鷹年,我是這樣的人?”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拉住他的西裝外套。
她有些祈求地看著他。
從她出精神病院,獲得新生,現在所有人麵前,這一路上,全部都是席鷹年在陪著她。
她心裏已經不僅僅將他當做一個愛人,還有著依靠。
她可以麵對困難,但不能麵對這一切中沒有他參與的可能。
他是她的另一半生命。
可她視為這麽重要的男人,如今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席鷹年見著夏以安這個模樣,就後悔他所說出的話了。
他抬手,撫著她的麵龐:“你要為了你的表哥不和我結婚,你要我怎麽想你?”
“席鷹年,我沒有不想和你結婚,不過多等些時間,我們反正也是住在一起,這和結不結婚沒什麽差別。”
夏以安見著席鷹年聲音柔和下來,忙不迭說道。
“嗯。”
席鷹年沉沉地應了一聲,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夏以安知道他脾氣不好,歎了一口氣,認命的坐到他身邊,輕聲說道:“席鷹年,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多久。”
男人冷聲開口。
他目光落在夏以安身上,淡淡的,但夏以安從中看出了冷冽。
“我不知道。”
夏以安攥著手,實話實說。
“你在敷衍我。”
席鷹年聲音忽地冷下來,像是結了一層冰霜:“結婚我可以多等一陣子,但是,夏以安,你為什麽要如此聽信你表哥的?你有將我說的放在心上過?”
“我……”
“你表哥已經被程媚迷惑了,你看不出嗎?”
席鷹年冷著聲音:“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過來同我說這些,而是要去告訴你表哥,程媚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知道!”
夏以安咬牙:“可是事情總要慢慢解決,你現在逼我,就有辦法了嗎?”
她的話讓席鷹年眯起眼睛。
“你覺得我在逼你?”
他危險的開口,抬手捏住了夏以安的下巴。
胸腔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他看著眼前的女人,隻覺得心口越來越窒悶。
他已經妥協了,她依舊覺得他在逼她?
“夏以安,你有沒有良心!”
他大可以不顧所有人的意願強迫她,可是他還是為了她,忍下了自己的性子。
還有林舒,至今為止,哪有人敢和他那樣說話?
夏以安也被席鷹年激怒,冷冷的開口:“我沒有良心。我怎麽會有良心?”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席鷹年:“你不是很清楚嗎?席鷹年,你應該還沒忘記夏家的事情吧?他們可是和我血濃於水的親人,我都沒有手軟。你看看他們的下場,瘋的瘋,死的死,你問這樣的我有沒有良心?”
“不是廢話嗎?”
她勾著唇角,因為眉眼低垂著,顯得異常妖冶。
她本就不是好脾性的人,耐著性子到現在,已經算是到了極限。
“你說的是。”
席鷹年也站起身,下一刻,他抬手攥住了她的胳膊,緊接著,她的身子就被男人扛到了肩膀上。
大腦猛地充血,讓她一陣暈眩。
“席鷹年,你做什麽?”
她捶著他的後背。
男人不為之所動,徑直向前走著。
“席鷹年!”
夏以安喊著他的名字,席鷹年便一直沉默。
砰的一聲,主臥的門被男人大力踢開。
“你……”
夏以安在被扔進床上的時候,腦子嗡的一聲響。
她已經猜到了要發生什麽。
“席鷹年,我我現在不想……”
她沒來得及多言,男人的身子便已經壓了下來。
緊接著,淡淡的煙草味便充斥了她的口腔。
夏以安想要反抗,但席鷹年的力道實在是太大。她壓根掙脫不開。
“我會恨你!”
她從唇齒間擠出這四個字,但很快就被席鷹年吞咽下去。
房間裏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男人宛如黑夜的一頭巨獸,將女人吞噬得幹淨。
夏以安躺在床上,心裏有些麻木。
她動了動身子,很疼。
她腦子裏出現的,滿是席鷹年緊繃的臉。
狠狠地皺了皺眉,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此刻席鷹年已經不在房間裏,主臥的光線很暗,也很靜。
夏以安的心宛如一個巨大的黑洞。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坐起身子,拍拍自己的臉,有些不是很利索地進了浴室。
等她出來,換好衣服,她又是那個平常的夏以安。
見著自己臉色有些不好,她又畫了個淡妝。
房門發出輕微的聲響,席嘉陽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老女人,你醒了?”
他走進來關上門,瞧見夏以安化了妝,像見了鬼一般:“老女人,這大晚上的,你要出門?”
“沒有。”
夏以安淡淡搖頭,聲音裏摻雜著幾分嘶啞。
席嘉陽一聽,就明白她和自己爸爸鬧別扭了。
“老女人,沒事吧?”
他試探性問道。
夏以安搖頭,將他抱在懷裏,有點重,卻讓她覺得分外安心。
“我覺得你肯定不是你爸爸的親生兒子,他哪裏有你一半貼心。”
她聲音有著少許哽咽,很快又調整好:“我明天帶你去遊樂園玩好不好?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一起玩了。”
她嘴角帶著笑容,席嘉陽心裏震了下,拉住她的手:“嗯,那我們去玩那個海盜船,我覺得那個超級好玩。”
兩人又說了一會,席嘉陽才試探性說道:“老女人,爸爸又惹你不高興了對吧?”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拉住夏以安的手:“其實爸爸隻是脾氣不好了點,他平常就冷著一張臉。你要是這麽想,就覺得他做一切的事情都是可以原諒的,對不對?”
席鷹年站在門邊,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