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囚禁
席家。
剛被綁回來的席嘉陽情緒很激烈:“你們想幹什麽?囚禁我嗎?”
席鷹年站在她身旁,全程冷靜的看著他:“我這麽做,是想讓你清醒一點。”
“清醒?”席嘉陽看著席鷹年,那張疲憊憔悴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笑:“這個時候。你還指望著我清醒?”
他的小晴到現在都沒有找回來!他怎麽能安心在這裏等著?
席鷹年皺眉看他一眼,旋即放棄了跟他交流。
走出房間後,席鷹年直接叫來了茵茵:“你哥哥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接下來你要好好照顧他。”
茵茵剛好最近也沒有什麽課題了,所以,時間也是有的……而且就算沒有時間,她也會擠出時間來。
“我知道了爸爸。”茵茵點了點頭:“你跟媽媽是要走嗎?”
席鷹年“嗯”了一聲:“過兩天我跟你媽媽就要離開,你媽媽舉辦的時裝秀,邀請函早就已經發出去了,所以沒有辦法取消。”
茵茵了然。
“爸你放心好了。”茵茵保證道:“因為我看著哥哥,沒事的。”
以前都是席嘉陽各種哄著她,寵著她,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伺候著長大。
而如今也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
席鷹年跟夏以安在兩天後離開,去了巴黎,那是夏以安的秀場舉辦地點。
臨走的時候,夏以安心頭滿是不舍。
“席鷹年,我真的不放心就這麽走。”夏以安拽著席鷹年的胳膊,美目裏滿是擔憂:“陽陽他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差了……”
“沒關係的。”席鷹年知道這個秀場根本不可能取消,而且這秀場對於夏以安而言,也很重要,於是緩了語氣安撫道:“我等我們秀場結束之後,就會立馬趕回來。”
夏以安的態度還是很動搖。
席鷹年無奈:“這次來的還有一些政治要員,時尚圈子裏的那些大咖,也都會出席,所以可沒辦法撂挑子。”
夏以安自然是也懂這個道理,如果不是這個秀場太過重要,在這種情況下,她肯定會留下來。
被席鷹年哄了好一會兒,最後,夏以安終於離開。
席鷹年跟夏以安走了之後,席嘉陽看著在他身邊的茵茵,啞著聲音說道:“茵茵,你讓我去找她吧,好不好?”
茵茵是何其高傲的女孩,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未曾服過軟,可是現在,看著席嘉陽--
因為這麽多天沒有收拾過自己,也不讓別人碰他,所以他現在神情憔悴,臉上還帶著胡渣。
看起來,跟從前那副閃耀的模樣,反差太大。
“哥哥。”茵茵的眼圈都紅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小晴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哥哥。”茵茵湊近席嘉陽,手邊是她新打的溫水,拿了毛巾替席嘉陽擦著臉,茵茵的聲音低緩帶著哄勸的意味:“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席嘉陽對於茵茵的舉動,沒有特別的抗拒。
茵茵替他擦完了臉,聲音裏隱隱帶了點哭意:“哥哥,如果小晴姐姐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難受的。”
“你也相信她已經不在了嗎?”席嘉陽雙目失神的望著天花板,喃喃問道。
茵茵拿了紙巾擦了擦眼淚:“我不想相信這個消息,可是哥哥,我們不能逃避事實啊。”
小晴打小就住在他們家裏,陪著她度過了童年,又直到現在,他們的關係可以說是最親近的家人了。
“哥哥,算我求你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好不好?”茵茵頭一次在他麵前,用到求這個字眼。
席嘉陽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他偏過頭看著茵茵:“茵茵,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茵茵不太願意:“哥哥,我就在這裏安安靜靜的,不打擾你,好不好?”
席嘉陽搖頭,又重複了一遍:“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茵茵皺起了眉頭,但看他態度堅決,最後隻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等茵茵出了房間之後,席嘉陽伸手,在床頭那個熟悉的位置,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本看起來已經很破舊的手稿了。
席嘉陽一直都很愛惜它,可是,歲月的流逝到底還是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跡。
“路長翊。”席嘉陽小心翼翼的摸著手稿,恍惚之間,像是又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閑閑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一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含笑看著他。
像是在說:“小東西,怎麽不開心了?”
席嘉陽的眼角有淚滑落。
他看著虛影之中的那個存在,輕聲道:“路長翊,為什麽我總留不住人?”
“我所親近的,我所在意的,為什麽都留不住?”
路長翊伸手,疼惜的看著他,眉頭皺了起來:“我的小東西,別哭。”
席嘉陽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虛妄,可還是忍不住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他此刻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小少年,難過的,不知所措的小少年。
對著自己想念了許久的人,說著自己的難過與委屈。
門外。
茵茵趴在門上,貼耳想聽著裏麵的動靜。
宿維見她這個樣子,有些無可奈何,伸手把她拉到了一旁。
“茵茵,你這是在做什麽?”宿維問道。
茵茵皺著眉:“我怕他在裏麵想不開。”
宿維想了想,認真道:“放心好了,他不會做傻事的,起碼現在小晴的……還沒有找到。”
茵茵歪倒在他身上,歎了一口氣:“宿哥哥,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種場麵啊?”
宿維抱緊了她,揉著她的頭發,聲音溫和:“乖,這種事情誰也沒辦法提前預料,現在,我們除了麵對,別無他法。”
席嘉陽也不知道說了有多大一會兒,到最後,隻覺得越來越困倦。
門沒有上鎖,茵茵跟宿維走進來的時候,席嘉陽已經睡著了。
看著席嘉陽就連睡著,還是難掩悲傷的模樣兒,茵茵隻覺得心疼極了。
正當茵茵還在房間裏守著的時候,宿維忽然匆匆走了進來。
看到席嘉陽睡著,宿維邊拉了茵茵出來。
“安年出事了。”宿維說道:“有人舉報陽陽的財務問題,還有公司之前簽署的幾份合同也同時出了差錯。”
茵茵瞪大了眼睛:“那現在要怎麽辦?”
“這些事情都需要陽陽來處理。”宿維揉著額頭:“他本人必須要出麵。”
茵茵不假思索的說道:“可我哥現在這狀態,別說讓他處理這種事情了,就是讓他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他都不肯的。”
宿維也知道會是這樣:“可現在,就算是請律師過來,陽陽也是需要跟律師具體交流一下這其中的問題。”
兩個人都愁眉不展。
最後,還是茵茵開口道:“安年的股份我有,席嘉陽也是我哥哥,所以,公司的事務想必我也是能夠插手的。”
“宿哥哥。”茵茵的眼神一點點堅定下來:“你幫我在這裏照顧著哥哥,我去公司跟時哥商量一下具體的對策。”
“好。”宿維點了點頭,公司的事情,他不太插手,所以眼下去找時白,明顯是最好的選擇。
公司裏。
茵茵坐在會議室裏,跟幾位安年的律師,還有幾位高管一直在交談著。
茵茵從小就是那種高冷的小女孩兒,身上的氣勢像極了席鷹年,打小別人跟她接觸,都會覺得有些壓力。
而如今,這些人也有同樣的感覺。
茵茵冷淡著眉眼,聽完了他們的種種分析,最後,不悅開口:“也就是說現在對席嘉陽很不利?”
律師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對方拿出來的證據………”
看起來不像是偽造,但是他們跟席嘉陽接觸過的人又知道,席嘉陽不會是那種背地裏做肮髒事的人。
“能不能弄清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茵茵問道。
這個時白倒是有點眉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陸家的少爺,陸致遠。”
“他跟席嘉陽有過節?”茵茵問道。
時白點了點頭:“那個陸少被陽少擺過一道,心裏一直都不爽著,揚言要報複陽少,所以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手,但是有一點讓我疑惑--”
“憑他的能力,應該是做不出來這麽多事。”時白沉思道。
茵茵扣了扣桌麵:“這樣吧,幫我約一下這位陸少,如果他們隻是私人恩怨的話,那說不定還能夠調停。”
“行。”時白雖是答應了,可心裏卻覺得,陸致遠這次從網絡這麽多的事情來搞陽陽,怕不會輕易的收手。
不多時,茵茵在完全清楚了所有事實後,又敲定了一係列的應對方式。
不過,也隻能夠暫時緩一下眼前的困境。
時白約陸致遠的時候,不是太順利。
足足約了三次,陸致遠那邊才給了個時間。
時白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地位也是不低,眼下被陸致遠這麽不給麵子,也是氣的夠嗆。
次日下午三點。
茵茵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很好,姓陸的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
點了一盤小蛋糕,茵茵也不急,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邊等著那個故意遲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