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梁以柔的墓被掘
“太太,爺跟肖小姐之間真的沒什麽的。”
楚河又回來了,這次不僅僅是充當她的司機,目測現在有當社區大媽的潛力。
陸小池今天不想聽跟時傾城和肖若水有關的事,擺了擺手,讓他快別說了,楚河看了她好幾眼,囁嚅著想要不要把景默下一步的計劃透露一些給她?想了想這個時間節點,還是算了。
在這種時候,替自家爺說話是洗白,說景默的事就是抹黑--這是正常人的思路。他們家太太就是這麽正常的一個正常人,你若想要她突然來個逆向思維,真的好難。
一路再無語。
到了謝家,陸小池很快就將肖若水的事拋到了一邊,連著將約了景默明天下午看新公司的事也忘記了。楚河在邊上看著他們在鬧,時不時地拍段視頻給自家爺發過去。
謝冬陽過來將楚河拉到一邊,沉著臉問他原因,楚河巧言令色,謝冬陽從楚河這裏是問不出什麽的了。
“我警告你們,如果我妹妹被你們家爺欺負了,我首先就拿你們開刀!”
楚河連忙擺手:“大公子請息怒哇,冤有頭債有主,你千萬看準了才下手啊……”
“亂七八糟!”看看時傾城在他妹妹身邊放的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兩個都是老油條!
“大公子哇……小夫妻兩過多了平靜日子,偶爾吵點小架調劑調劑生活增加一點情趣還是可以的嘛……大公子跟少夫人難道就沒吵過架麽?大公子有被少夫人趕出過房間嗎?大公子有半夜出去就進不了家門的時候嗎?有公子有跪過榴蓮嘛?”
謝冬陽冷冷地望過去:“一隻萬年單身汪也有資格說夫妻生活?笑話!”
膝蓋中箭的楚河捂著血淋淋的傷口閃了,謝冬陽在暗處靜靜地看了陸小池好久,才慢慢地歎了口氣:算了,妹妹不說,他就不要插手罷……至於時傾城?
自然是要揍的!
大舅子殺氣騰騰地殺上門來說要切磋,時傾城是傻的也能猜到人家是替妹妹出氣來了,換做是別的事他也就乖乖地上前任他打了,但這次不同,他始終認為自已是光明磊落的,是陸小池想太多了,肖若水那天根本就沒有將胸擱到他懷裏來,而且每次她一貼過來就立即就推開了,態度就擺在那裏,是陸小池自已視而不見。
“大舅哥,我現在有點忙。”時傾城頭也不抬,“不管是約架也好約飯也好,我暫時都沒有時間。”
謝冬陽也不多說,拳手一硬就撲了過去。謝冬陽特種兵出身,個頭又高身體又強壯,這一拳頭砸過去的時候都能聽到呼呼的風聲。時傾城清雅俊貴,平時也不怎麽顯山露水,所以旁人看著謝冬陽這一拳過去,不禁為時傾城捏了把汗。
時傾城利落地側了側身子避開了這一拳,屁股還牢牢地坐在椅子上,手裏的筆都未放下,“大舅哥,損壞公物什麽的,是違紀行為,要受處分的。”
“去你母親的違紀!”謝冬陽一拳落空,第二拳緊接著襲來,這一拳比第一拳來得更快,力度更大!
時傾城將筆丟下,站起來迎戰了。
兩個男人在辦公室裏你一拳我一拳地互相攻擊互相防禦,後來覺得辦公室地方太小,沒辦法施展開來,兩人便將戰場移到了樓下草坪,各自擺開了陣勢。
也不知是誰放出的風聲,國安部最年輕的部長跟財政司最年輕的司長約架的事迅速地在樓裏傳了開來,不到幾分鍾,樓上站滿了圍觀群眾,有些膽子大的還跟到了樓下,暗搓搓地站好了隊,或許還有人開了賭局……
“時司長,給國安部點顏色看看!”
“謝部長,快把時司長給打趴!”
群情鼎沸,場麵已經熱得不像話。
肖野視察到此,瞧見這陣勢也有些懵,讓左右過去問了問情況,這才勾起了唇,還別說,他也真的好想知道,他的財政司長和國安部長到底誰更勝一籌!
圍觀群眾熱情如火,場子正中的兩個當事人反而平靜如水,謝冬陽本來是為替妹妹出氣而來,沒想現在被當成了猴子看。
時傾城勾唇淺笑:“大舅哥,還要來嗎?”
“不來了。”
謝冬陽幹脆地收了勢:“免費給人觀賞這種事那麽虧,這種買賣不劃算。”
“我也這麽覺得。”時傾城也收了勢,兩人於一幫吃瓜群眾的吃驚又失落的眼神裏握手言和。
“晚上回來吃飯,我們再來一場成熟男人之間的較量。”謝冬陽加了力。
“好。”時傾城輕笑,手上的力道也暗暗加大。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同時鬆手。
沒熱鬧可看,加上很多人都看到了肖野一行人,沒幾秒鍾就散了。
兩個男人看到肖野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他們公然違紀的行為,怕是掩不過去了啊。
“肖先生。”態度一個比一個好。
肖野瞪了兩個人一眼,叱道:“丟不丟人?”
“自家人開開玩笑,旁人當了真,沒辦法。”謝冬陽悠悠地說。
“上頭那辦公室又怎麽解釋?!”
“一頭不懂事的小狼崽衝進來,我很無辜。”時傾城悠悠地看了謝冬陽一眼。
“你們!”肖野氣得不知道怎麽說才好,“都跟我過來!”
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包庇,兩人都回了總統辦公室。
一份文件啪地丟到桌上:“看看!”
謝冬陽撿起來看,看完臉色凝重。時傾城逐字逐句地看完,臉色也不太好。
“您,答應了?”
肖野臉色有些異樣,最後還是嗯了一聲:“這是草案,先給你們看看,景家這小子這次殺回來,你們兩家要多注意些。”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肖野自已私底下答應了讓景默入政,給的還是一個不小的位置,雖然是跟軍事經濟等不太沾邊的文化局副局長,但憑景默的本事,入政之後,誰知道他會不會快速地做出成績來逼得肖野不得不將他再往上提?
文化部做到頂也就是個部長,依然是跟軍事、經濟不太沾邊,但對景默培植自已的勢力卻是得天獨厚的,他要往下弄些什麽政策,隻要不是太離譜的,肖野對那方麵也不是很擅長,自然也無法辨別--說不定景默早就有人在教育部了,那些基礎早就打得穩固,就等他回來啟動了。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即刻去調查責任教育部部長的親信有哪些,得意門生又有哪些。
時傾城將這些隱憂跟肖野提了提,肖野的態度卻有些漫不經心,他不禁疑惑,但沒當場發問。
送走肖野,時傾城與謝冬陽對望了許久兩人才一同下班,圍觀群眾見此,不禁紛紛扼腕:多好的一場戲就這麽中斷了,真是……好可惜哇!
謝冬陽先回的謝家,時傾城路上接了個電話就換了方向,謝冬陽自然是不滿,在他看來,時傾城這個時候就是應該把暖陽放在第一位!
時傾城去的是墓園,梁以柔的墓昨天半夜裏被挖了,裏頭的骨灰不見了。
現場很冷清,墓園管理員結結巴巴地將事情講了一遍就住了口,這位時七爺的臉色很差,他不敢多言:“……事情,事情就是這樣,我發現之後就立即給您打電話了……連,連上頭的人都還沒知道。”
時傾城默默地拿過管理員手中的鏟子,一鏟一鏟地將挖開的泥土填上,淡聲道:“今天你沒見過我。梁以柔的墓什麽也沒發生。”
管理員一愣,遂點頭:“我明白了。”
將鏟子丟回給管理員,時傾城徑直地離開墓園。
在他走後,一道人影自不遠處走來,手裏捧著個小小的骨灰壇。他徑直地走到管理員跟前,笑得很滿意:“你做得很好。”
“這些,是你應得的。”時大遷笑著讓副手把一個大信封遞過去,自已親了親那骨灰壇一口,微微地眯起,像是在感受著什麽:“……雖然你死了……但光是聞著這壇子,我都有反應了呢。”
管理員隻裝做沒聽到,拿了信封就匆匆走了。
“先生,這個人,要不要……”部下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時大遷舔了舔唇,笑道:“不要用一隻小蝦米去驚動了真正的獵物……阿木啊,你還是太年輕。”
阿木垂下頭,恭敬地應了聲是。
時傾城將車開到時大遷的住處,殺氣騰騰地往裏闖,卻被告知時大遷已經三天沒回來了,時傾城不信,將宅子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闖了一遍,確實沒有看到時大遷的影子。
“爺,據我們的人說,他現在正在趕回來,爺,真的要跟他杠上嗎?他隱藏起來的那一部分勢力,我們還未查明……”阿初勸了句。
時傾城沒作聲,他就坐在院子裏等著時大遷回來。
沒多久,時大遷回來了,時傾城一眼就看到了他抱在懷裏的小壇子,眼睛登時就紅了:“時大遷!!我要殺了你!”
時大遷不會跟一個急紅眼的人起正麵衝突,他望著時傾城急急撞過來的樣子,輕輕地將骨灰壇舉起,高過頭頂:“兒子,你說,是你跑得快,還是我的壇子摔得快?”
時傾城腳步一頓,眼神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