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能救阿初的是誰
路漫漫一見來人就哇地大哭了起來:“表哥!表哥!救救他!救救他!”
景默已經捋起袖子去抽血,不一會便抽了500cc。
時傾城臉色複雜地看著景默,阿初是R型血,景默也是R型血,通常來說,就算是同樣的血型,如果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話,景默的血也對阿初沒用。
“阿初,是你什麽人?”時傾城沉聲,路漫漫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也定定地盯向景默。
景默臉色發白,喝了兩三杯葡萄糖水才緩過勁來。
“他是,我景家的人。”景默輕笑,“他是我的弟弟,景初。”
有了景默的血,阿初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
一群人坐在‘城池’的客廳裏,所有的傭人都被放了半天的假。
“把事情講清楚。”時傾城沉著臉,“阿初姓孟,為何會是你景家的人?”
景默看了眼已經臉色發白的路漫漫,終於歎氣:“景初,就是景家之前那位的,私生子,跟我一樣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是我母親的閨蜜,那位好手段,一騙就騙了倆,還是閨蜜。”
“那位東窗事發之後就離開了Z國,我母親受不了,自殺了,景初的母親也緊隨著去了。”
“我跟姐姐找過去的時候,景初已經不見了。”景默語氣很輕,“十年前,景初受傷,我捐了血,確認了他的身份。”
“十年來不聯係他,是因為那位的正牌兒子,也一直在找他,想要找到他,殺了他,就像企圖要殺了我一樣。”
“我命大,他也幸運,但我姐姐……”景默聲音隱了去,過了一會才繼續說下去,“選擇在這個時候公布,是因為他的自卑。漫漫是個好女孩,阿初應該要珍惜。”
陸小池疑惑了:“如果阿初就是景初,那他跟漫漫就是表兄妹,他們這樣,就是亂……”
“漫漫是路家收養的。前兩年才證實她是淩家的人。”
路漫漫睜大眼,“表哥,你說什麽?什麽淩家?為什麽你從來沒有跟我講過?”
“淩雪芝是你的堂姑姑。景初跟淩家並無關係。你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確切來說,景家跟淩家的關係也不大,上一輩的愛恨情仇,早已經結束了。”
“景初這次受傷,也是那一位親自動的手。”景默笑了,“就像當初幫他的大兒子鏟除我一樣,幫我鏟除景初。”
陸小池倒歎了口冷氣。
景家那位,怎麽就能這麽狠心?害死了人家母親不說,現在還要來殘害他自已的親骨肉?!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景默沉沉一笑:“在那一位的心裏,家族利益高於一切,除了他自已的命,其他人的,都不值錢。”
陸小池後背發涼,景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庭?是不是像景家、時家、還有謝家這些大家庭的背後都有大量的肮髒和黑暗?景家有父殺子,時家有親生父母推兒子去死,那謝家呢?謝家有什麽?
謝春陽。
她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了這個名字。
“謝春陽,到底是誰?”陸小池突然喃喃自語。
時傾城本來還全神貫注地聽著景默說那些年的故事,突然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得一震,“你,想起來了?”
陸小池搖頭:“沒有。就是突然出現這個名字。”
她擺了擺手:“抱歉,景先生,請你繼續吧。”
景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光複雜:“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那一位大概還有一年的命,在這一年裏,他會想方設法要了阿初的命。時七爺,阿初這邊,隻能拜托你了。”
“嗯。”就算景默不說,時傾城也不會讓阿初有事。不管阿初是孟家人還是景家人,他都是他時傾城的兄弟。
他們三個呆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感觸最深的怕是路漫漫了,阿初之所以對她忽冷忽熱,大概也是因為他有些自卑吧,如果他知道他也是景家的繼承人之一的話,他就一定不會再有那種可笑的想法了吧?
但路漫漫還是不敢太樂觀,萬一阿初知道這些年他父親一直都想殺掉他的話,止不定他接受不了,沒辦法麵對呢?
景默揉了揉路漫漫的頭發,微微歎氣:“漫漫,我把景初交給你,你幫我照顧好他。”
“哥,我知道的。”路漫漫紅著眼,“他醒了,我就打電話讓你過來,好嗎?”
景默點頭,領著幾個保鏢就走了。
路漫漫也被護送著回了醫院,醫院那邊的安保加強了數倍,時家的加上景默派去的,幾乎是將醫院圍成鐵桶了。
景默與路漫漫都離去,楚河問時傾城,問他相不相信景默的話,時傾城點頭,“這種事說不了謊,他知道我們會去驗DNA。”
陸小池將景默喝過的水杯小心翼翼地裝進密封袋裏,封好,交給楚河:“去吧,鑒定結果早出來,我們好早些做安排。”
時傾城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陸小池臉有些紅,不悅地瞪過去:“看什麽看?!我又不是花瓶!”
“就算你是花瓶,那也是最漂亮的花瓶。”時傾城親了過去,“我們回房去,你累了,需要休息。”
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陸小池還是將沒得到答案的問題再次問出口:“時傾城,謝春陽是誰?是我的誰?”
時傾城將她擁緊了些,輕聲道:“一個,不太好的人。等你以後恢複記憶了,你就能記起她了。”
“不太好的人?”陸小池皺眉,“她是不是,對我做過一些事?例如,陷害我?”
時傾城點頭。
“那她呢?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她?”
“死了。”
“為什麽死?”
“想殺你。”時傾城大手撫上她的背,“不要胡思亂想了,再亂想,我就不讓你睡了,在這裏辦了你!”
陸小池連忙閉嘴,連眼睛也閉上了。
一個想要殺她的,又同是姓謝的女孩,一定是跟她關係非常密切的人吧?她是誰?為什麽想要殺她?
這一個晚上,陸小池睡得極不安穩,夢境虛虛實實、悲悲喜喜,第二天醒來,她一身的汗。
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摸過去,尚有餘溫,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應該是在衝涼,時間還早,太陽還沒出來,他這麽早就起來了,是要出去嗎?
從床上坐起,不一會時傾城便出來了,他腰間圍著一條浴巾,頭發還在滴水,晨光在他臉上輕輕罩著,陸小池有些看呆。
他徑直向她走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多睡一會?天氣涼。”
她摟著他脖子,膩膩歪歪地不願意鬆手,時傾城心頭發癢,真想扔下一切跟這磨人的小妖精日夜相對,抱住不鬆手。
可惜還有正事要做。
他遺憾地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幾下,陡然抽身,“再睡一會,起來記得吃早餐,晚點想去看阿初的話,讓楚河陪你。”
陸小池心頭空虛極了,拉著他不願意鬆手,那嬌嬌媚媚的模樣,實在是讓時傾城無法就此走掉。
還有半個多小時,或許,可以先來一場?
這想法才剛浮上來,時傾城便開始行動了,他低下頭去狂熱地吻她,她熱情地回應,他再也忍不住了,腰間的浴巾陡地落地,他深深地進入了她……
這天的早會,時傾城破天荒地遲到了。
謝冬陽在會上沉著臉斥他,時傾城麵不改色地道:“……家裏有隻小貓,太粘人。”
謝冬陽立即春暖花開:“哦,這樣啊。”
“以後的早會你可以不用來了。”護妹狂魔一秒鍾上線,謝冬陽毫無立場,“把貓照顧好,別讓它撓人。”
這麽重要的例會,兩位大爺居然在談論一隻貓?聽得懂的聽不懂的,都醉了。
九點多鍾,陸小池提著早餐去醫院,阿初已經醒來了,景默和路漫漫都在。看見她來了,景默的眼神立即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樣的眼神,讓躺在病床上的阿初立即沉了臉,楚河更是時時警惕著景默,不管景默是不是阿初有血緣關係的兄弟,他要是真敢對陸小池有非分之想,他們一定會阻止的!
陸小池本人卻沒有發現景默的異樣,她甚至還對他笑了一下,這下子,景默的氣息都變了。
陸小池將早餐交給路漫漫,在床邊坐了下來:“你終於醒了。再不醒的話,漫漫就要把醫院拆了。”
阿初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路漫漫,收回視線來,“我沒事。”
陸小池看向景默,用眼神詢問他是否已經將阿初的身世告訴他,景默搖了搖頭,表示不能急。
陸小池點了點頭,讓路漫漫和阿初吃早餐,她跟景默下了樓。
楚河緊跟在旁邊,幾度對景默冷哼。
“好了楚河,景先生好歹是阿初的哥哥,你就看在阿初的份上,態度好一點。”
景默倒是不介意,說了聲無妨。
楚河不悅地撇嘴,到底還是走遠了一些,不過還是一直密切注意著景默的一舉一動。
“景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阿初不願意認你的話,你要怎麽辦?”
景默微笑:“他不認我,是最好的選擇。那個人,或許還不會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