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取子之法
雲霓裳以前曾看到過一個涉及醫學的戰爭片，由於戰爭，很多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從戰場上被抬回來，鮮血淋漓，血流不斷，這時就不得不進行截肢手術來試圖留住生命，而通常的手術場麵卻是這樣的：用繩子把病人綁在處理台上，再讓幾名壯漢用力氣死死按住病人，醫者以最快最利落的速度，在病人痛苦的嚎叫聲中，手起刀落。
由於手術過程中的痛苦難以想象，那種痛不欲生，幾近要了人命。
所以病人休克的情況很多，患者大多不是被疾病殺死的，更多的是被治療帶來的疼痛殺死的。
雲霓裳也想過要讓柳少夫人順產，可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並不能如願，剖腹產子是無疑的，雲霓裳要做的就是讓柳少夫人安全剖腹，並安全的取出孩子。
可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雲霓裳既然選擇了幫助柳少夫人，就要做到負責，這些問題都必須要解決，做不到一絲一毫的敷衍。
手術用具可以解決，眼下無菌消毒，麻醉止痛，產後消炎都急需解決，耽誤一分鍾，柳少夫人就危險一分鍾。
之前看到的電視的截肢手術血淋淋的場景雲霓裳曆曆在目，那些身強力壯的將士都難以忍受如此之痛，何況是一個懷有三子的後宅婦人，隻怕到時候疼痛都不用，光是驚嚇都把柳少夫人嚇過去了。
古時候是有關雲長刮骨療毒之事，神醫華佗事後也做了後續工作，雲霓裳猶記得關雲長是喝了烈酒才忍得下疼痛的，柳少夫人身懷六甲定然是不能飲的，恨隻恨扁鵲不在世，他那麻沸散也早已失傳，現代的止痛藥麻醉劑在這個時代也做不出來。
雲霓裳思索著，或許可以用現有的材料去達成所要達到的目的。
麻醉止痛消炎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令人頭疼的消毒問題了。
雲霓裳無法保證柳少夫人生產過程中不會接觸到細菌，剖腹的傷口日後如果感染或許消炎藥也起不到作用，新生兒免疫力弱，剖腹產的嬰兒未經過產道擠壓，相比順產嬰兒更不占優勢，如果母子平安還好，可若是細菌感染隻怕會得不償失。
柳夫人和柳少夫人看著雲霓裳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皺眉的樣子心裏忽上忽下的，就連平兒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吭聲，唯恐擾亂了雲霓裳的思緒。
平兒看雲霓裳似乎得一會兒才能走出自己的世界，輕輕開口道，“王妃，奴婢去換盞茶，去去便來。”
雲霓裳初次來到祭酒府，平兒唯恐自己出去了雲霓裳一會兒反應過來找不到她會著急，這才輕聲打斷了她。
雲霓裳被扯回思緒，不解的看著平兒，祭酒府的丫鬟才奉上了熱茶，按理說這會兒茶水並未變涼，無需換茶。
平兒看雲霓裳不解，指著薄釉青花瓷杯解釋道，“方才有隻蟲子落入杯中了，奴婢去換個新的杯子給王妃奉茶。”
由於雲霓裳靠窗而坐，窗外又有一個花叢，約摸是花叢中的小蟲飛到窗欞上又不慎落入了滾燙的杯中。
雲霓裳低頭看向青色的薄釉杯子，一直小蟲在熱茶裏掙紮，一會兒功夫就被燙死漂在杯中。
雲霓裳盯著杯中的小蟲聚精會神，突然眼前一亮，許多的細菌都懼怕高溫，若是用高溫沸煮，想來可以達到消毒的目的。
這裏是古代，也不想現代那般有什麽霧霾啊甲醛啊之類的東西，雖說做不到無菌，可消毒還是可以堪堪做到的。
到時候手術刀什麽的先用烈酒消毒，再都用沸水消毒，再準備些紗布什麽的俱以沸水煮之，也可以減少許多外界細菌的傷害。
想到這裏雲霓裳喜笑顏開，看來她到這裏的第一場手術就要開始了，你們的雲醫生已經寄送，請注意查收。
……
雲霓裳在祭酒府待了將近一天才回沐王府，離開前又給柳家人緊急培訓了一些生產的相關知識才稍微放了點心。
柳少夫人情況特殊，或許她這幾日就要經常待在祭酒府了。
回到沐王府時墨夜行還沒有回來，這幾日可能是事物繁忙，他幾乎日日都很晚才歸來，有好幾次她都睡著了他才回來。
這日，雲霓裳約摸是累極了的緣故，回去以後匆匆吃了晚飯就去休息了。
亥時，雲霓裳睡了一覺後自夢中醒來，看到墨夜行正小心翼翼的站在床前換衣服，想來他是剛回來。
墨夜行回頭時正看見雲霓裳看他，懊惱道：“我回來的晚，不想打擾你睡覺，本想去書房湊合一夜，又怕你早上醒來看不到我著急，這才小心的過來了，可不想還是驚醒你了。”
雲霓裳搖搖頭，“沒有，是我睡夠一覺了，你不回來我總覺得睡不踏實。”
墨夜行掀開百子千孫錦緞被子躺到雲霓裳身邊，摟住她道：“這就是衙中有事，等忙過了這陣子我便推些事情好好陪你。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吃飯，早些睡覺，要乖，知道嗎？”
雲霓裳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饜足的點了點頭，“那你也要乖，不論多晚都要回來陪我睡覺。”
墨夜行點點頭，滿意的吻了吻雲霓裳的額頭，又道：“月兒，祭酒府少夫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什麽要求你盡管向柳大人提，有困難也可以找我。”
雲霓裳納悶為何墨夜行要如此幫助柳家，“夜，你同柳家有何淵源？”
墨夜行沒想到雲霓裳會問他，略微思索了片刻道，“先前我曾在國子監進學，柳大人身為祭酒對我多有照顧，柳公子與我同窗，那時也曾把酒言歡，說來關係還是很不錯的。柳大人家單傳數代，如今柳少夫人好不容易有孕，我隻想能夠順利生產，也算是報答了柳大人之前的師恩。”
雲霓裳俯在墨夜行胸口，聽著他自胸腔發出的聲音心滿意足，暗歎自己選定了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我畫了一套工具，你找人給做下來，一定要趕緊做，柳少夫人隨時都會生產，我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