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小敘情意
雲霓裳哪怕到這個時代這麽多年，也依舊學不會那繁複的發式，所幸以前有小雅，現在有平兒，兩人都是一樣的心靈手巧，總是能根據不同的場合給她挽出合適的發式。
雲霓裳穿的手術服同現代那種上衣下褲的手術服相差無幾，繁複的婦人發髻做手術時並不方便，雲霓裳在做手術的時候一般就把頭發紮成一個馬尾，再配上上衣下褲的手術服，隻覺得英姿颯爽，拿起手術刀的時候那種沉穩冷靜，就好比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女將軍，就好比在廟堂上揮斥方遒的女官。
墨夜行進來時雲霓裳正在洗臉，掬了一捧手潑在白淨的臉龐上，水珠有的掛在臉頰上，有的調皮的躥到了發絲上，就好比蕩秋千的娃娃一樣在發絲上蕩來蕩去，搖搖欲墜。掛在臉頰上的水珠透過餘暉，好似瑪瑙寶石一般，亮晶晶的。
餘暉打在雲霓裳的臉龐了，就連臉上細碎的絨毛都看得清楚，雲霓裳整個人都好像籠罩上了一層金輝，整個人都神聖無比。
察覺到有人過來，雲霓裳抬頭看向門口，正撞上墨夜行黑亮的眸子，彎了唇，笑問：“怎麽來這邊了？我就說洗了臉去找你呢。”
墨夜行點點頭，“衙府的事結束了，聽說你還在忙，就過來接你回家。”
雲霓裳輕笑一聲，“我還不認得回家的路？你忙了一天還不歇著。”
說了話半晌不見墨夜行回答，雲霓裳狐疑的看向墨夜行，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很是專注入神。
雲霓裳抬手在墨夜行麵前揮了揮，“看什麽呢？”
墨夜行眼神有些恍惚，雲霓裳這個樣子實在令人驚豔，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光潔的額頭，微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這個任務正對著自己巧笑倩兮。
墨夜行回過神來，搖搖頭，含糊道：“沒看什麽，我不累。”
雲霓裳無奈的搖搖頭，“你願意來接就來吧，我巴不得你天天來接我呢。”
墨夜行來接他，說不高興是假的，在現代的時候，有一個同事，盡管醫術不如她，業務能力不如她，樣貌也不如她，可是那個同事有一個琴瑟和鳴的丈夫，丈夫無論多忙，都會接她下班，兩人一起回家，當時雲霓裳和其他同事一樣，嘴上嫌棄的不得了，可是這把狗糧還是心滿意足的吃的津津有味。
有時候愛情並不是多麽的轟轟烈烈抵死纏綿，所謂永遠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之間的細水長流，幸福也不是香車寶馬豪宅奴仆，不過是你來我往的兩人互動。
雲霓裳饜足的喟歎一聲。
饜足之後，喟歎之後，就是秀眉微粥，這個時代雖然很是開放包容，可是還是不允許女子披頭散發的上街，像雲霓裳之前那般紮藥個馬尾也是不行的，平兒不在身邊，她又不會挽那繁複的發髻。
雲霓裳坐在銅鏡前正犯愁，身後走來一個人，拿了玉梳子輕輕執起她的頭發慢慢的順著。
雲霓裳詫異的扭頭，正看到墨夜行低頭認真的給她順著頭發，詫異間就已經給她挽起了頭發。
看著墨夜行的修長的手指不甚靈巧的在她發間穿梭，雲霓裳有些驚訝，“何時學的這些？”
墨夜行笑笑，“早些時候，那時你忙著這些事，我便想著學挽發時候挽給你看。”
雲霓裳佯裝生氣的質問道：“從哪裏學的？拿誰練的手？”
墨夜行無奈的笑笑，解釋道：“張嬤嬤在一旁教我的，我拿了墨寶臣練手。”
雲霓裳想到墨夜行在書房裏偷偷拿墨寶臣練手的情景，忍不住一笑，當時的墨寶臣肯定小臉兒皺的不得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正想著，雲霓裳的頭發就已經被挽好了，不如平兒挽的那般精巧，卻比她挽的好看。
墨夜行給雲霓裳挽的是一個墮馬髻，一邊的發髻微微趴在雲霓裳的頭側，很是好看，再插上一個簡單的簪子，氣質頓生。
雲霓裳透過不甚清晰的銅鏡，依稀可見鬢上風景，彎唇笑道：“不錯。”
墨夜行似乎並不在意雲霓裳說了什麽，定定的看著雲霓裳，眼睛晶亮，似笑非笑的問道：“那是不是該有些獎勵？”
雲霓裳點點頭，一把攬住墨夜行，踮起腳尖在墨夜行的唇上微微落下一吻。
墨夜行勾唇一笑，又緊緊攬住了雲霓裳，準備加深這個吻。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雲霓裳急忙推開了墨夜行，一雙俏臉即刻通紅，就好似染上了一抹紅霞一般。
門口的佟流芳淡淡的看了雲霓裳一眼，“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墨夜行突然被人打擾，臉色有些不善，語氣也有些不好，“你知道就好。”
雲霓裳不承想墨夜行這般回答，臉紅的更厲害了，急忙擺擺手，解釋道：“沒有打擾，我們已經結束了……”
隻是雲霓裳發現自己好像越解釋越黑，甚至有些畫蛇添足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發覺自己的問題，雲霓裳也不再解釋，強裝鎮定的問道：“佟大夫來有什麽事嗎？”
佟流芳也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指了指剛才說非禮勿視的孟老漢，說道：“他來換衣服，我帶他去拿藥。”
一旁的孟老漢還不自然著，見佟流芳指他，還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雲霓裳看到孟老漢才想起來剛才在手術室兩人默契的配合，隻覺得有些納悶，於是問道：“孟老伯，你是怎麽能夠立刻就分辨出那些手術器械的？”
孟老漢笑笑，“我之前在集市的舊書攤上見到過一本畫著同你這裏儀器差不多的圖的書，因為那些東西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我又好奇，攤主就用十個銅板賣給我了，我就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