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殺我,就憑你?
柳學勤看著柳姝手中的棍子,氣的臉色鐵青,用手指著柳姝,說道:“反了,反了,死丫頭,你要是真的動手打老子,老子現在就讓錢癩子把你給接過去。”
聽聞,柯氏想都沒想,撲通一聲,跪在柳學勤麵前,苦苦懇求,“當家的,求求你別把姝兒嫁給錢癩子,姝兒還小,不急著嫁人,家裏要是沒銀子,我可以日日夜夜繡帕子,一定多掙點銀子……”
之前,她敢拿著菜刀和柳學勤拚命,那是因為她的姝兒去了,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活著了,現在可不一樣了,姝兒活了,她當然也要好好的活著。
可是她們始終要待在柳家,所以此時才不得已低頭懇求。
柳學勤冷嗤一聲,抬腳將柯氏踢倒在地上,然後用腳狠狠地踩住柯氏的一隻手。
“哼!臭婆娘,你剛才不是挺彪悍的嗎?怎麽現在如此低聲下氣求我了。”柳學勤說道這裏,咬了咬牙,腳下力度加重了幾分,繼續說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能繡出十兩銀子的繡帕。”
柯氏口吐鮮血,臉色蒼白如紙,手指被踩得發出咯吱咯吱響聲,疼的讓她枯黃消瘦的臉扭曲起來。
柳姝見狀,疾步來到柳學勤身邊,用力推開他。
“娘,疼嗎?”柳姝扶起柯氏,看著她的手,心裏莫名的疼了起來。
可憐天下母親心,這個柯氏不管對她還是對原主人的這份愛,她認了,以後隻要她在,她絕對不許任何人欺負柯氏。
柯氏心頭一暖,搖頭回答:“不疼,我沒事,你快向你爹……”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柳姝給打斷了。
“娘,什麽都別說了,我今日就要他知道欺負我們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柳姝鬆開柯氏的手,一個健步來到柳學勤跟前,毫不客氣的對他身上打去。
“管你是不是我爹,欺負我娘就該打。”
“死丫頭,你打老子,老子……”話還沒說完,臉上便挨了一棍子,這一棍子柳姝打得很重,直接打掉了柳學勤一顆牙齒。
柳學勤驚愕的看著地上的牙齒,眸光觸及到掉落在地上的菜刀,拔腿跑過去拾起菜刀,凶狠地咆哮著,“死丫頭,老子今天非殺了你。”
柳姝盯著柳學勤手中的菜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想殺我,就憑你?”
她可是跆拳道黑帶,對付柳學勤這種人,閉著眼都會贏。
柳學勤沒想到柳姝會嘲笑他,毫不猶豫地揮著菜刀砍向柳姝。
菜刀在陽光照射下,發出一道銀白色的寒光,看著讓人心驚。
“不要!”柯氏驚叫一聲,想要衝過去,卻來不及了。
就在大家以為柳姝凶多吉少時,柳姝一個側身避開菜刀,然後一個後旋踢將柳學勤直接踢飛出去。
砰地一聲,柳學勤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村民看傻眼了,一個個嘴巴長得極大。
天啦!姝丫頭竟然把柳學勤給踢飛出去了,她的力氣也太大了。
日後他們還是少惹姝丫頭為妙,免得會被踢飛。
“娘,我扶你進屋去。”柳姝扔掉棍子,走到柯氏身邊。
柯氏愣愣地看著柳姝,她真的是她的姝兒嗎?若不是這張臉沒變,她還真的懷疑變了個人。
柳姝攙扶著憂心忡忡的柯氏朝正屋走去,柯氏一直低著頭,沒有看路。
直到柳姝把她扶到門檻處,她才抬起頭來,說道:“姝兒,走錯了,這不是我們的屋子。”
柳姝疑惑,不是這間,那是?
柯氏知道柳姝腦子一定還沒好,用手指著西邊的一間破舊茅草屋,“那間才是我們住的地方。”
柳姝順著柯氏手指方向看去,不由一愣,隨即調頭向西邊破茅草屋走去。
村民見柯氏母女進屋,幫忙把柳學勤抬到正屋床上躺著,然後紛紛離去。
柳姝把柯氏扶到床上坐下,然後去廚房打了一盆水過來。
她搓了搓濕巾,扭幹水澤,替柯氏擦拭嘴角和手上的血跡。
“娘,村裏有郎中嗎?”柳姝問道。
“有是有,隻是我們沒銀子請。”柯氏回答。
柳姝沉默片刻,“那家裏有跌打藥嗎?”
“恩,有一瓶,我放在床底下了。”
柳姝放下濕巾,蹲下身子,在床底翻了起來,沒一會兒找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娘,是這個嗎?”柳姝舉著小瓷瓶問道。
柯氏點了點頭。
柳姝打開小瓷瓶,把藥粉倒在柯氏手上,然後找了塊舊布條纏住傷口。
“娘,傷口沒愈合,不許碰水,免得化膿。”柳姝叮囑著。
柯氏心裏暖暖地,仿佛流淌過一股暖流。
她用另隻手拉了拉柳姝,說道:“姝兒,你坐下,娘也幫你處理下額頭的傷,要是留下疤可不好了。”
柳姝坐了下來,發現床晃了晃,不由皺了皺眉,掀開草席看了下,原來這張床竟然隻是用幾塊木板拚接而成。
方才她隻顧著柯氏的傷情,沒來的急看這個屋子,現在她四處打量起來。
屋裏除了這張破床,還有一張破桌子,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
窗戶是用橙黃的紙張糊起來的,但上麵破了個大洞,一陣風刮進來,清爽怡人。現在是夏天,倒不用擔心,可是倒了冬天呢?豈不是會被冷死?
柳姝心中無奈歎息,沒想到她堂堂的頂級廚師,竟然會穿越到如此窮苦的農家來。
柯氏一邊包紮一邊說道:“這藥是你姥姥給得,之前我們被打後就用這個,藥效可好了。”
這句話,讓柳姝聽著,心裏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隱隱作痛。
等到柯氏幫她處理好傷口後,她暮然開口,“娘,我想我永遠記不起以前發生的事情了,你和我說說吧。”
柯氏聽聞,鼻子一酸,眼淚如雨水般滴落。
“你生於……”柯氏哽咽的說著,腦中回憶起以往的點點滴滴。
但她說到柳學勤時,柳姝明顯從她眼裏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悲哀。
柳姝仔細聽著,可越聽越生氣,胸臆間那團怒火如火焰一般,越燒越旺。
原主人和她同名同姓,原本是柳家長女,可是現在卻不是了。
柯氏生下原主人之後,便下田插秧,落下病根,導致不孕。
吃了好幾年藥,都不見效,柳學勤以柳家不能無後為由,納了楊氏為妾。
這楊氏是個寡婦,嫁過來時還帶著個女兒,比原主人大一歲,所以原主人多了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姐。
楊氏嫁過來的第二年,就給柳家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楊氏有了兒子之後,柳學勤什麽都聽她的,不管她們如何欺負柯氏母女,他都裝作沒看見。
柯氏越說越心痛,聲音哽咽不成音。
柳姝強壓下心中怒火,抬起衣袖替柯氏擦幹眼淚,勸道:“娘,你別哭了,哭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好,我不哭了。”柯氏吸了吸鼻子,壓住心頭的痛意。
柳姝握緊柯氏的手,堅定地說道:“娘,以後我不會讓她們在欺負你。”
聞言,柯氏心裏十分欣慰。
但她想到柳姝打柳學勤的場麵,臉色頓時不好起來,焦急的道:“姝兒,你打了你爹,等下他醒來,肯定不會放過你,不如你趁他還沒醒來,趕緊跑到你姥姥家躲一陣子。”
柯氏說完,站了起來,準備給柳姝收拾東西。
柳姝急忙阻止,“娘,你別收拾了,即使我跑到姥姥家,柳學勤不還是會找過去的嗎?”
柯氏一愣,“那該如何是好?娘就你這麽一個閨女,要是你……”
說著,說著,眼裏又流了下來。
柳姝嘴角抽了抽,這個娘也太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