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華山冥河
小七一聽到寶藏，眼睛都快綠了：“師傅，我們來這九華山找尋佛光舍利，會不會就是他們口中的寶藏啊！”
“廢話，佛光舍利對這些個軍閥而言有屁用，他們要找的當然是金銀珠寶。”老爺子不慌不忙，他趴在了山石之中伸了一個懶腰。
“走，走！全都給我帶過去。”軍人吆喝著其他的兄弟，自己則是一隻手抓起了老和尚，拖著他一直來到了一群佛像之中，“真的有門。”
小七跟在暗處過去，這裏可謂是九華山的精華，周圍堆積了無數的佛像，可惜都是殘肢斷臂：“師傅，你看。”
“我有眼睛。”老爺子趴了上去，原來在佛像群下有一層昏黃的泥土，那泥土中央正好有兩扇緊閉的大石門，“這門沒有把手，隻有一道細小的縫合，一般人應該開不了吧。”
“啪！”軍人一耳光打在了老和尚臉上，他怒氣衝衝道，“還不快讓你的人把寶藏的大門打開。”
老和尚坐直了身體，他搖了搖頭道：“地脈陰氣入侵人間，九華山依靠如是之門才幸免，如果現在要將其打開，恐怕要引發動亂。”
“這普通的東西就是如是門。”老爺子自言自語道，“傳說如是門是地藏王專為冥界而造的超身門，願意回頭的冤魂都可以從此門通過進入極樂。”
軍人抹了抹胡子極不耐煩道：“老頭子，你是不是想要看著你的弟子全都死完你才願意開門，來人啊！”
士兵們高舉著長槍，將抓到了小和尚五花大綁排成了一排，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等這位副帥下令。
“阿彌陀佛，施主你可知道如是門是見不得血光的。”老和尚神情依舊沒有改變。
“好，看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軍人大喝一聲，身邊的副官當即提來了一把機槍，“把這些和尚通通給我放在那門上！”
“是！”士兵們你一腳，我一腳就把那二十多個小和尚踢倒在了石門之上。
“師傅，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小七搖了搖老爺子，有些激動道，“這些個當兵的太欺負人了，要不讓我用五行符教訓教訓他們。”
“五行符能敵得過幾十杆槍？”老爺子白了小七一眼又安撫道，“放心好了，那老和尚可不是普通的貨色，我幾十年前和他打過交道。”
“或者他老了呢？”小七很不服氣。
“全都給我斃了。”軍人一聲令下，頓時整個九華山之上槍聲四起，緊隨傳來的還有一陣慘叫，那聲音動天徹響。
小七咽著口水看著場下的景象，原來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血色光芒突然衝上了九華山佛像群，那光芒戾氣非常，卻是將場麵上所有的人都切割成了數段，刹那間整個大石門之上血流成河。
“這是什麽力量？”老爺子再也耐不住一躍跳了下去，“長雲大師，你看清楚那是什麽了嗎？”
“那是天意。”原來老和尚名為長雲，此刻隻有他一人存活了下來，“遠古天災終究還是來到了九華山，恐怕況氏一族已經突破如是門進入冥河了。”
“況氏一族！”小七原名姓況，他沒想到這老和尚麵對如此的人間慘劇根本無動於衷，“師傅，他在說什麽呢？”
老爺子也是一驚問道：“長雲大師，你早就知道了九華山的災難，所以剛才一直沒有動用道法。”
“如是門今日是一定會打開了，我隻是沒算到還有毛家的人前來。”長雲大師捋了捋胡子，慈愛地看著小七，“這個小夥子是你的徒弟嗎，老毛？”
小七聽得雲裏霧裏，無論如何他隻想來要佛光舍利：“大師，聽說九華山有佛光舍利，我們想求來一用。”
“恐怕那況氏一族也是要求佛光舍利的。”長雲大師示意兩人退後，他半蹲下身子，一掌神功打在了如是門之上，“血流成河，如是門開！”
“誇啦啦……”隻見得地麵的沙石抖動得厲害，那兩扇大門分別往兩邊開啟，托著其上的屍體紛紛降落，最終露出了一條坡度極大的石板階梯。
“長雲大師，你口中的況氏一族可是當年地藏王度化的阿修羅血族？”老爺子對於佛的過往略有了解。
“師傅……”小七還想說話，不過被老爺子的眼神嚇退了。
長雲點了點頭，一步已經踏在了台階上：“阿修羅族是一隻嗜血的部族，當年地藏王度化冥河惡鬼，卻被這一族人頑強對抗，多虧了一族之中的況氏相助才成功進化冥河……不過……”
“不過什麽……”
長雲大師突然扯破了手中的佛珠，那黑色的佛珠一顆一顆跳入了地底，卻形成了一盞盞明亮的蠟燭，照亮了整個通路：“人神魔佛都有貪念，有人帶來了長生不老的秘術……”
“又是長生不老？”老爺子拉著小七一同站上了台階，“長雲大師，這佛光舍利我們是要定了，還請你帶路吧。”
“請吧，遠古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隻能以地藏王後裔的身份去了解這一段孽緣了。“長雲大師一抬手掌，這台階竟然自動往下沉降，直到三人都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小七還沒完全做好準備，隻覺得空氣有些稀薄，連呼吸都逐漸困難了：“師傅，這裏好奇怪。”
“咣！”一聲後，前方亮起了一盞盞的燈火，那燈火熊熊閃耀映襯出一條神秘的暗河，冰冷的水滴從頭頂滴滴答答下來，詭異十足。
“宣塘村之下的冥河？”老爺子首先反應過來，他看著左側的黑水道，“小七，你還記得這水的刺骨嗎？”
小七雙手一拍道：“就是這裏，整個和宣塘村下的冥河一模一樣？”
長雲大師披著袈裟，緩緩地走在前麵，他指著小路上的火痕道：“天下冥河本就是連成一條的，那況氏的人趕得這麽急進入冥河，肯定還有其他事情，我們得加快步伐了。”
“這裏還會不會有那怪蜈蚣？”小七上一次可被折騰得慘，他摸著牆前進，突然感覺手指的位置有一些不對，“這是什麽東西？”
老爺子應聲湊近一看，青色的岩壁之上盡然繪有彩色的圖案，那圖案上全是些三頭六臂的怪人：“長雲大師，這是阿修羅族人？”
“沒錯。”長雲大師回頭一看解釋道，“阿修羅族人生於冥河，生性殘暴，幾乎消滅了冥河之上誕生的其他妖魔，不過也由於他們的肢體過於強大，所以普遍壽命不會長久。”
“那況氏呢？”小七急問道，“他們的壽命如何？”
長雲大師眼神一變，仔細盯著小七道：“這個小兄弟好像對況氏一族特別敢興趣？嗬嗬，我隻聽聞況氏與阿修羅族不同，尤其是在身體結構上。”
小七對這個解答明顯不夠滿意，他邊看邊走，可是前方一腳不慎差一點就摔進了冥河之中：“哎呀，娘的，前麵沒路了。”
老爺子往前一看，原本毫無波瀾的冥河河麵之上竟悄悄地飄起了一些霧氣，霧氣之中傳來陣陣平緩的鍾鈴聲音，那一聲一聲敲得漫長，讓人感覺疲憊。
長雲大師盯著腳邊河水的震動道：“冥河的盡頭已到，想要得到佛光舍利恐怕隻有想辦法進入阿修羅一族的地界了。”
“冥河盡頭和冥府有什麽區別。”小七突然想到了陰陽走廊，據老爺子說陰陽走廊之下就是陰府，無論是道法多高的人都沒有去過那裏。
老爺子一把捂住了小七的嘴巴，他指點著前方，有一處昏黃色的燈光便在霧氣之中突顯出來，隨著輕浮的水流聲音逐漸靠近，一隻破舊深黑的雕木船，和船上一位撐著細杆子披著雜色布料的家夥也漸漸地來到了三人麵前。
“鐺……”隨著鈴鐺最後一聲重重地響起，整個船也重重地撞擊到了河岸邊上，那撐船的人依舊是一動不動站立在那裏。
“冥河引渡人，請吧。”長雲大師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他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看我們還是隨他去吧。”
“去哪兒，大師你知道他要帶我們去哪兒？”小七可不願把命放在這裏，他故意蹲下了身子，正好能夠看到那雜色布料下的人臉。
原來那家夥的頭部在粗布的襯托下已然一片空洞，他一手舉著細杆子，一手托著一顆鮮活的骷髏頭，他立在船上已經沒有動作，沒有語言，甚至都沒有一點生氣。
“呼……長雲大師，請吧。”老爺子小聲地說了一句，竟然將一隻腳跨上破船，那船十分輕盈，卻沒有因為這一腳有所飄動，“小七，快上來。”
“可是這……這未免也……”小七距離引渡人很近，他探出一隻指頭想要觸摸這東西，可是心中又有些害怕，“師傅，這老和尚不說清楚，我們怎麽相信他。”
長雲大師聽聞笑了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從你們踏上九華山就牽涉了因果，何不一直走下去找尋因果。”
“我們隻是為了找到佛光舍利救人！”小七還想爭辯，隻聽得身邊那僵屍一般的家夥搖動了手中的鈴鐺，似乎預示著船就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