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仙洞妖狐
小七對長生不老這個話題早就習以為常了，他指了指竹筏子道：“趙老大，你就開個價送我們過去吧。”
“價格好說，我還怕你們一老一小受不了這洞子的委屈。”趙大山咧嘴一笑，自己首先睡到了竹筏子中間，“過這神仙洞子要這麽躺著過。”
小七看了老爺子一眼，也是一躍上了竹筏子，他輕輕一趟，隻感覺後背都快被冰涼的河水濕潤了：“哇，好冷。”
“船老大，穿過這洞子要多久的時間？”老爺子也表情嚴肅地躺了下來，頓時眼睛之中隻有藍天白雲，這世界反而清晰了不少。
“神鬼莫怪，開船了！”趙大山沒有直接回應老爺子的話，而是舉起竹竿子奮力往石板上一桶，這竹筏便形如一張青綠色的紙葉，隨著流水進入了洞口。
洞中的世界一如既往的黑暗，幸虧趙大山常年有準備礦燈，好像是歐美的產物，如此還能有依稀看到一些情形。
小七才一進洞就發現頭頂的空間異常狹小，自己的額頭和洞頂不過半米，以至於整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坐起來：“船老大，問你呢？我們這樣要飄多久？”
“我也不知道，進入這神仙洞那就不是人能做主的了。”趙大山居然抄起了煙袋，自顧自地抽起來，“老爺子，我可要告訴你們，這洞子隻迎接有緣人，有緣人能夠出洞，無緣人運氣好能被衝出洞子，運氣差的可能就有性命危險的。”
老爺子斜著眼睛看了趙大山一眼，此刻他已經沒有劃船了，這筏子根本就是隨波逐流的：“這麽說來船老大，你就是有緣人了哦？”
“我不敢保證，我找著辛苦錢也是為了生活。”船老大說完這一句突然按住了小七的手，他雙眼直轉道，“噓……你們聽到沒有，是不是有極小的聲音？”
小七心頭一提，豎起耳朵聽來，此刻周圍的河道變得比較寬敞，一些零零星星的議論聲從裏邊傳了出來：“師傅，好像有人在說話。”
老爺子當然聽到了其中的古怪，他心叫一聲不好：“遭了，這是陰魂在說話！”
“噗咚！”還沒趁兩人反應過來，原本躺在中間的船老大應聲跳入河中，當即沒有了蹤跡。
“師傅，他跑……哎呀！”小七一激動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不料頭部正好撞到了洞頂的東西，他抬頭一看，一張慘白的鬼臉整嵌在縫隙之中，“鬼啊！”
“轟！”老爺子點燃一張火符紙，他圍著洞頂晃了晃，那綠黃色的岩頂裏各種臉型密布，每一張臉都張著大大的嘴巴，眼珠子清一色的翻出了白色，“這裏當年一定是個萬人坑，陰氣好重。”
“娘的，那船老大到底是什麽人，要故意害我們！”小七舉起竹竿就往水中敲打，那水花濺射出來，還混帶衝出一隻黑幽幽的甲殼蟲。
“這裏埋了不少屍體，又是食屍蟲。”老爺子雙指點開，一手刺入到了那食屍蟲厚殼之中，頓時腥臭彌漫。
“喔……”小七趴在竹筏子邊正要開吐，突然發現河水之下亮起微光，一隻披頭散發的紫衣女鬼正以相同的動作，在水中望著自己，“師……師傅……”
“別看她的眼睛，否則你也要變成石縫隙裏邊的臉了。”老爺子伸出一隻手擋在小七眼前，另外一張定身符已經出動，“那是紫眼狐妖！”
“嗖……”那狐妖動作極快，直接從竹筏子後麵彈了起來，她麵色雪白，鼻孔高聳，的確和人形有一些差別，“呼呼……”
小七能夠感覺到身後的鼻息，可是他看不見東西，也不管亂動：“師傅，你的隱身符呢，我們用隱身符行嗎？”
“廢話，這紫眼狐妖是被挖去雙目而死的，死後有怨專門挖人的眼睛，她的眼力絕對驚人。”老爺子也不敢往回看，他將雷符一揚，一道閃電劈得整個洞穴亮堂了起來。
原來這個暗河道範圍有限，隻是由於河道被一條條石壁斷開，所以給人一種錯綜複雜的感覺。
紫眼狐妖不懼電光，反而是輕輕地爬在到了兩人跟前，她身體柔美，好似蛇形一般將兩人穩穩纏住。
“師傅，她過來了嗎？”小七渾身都在哆嗦，“符紙對她沒用？”
“千萬不要睜眼，她傷不了我們。”老爺子輕輕地放開了自己的手，他胡亂一摸，果然摸到了那狐妖身後的尾巴，“嚇……這家夥恐怕有五百年了。”
紫眼妖狐出了粗氣，她的頸子逐漸伸長，一對紫色的眼珠子不斷在兩人麵前閃亮，可是就是無法與他們形成對視。
小七也隻能摸到那家夥的身體，一陣刺涼的感覺從手心傳到胸口：“師傅，我們總不至於一直這樣閉著眼睛吧，這樣一輩子都出不去。”
“紫眼妖狐隻是一般的精怪，本來存活壽命不足百年，可是我剛才摸了她的尾巴，絕對是修行過五百年的。”老爺子也有些為難，“難道她是被什麽人養起來了？”
“救我……救我……”這個時候一陣空靈的聲音從河水底部傳入了小七的耳朵，更確切地說是他的心中，“救我……”
“師傅，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小七側過頭，眼睛閉得死死的。
老爺子耳邊除了水流就沒有其他聲音，他細想一聲不對：“小七，你說的聲音我聽不到，不過我能夠感覺到這紫眼狐妖身上有一股力量和你的血液有所共鳴。”
“怎麽可能，明明很清晰？”小七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慢慢虛開眼睛，可是餘光裏一陣白色毛發閃動，他道一聲不好，急忙又閉上了，“師傅，我看了一眼，這狐妖還在我們身邊，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吧。”
“臭小子，這個時候還敢睜眼，你也想變成洞頂上的石像嗎？”老爺子也能夠感知到手臂旁邊陰冷的毛發，“聽我的口令，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紮入水中？”
“紮入水中，這樣就能躲開妖狐了嗎？”小七抓緊了竹筏的邊緣，身邊的流水開始洶湧了起來。
老爺子嗯了一聲，一手已經扯住了小七的衣領：“這紫眼妖狐藏年在這神仙洞作祟，並不是因為她不想離開，而是因為他的肉身被困在水下，我們想要睜開眼睛看路，就得去水下釋放她的肉身。”
“可是……可是我們到了水裏一樣不能睜開眼啊。”小七的擔心不無道理。
“恰恰相反！”老爺子長吸了一口氣，拖著小七一個猛子就竄入了河水之下，“她的紫眼無法在水中施放，不然她早就把我們的竹筏拖進水裏了。”
“啊咕嚕嚕……”小七聽聞一聲，睜開雙眼，可是口中直接就灌滿了水，“我們能在水裏呆多久？”
老爺子側身遊到了小七麵前笑道：“還記得我們在東海水下的經曆嗎？秦始皇陵墓的某些東西已經改變了我們的肺，所以我們可以在水下呆很久。”
“哈哈哈！”小七一聽這才放心大膽地呼吸這周圍是河水，他回頭往上一看，那紫眼妖狐孤孤單單地跪在竹筏上，她的眼睛泛著紫光，一刻不動地看著自己。
這神仙洞的河水並不深，可是水底下卻有著好幾米厚的流沙，這些流沙呈現出灰黑色，在河水的衝刷下不斷變化著模樣。
老爺子不光是懂得道法，其尋龍點穴的手段也不差，他看了看紫眼妖狐的目光，又回頭道：“那家夥一直盯著這裏，說明她的肉身就在沙子下麵。”
“師傅，你都叫她妖狐了，她的肉身會不會是一隻狐狸呢？”小七覺得妖狐長得並不難看，隻是那雙眼睛特別詭異。
老爺子將雙手按在了那一叢沙堆上麵，他長吸一口氣猛然一震，隻見得水流之下細沙飛動，就在那沙堆之下，果然有一口劣質的木料棺材。
“真的有棺材，還有人要將一隻狐狸放進棺材裏？”小七對這類東西早就沒有恐懼感，他急忙遊了上去，不停地打量和棺材的周圍，“這棺材好破舊，我一手就能掰開它。”
“胡嗷嗷……”這個時候水麵之上傳來了妖狐急促的呼號聲音，她講腦袋探入水中想要釋放紫眼的威力，可是她的眼睛根本沒有辦法在水中睜開。
老爺子輕輕地敲了兩個棺材蓋子，裏邊的聲音竟然是中空的：“妖狐的肉身一定在這裏沒錯，小七開棺。”
“哢嚓！”小七早就等不及，他拿出匕首一鍬。那破舊的木料蓋子當即碎粉，讓人意外的是，那棺材之中果然有一隻白狐，而它的旁邊竟然還躺著一個皮膚鮮活細膩，白臉黑發的少女，“人！”
老爺子豎起兩字指放在了那少女的鼻下道：“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了，可是她的皮膚為什麽還和活人不異？”
“師傅，你快看這個……”小七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他拖住那白狐的尾巴道，“你看這白狐的四肢和尾巴根本就已經長進這女人的身體，他們是連體的？”
“這不叫連體，這叫共生！”老爺子冷下眼神，預感十分不好，“都說紫眼妖狐是修年的妖，原來她根本就是人的靈魂，你看這女人的手臂！”
“馬家神龍印！”小七當然認識這玩意兒，他驚訝地吼道，“這女人是馬家的人，難道我聽到的救命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