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劉大郎的心
“胡爺，你也覺得漂亮吧，我在哪裏找到的你就不要管了，重要的是你看不看眼啊！”孫大丫眉目傳情一般的和胡爺擠眉弄眼。
“嗬嗬嗬，看得上，看得上！不過……妹子，這丫頭看起來不是個處了！”胡爺大笑起來，隨後神情鄭重了起來。
孫大丫也收斂了笑容，哼！這個臭男人，明明早就被這個丫頭的容貌給吸引了，既然還想壓價：“胡爺，你那地方……還在乎是不是處麽？再說了，就這丫頭的容貌，在你們那個地方，頂尖咱不敢說，可是也是數一數二的吧！去你那地方的那個男人不是好顏色的，這相貌，往那一放，嗬嗬，願意一親香澤的還少麽！”
孫大丫說完，還狠狠地撞了胡爺一下，胡爺被她撞的心癢癢的隨後大聲的笑出來：“嗬嗬，也是，不過呢……”胡爺眼裏閃過精光，上下的打量莫彩離：“妹子，我們合作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你要是那裏瞞著我……可不地道啊！”
孫大丫眼睛一閃，神情一愣心說這隻老狐狸又看出什麽來了？臉上卻笑成了一朵花：“胡爺，看你說的，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瞞你事情啊！”
“不敢麽？”胡爺笑嗬嗬的問，然後甩甩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丫頭怎麽長時間了一句話沒有說啊，就是在剛剛那孩子被搶走之時，她那麽激動可是依然沒有發出聲音……”
“你剛才在這裏？”孫大丫順口問了出來，問完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馬上閉上嘴巴，心裏罵著：這隻狐狸，原來早早的就來了，卻不出來躲起來看熱鬧，隻是可恨……
“要不是早來點，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啊，孫大丫，連我你也敢騙，這個丫頭明明就是一個啞巴！長的再漂亮不會說話有個屁用，在我們那裏躺著掙，他娘的能賣多少！不會彈琴不會唱歌不會吟詩，就他娘的沒有辦法給個才名，沒有才名的妓女那算什麽？就是一個賣大炕的。睡這樣女人的都他娘的是下九流的，那些泥腿子能有幾個錢！”胡爺沒有了剛才的笑麵，整個人變得猙獰起來出口成髒的辱罵著。
莫彩離聽著他侮辱的話，心裏的恨更加的重，她莫彩離做錯了什麽？在前世無緣無故的被公婆所害，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裏，被正室夫人陷害毒啞，看著自己分娩之痛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女兒被活活的溺死，現在還要站在這裏聽他們如貨物一般的把自己挑三揀四。
她不甘，不願。她莫彩離沒有對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為什麽她要承受這些……心裏的不甘如同火種一般紮根在莫彩離的心中，隻等待著適當的春風帶過，就會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胡爺……這……我……”孫大丫被揭穿了，以往的伶牙俐齒這一刻也不知道怎麽樣的解釋。隻好你你我我的沒有下文。
“孫大丫，你無情可是我卻不能無義，哎，既然以前都已經談好了，這人我就留下了，不過啊，先前的那個價錢是不行的了！”
“那你的意思……”孫大丫就這點好，識時務，她知道莫彩離是啞巴的事情被胡爺知道了，就不可能在以原來的價錢買了。
“以前我們談好的是十五兩，但是這個女人是個啞巴，不過樣子還過得去，就十兩銀子吧！”胡爺一副施恩的樣子。
“十兩？胡爺，你看看著貨色，這樣的絕色你既然給十兩！”一下子抹去了五兩銀子，孫大丫心裏痛啊！
“就是十兩，現在一個黃花姑娘才幾個錢，要不是這女人還有幾分顏色，就是一兩給我，我也不要！”
“你……”孫大丫還想要說什麽，可是看著胡爺一副沒有商量的樣子，又閉上了嘴，如果她現在說不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也就得罪了胡爺，得罪了胡爺以後她就別想再這道上混了，權衡一下，最後滿麵笑容的說道：“就聽胡爺的！”
“嗬嗬……我就喜歡你這股子的識相勁……”胡爺和孫大丫一錘定音，以十兩銀子將莫彩離買賣了。莫彩離心中不甘，拚命的掙紮也是枉然，胡爺的一掌下去將她打暈了過去，這樣子，就算她心中千般不願萬般不甘，又能如何呢……
劉大郎在清早送走劉母和莫彩離之後心裏一直都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情一般。
“小三，你在想什麽呢？”劉大郎在不安，而他的三兒子也一改原先的活潑坐在洞口發呆不知道想什麽，劉小大叫了他兩聲才將他的魂叫回來。
“啊？大哥，叫我什麽事情？”劉小三回神一般的看向劉小大。
“想什麽呢？從奶奶走了之後就一直在哪裏發呆！”劉小大在他的身邊坐下。
劉小三向邊上挪挪給大哥讓了一個地方，然後才說道：“大哥，你不覺得今天的奶奶很奇怪麽？”
“那裏奇怪了？”劉小大不解的問道，他覺得很好啊，沒什麽分別。
劉小三眼睛轉著從地上拿起了幾根樹枝斷枝，將其中一個放在地上說道：“好奇怪啊，不信你看啊！一個，奶奶從來都沒有求過外祖家，就是咱們二叔當年殺了人，那家人要爹爹償命的時候，奶奶也咬緊牙關沒有去過外祖家！這次的事情再嚴重也嚴重不當二叔殺人的事情吧？奶奶怎麽會突然想起去外祖家借銀子！”
小三的話音沒有刻意的隱瞞，在洞裏的劉大郎和劉小二自然也都聽到了，心裏不免也生起疑來，劉大郎重傷不好下到，而劉小二卻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跑到小三的身邊等著他繼續說道。
“第二呢！奶奶這人的性格你們也都了解，她要是看不上的人，誰說什麽也不好使，奶奶一直看不上啞娘和影兒的，今天怎麽會帶著她們出去呢？”劉小三又拿出了一根樹枝。
“還有，就是奶奶去借錢，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啊，在她的心裏，啞娘和影兒一定還是外人，奶奶怎麽會帶著外人去看她怎麽低聲下氣的丟人呢？要人陪著，完全可以讓我們三個其中的一個跟著麽？”劉小三將第三個樹枝擺放好後，一把將三個樹枝抓在了一起看著小大和小二說：“大哥，二哥，這三點加在一起，你們還不覺得奇怪麽？”
“這……”小大小二相對無言，而劉大郎在床上聽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是啊，母親今天的行為太反常了。
“小三，照你怎麽說的話，奶奶今天帶走啞娘和影兒不是有其他的目的？”小二感念莫彩離救他，心裏也著急了。
“不好說啊，可能是我瞎想的！”小三也想到了這點，不過想不到奶奶為什麽要怎麽做，所以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咳咳……”劉大郎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對著三個兒子說的：“你們三個，馬上去你們外公家看看，啞娘和影兒在不在那裏……咳咳……”他現在心亂如麻，可是一絲的僥幸讓他相信母親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所以才三個兒子去外公家看看。
三個小子這段時間被莫彩離無私的照顧，在他們的心裏莫彩離的關愛正好彌補了缺失的母愛，而影兒那麽可愛的小女嬰，在他們的心裏早已經是妹妹的存在，所以想到他們可能有危險，二話沒說答應了劉大郎的意見，快速的跑了出去。
孫家村離劉家村離的不算遠也不算近，劉家三小跑的太快也是三個孩子，跑跑歇歇的一個來回，時間已經接近了傍晚時分。
“爹爹，爹……”三個小子滿頭是汗的跑了回來，劉大郎急忙的坐了起來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裏涼了一半，如果啞娘在哪裏的話，他們三個一定會同她一起回來。
“爹……我們去了……外祖家……沒有看到奶奶，也沒有看見啞娘和影兒，我們問了小姨奶，她說奶奶今天根本就沒有回去過……”劉小大氣喘籲籲的說道。
“沒有回去……”劉大郎的腦袋嗡的一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現在已經不用想了，母親帶啞娘他們母女出去一定是沒有安好心，又想到孫大丫昨天的到來，一切都不理自順了，他的好母親，竟然當著他的麵將他的妻女騙出去賣掉……腦海裏響起莫彩離那雙無助的卻又充滿倔強的眼睛，心裏痛的發顫，一股無名的火升了起來，鷹目園瞪如同要毀天滅地一般。
“啊……我的好娘親……”一聲大吼，一口鮮血又噴了出來，身子搖了搖晃了晃，卻沒有倒下去。
“爹……”劉小二輕輕的叫了一聲，劉大郎卻充耳不聞，伸手將粘在胡須上的血跡擦幹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個焦點，身子也在這時站了起來，穿上鞋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外麵。他要去找回他的妻子，不錯，他的妻子。
這一刻他才明白，那個啞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僅僅是一個被買回來的女人，也許在第一眼看著她如隨時就會破碎的翡翠娃娃躺在孫婆家的床上時，在看見她睜開眼睛帶著一絲迷茫的看著他時，在看見她那滴絕望的淚滴時，她就已經被他深深的放在心裏。
也不是這樣，他怎麽會買回一個半死的人，要不是這樣，他怎麽會為她喜怒不定。他曾在她被酒鬼救回來的時候發過誓，要好好的保護她，讓以前那些所以不好的事情都不會在發生在她的身上，可是如今呢？
傷害她的，竟然是自己的母親！她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裏，藏在的是怎麽高傲，他怎麽會讀不懂，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買賣，她如何能受得了？
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痕，不管那隨時會要了他命的內傷，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為得是將她找回擁在懷裏，安慰她的無助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