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再次陷入困境
莫彩離和劉母將劉大郎扶進了屋中，安頓好後，莫彩離對劉母比劃到：我去找酒鬼！
劉母沒看懂，一把推開她，忙著給劉大郎端水擦臉。
我去找酒鬼，您在家看著他們！莫彩離又拉住劉母比劃著手勢。
“你個喪門星，你還回來幹什麽，要不是你個喪門星進門，我兒子能這樣？你個喪門星，現在不照顧我兒子，攔住我做什麽？是不是看我兒子暈了，我孫子不在家，我一個老婆子好欺負啊！”劉母這回氣大，將手裏的水盆裏的水全部潑在了莫彩離的身上，然後大聲的罵道！
莫彩離渾身冷的打個寒戰，接著慶幸自己將影兒放到了床上，要不然影兒被涼水潑到，一定會發燒的！接著又聽到劉母的罵聲，心裏無奈及了，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劉大郎，知道和這老太太是說不通了，一把推開了喋喋不休的劉母，快步的跑向了外邊！
“喂，你幹什麽去？你這個小蹄子，不要臉的，兒子啊，你看見了麽？你才剛剛暈倒，她就迫不及待的的跑了出去……我的命啊，怎麽這麽苦啊……”
莫彩離快速的跑著，將劉母的叫罵甩在後麵，莫彩離曾被劉大郎帶著來過一趟酒鬼的家裏，可是那時她是被抱著，有很多地方都沒有看清楚。這次著實的廢了很大的勁才找到酒鬼的家裏！
“丫頭？怎麽這麽著急。”酒鬼坐在他的雜草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闖進來的莫彩離問道！
莫彩離神情急切的走到他的身邊，拉起他的手寫到：快去，劉大郎暈過去了！
酒鬼馬上坐起來，看著她緊張的說道：“大郎怎麽了，怎麽會暈過去？”在馬家村的最後幾天裏，他們幾個受到的待遇可以相當不錯的，也因為這樣，他給劉大郎的傷勢調養的好了五六分，剩下的隻要靜養了就可以！隻是為何才回家，就暈了過去？
大郎昏過去了，你快去吧，裏正娘子來要債，打傷了他娘親，逼走了三個小子，現在不知道在哪了！大郎一時氣悶，就昏了過去！莫彩離怕這段話太長，在酒鬼的手上寫他認不出，直接在地上寫到，現在是夜半時分，好在酒鬼因為長時間沒回家，嫌棄屋中潮濕，點了火把熏烤屋子，這火把也將屋中照的如白晝一般，酒鬼借著這光亮，將地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這就與你去看看！”酒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稻草，和莫彩離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一路誰也沒有說話，大步的趕著路，在到了山腰處時，酒鬼頓住了腳步，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瞄向路邊的草叢處，一瞬間後眼裏的寒光消失了，轉變成玩味的笑意。
怎麽不走了！莫彩離疑惑的拍拍他的肩膀，有眼神疑問著。
酒鬼笑了笑，壞壞的說道：“等會，我發現了幾隻老鼠，還會和我躲貓貓！”
老鼠？躲貓貓！莫彩離皺起眉責怪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又覺得不對，要真是老鼠酒鬼更本就不會怎麽說，在說真的老鼠也不會和他躲貓貓！那唯一的解釋是……莫彩離也笑了起來，順著酒鬼的眼神看著路邊的草叢。
“三隻小老鼠還不出來，等著我和你們啞娘一起拉你們出來麽？”酒鬼的話一完，那草叢大力的動了幾下，可是沒有東西出來！
“快點滾出來！”酒鬼收起了笑容，嚴肅的喊道。
別說，酒鬼嚴肅起來還是挺嚇人的，把草叢裏藏身的三隻老鼠都給嚇出來了！三個小子吱吱扭扭的走到酒鬼和莫彩離的麵前。
“酒叔，啞娘！”劉小三反應的快，還沒等酒鬼再說什麽馬上打招呼。劉小大和劉小二後知後覺的也跟著問好。
“你們三個怎麽在這裏？”酒鬼抱起膀子問道。
三個小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麽說道。
“快說……”酒鬼的臉沉了下來，嚇的三個小子渾身一顫，三小子眼睛一轉剛要開口，就聽酒鬼說道：“小三，你給我閉嘴，小二，你說！”
“啊……”小二愣愣的指指自己，而小三侃侃的閉上嘴，一副擔心的樣子看著小二。
“小二，快說！”
“好吧！”劉小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們擔心奶奶自己在家，所以回來看看，剛走到山下就看見啞娘急衝衝的走了下來，就跟著她了……”
莫彩離聽完心裏一陣惱火，這三個一直跟著自己，竟然看著自己迷路也不管，氣哼哼的走上前一人給了一下子，然後瞪著他們。
“嗬嗬，啞娘，你不要生氣麽？我們怎麽知道你是……路癡……”小三繞繞腦袋小聲的說道。
你才是路癡，你媽媽我是沒有看清路……莫彩離瞪著眼睛比手畫腳的為自己的名譽戰鬥著，可是比劃一會，她發現這大小四個男人都低頭悶笑著，分明是在嘲笑她麽？
你們狠！莫彩離指了指他們，轉頭先走了！惹不起躲的起。
“走了……”酒鬼拍了那三個小子一下，跟在了莫彩離的身後，一行五人很快的回到了劉家所住的山洞外。
一進山洞就聽見劉母在罵莫彩離呢，話別提都難聽了，而劉大郎在床上依然昏睡著，臉色蒼白的很。
酒鬼看著這一幕，眼睛眯了眯，這個劉母真是……在那裏罵罵咧咧，怨這個怨那個，竟然都不知道為兒子找尋個大夫，就不怕她兒子重傷不治麽？
酒鬼，你快點給劉大郎看看！莫彩離在後麵拉拉他，比劃著。
酒鬼點點頭，劉大郎是他兄弟，他不能不管，至於劉母直接是被他無視的角色。
“哎呦，你這個臭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上哪了野去了？嘖嘖，還帶回來一個男人，你要不要臉啊！是不是以為我兒子不行了，來趕走我這個老婆子，你還想霸占這裏，你想的真美……”劉母這幾天的無措找到發泄口，不分青紅皂白的罵著，她自己卻不知道她這番行為，讓酒鬼和劉家三小心中都起了無比的厭惡。
“丫頭是去找我給大郎看傷，你沒看見他的臉都沒有血色了麽？在不醫治你不怕他挺不過去？”酒鬼不忍看莫彩離受委屈，出聲說道。
劉母聽見這話，罵聲停止了，可是她還記恨著酒鬼對她使臉色的事情，又拉不下來臉承認自己錯，張口又胡攪蠻纏起來：“我呸，你怎麽說怎麽是，上次就這麽說，和你拉拉扯扯的，可是後來了，花了我的銀子，最後我家大郎的傷也沒好，現在還更重了……”
“奶奶，我們回來了！”為了防止劉母再說次什麽難聽的來，劉小三馬上上前喊道。
劉母聽見孫子的聲音馬上停了下來，不相信看向洞口，見三個孫子都走了進來，馬上什麽都忘了，跑過去上下的打量著，看他們有沒有受傷！
“奶奶的乖孫子，你們沒事吧！嗚嗚，這幾天奶奶擔心壞了，怕你們在外邊吃不好，睡不好，還怕你們被人欺負，這回好了，你們爹回來了……咱們不用出去了……”劉母抱著最小的小三哭說著。
“奶奶，不用哭了，看看我們不是沒事麽？……”劉母在可惡，對孫子的感情沒有假，小三心裏微微感動著。
趁著劉母被三個小子纏著的功夫，酒鬼來到了劉大郎的床前，為他把起脈，好一會皺著眉頭停了下來。莫彩離馬上擔心的都過來，用眼神詢問著。
“情況不太好啊！”酒鬼第一話說道，莫彩離臉上一下子不好起來，擔心的看向劉大郎。
“勞累過度，再加上怒火攻心，鬱結不散……舊傷來襲，怎麽會突然這樣嚴重！”酒鬼自顧自的說道。
是……他被裏正娘子罵是言而無信的小人。莫彩離在他的手掌寫到：還說他們劉家沒有一個好人，說他弟弟是殺人犯！
酒鬼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大郎最重承諾，這次答應裏正娘子的事情沒有做到，心中一定惱火，又被當麵辱罵家人，卻又不能反駁，一時氣大，傷了身子，再加上舊傷未愈……”
那有辦法醫治麽？他勞累都是因為我……莫彩離寫完，眼睛自責的看著劉大郎，要不是為了救她和影兒，劉大郎也不會日夜趕路，加重了傷勢。
“不要多想了，我這就給他開藥方，對了，馬家村給的銀子還在吧？”酒鬼問道。
在！莫彩離馬上拿出來，酒鬼看了一眼劉母沒有注意這邊，麻利的收入自己的懷中，對著莫彩離眨眨眼睛。莫彩離了解的點點頭，他這是怕像上次那樣，劉母看見銀子又要銀子不救兒子，反正這筆銀子，劉母也不知道，幹脆就瞞著她直接給劉大郎抓藥。
“小三，給我找紙筆！”酒鬼對著小三喊道。
“哎，來了！”小三借故從劉母的懷裏鑽出來，他沒被勒死，沒想到他奶奶怎麽有勁。
“酒叔給你！”
“嗯！”酒鬼接過紙筆刷刷的寫到，寫到一半停了下來，莫彩離和小三奇怪的看著他，滿眼的詢問。
怎麽了麽？莫彩離詢問著。
“哎，沒什麽事，我隻是……在想加不加人參，如果不加，大郎的傷以後恐難痊愈，要是加了，一根人參就要上百兩……我們……”
“加什麽人參，我們是窮苦命，吃不得那富人吃的東西！”劉母的耳朵真尖，應該說對銀子的反應真靈敏。
酒鬼皺起眉頭，懶的和這無知的老婦人解釋，轉身走出了山洞。莫彩離隨後也跟了出來，看著酒鬼正站在一棵樹下沉思著，走了過去。
“你怎麽出來了？”酒鬼感覺到有人來，抬頭問道。
大郎的傷很重麽？莫彩離寫到。
“嗯，如果不調理好，恐怕以後很難動武了！”酒鬼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莫彩離看他還一會，嚴肅的寫到：你們都是些什麽人？
酒鬼一愣，隨即笑道：“我們？都是一些無能為力的普通人，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呢……那可能就是我們經曆過一些別人沒有經曆過的事情吧！”
你們上過戰場？當過兵？莫彩離結合起他們原先說的話，猜測到。
誰知莫彩離剛剛寫完，酒鬼的眼睛裏就射一道濃烈的光，審視的看向莫彩離，莫彩離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不由的後退幾步，疑惑和他對視著。
許久，酒鬼收回了目光，輕描淡寫的問道：“為什麽會怎麽問！”
莫彩離歪頭看了看酒鬼，剛才的他讓她好陌生，那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他要殺死她！
感覺，你和大郎的身上有種殺氣，是那種要經過死神洗禮的殺氣。莫彩離試著靠近酒鬼，見他沒有反應，又像以前那樣拿起他的手，看他沒有反對才寫到。
一般人就算是在生氣，渾身隻會出現怒氣，可是你和大郎不同，你們生氣的時候，身上出現的冰冷的戾氣，讓人喘不上來氣。後來，我想到了這是殺氣，隻有殺過人，還不止一個人的人身上才會出現，再加上，第一次大郎帶我找你的時候，你們就說過什麽先鋒官，什麽軍師之類的話，聯合起來，不難猜想！
莫彩離寫完之後，就站在那裏默不出聲，好一會，酒鬼抬頭看向天空，歎了口氣說道：“丫頭，記住了，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莫彩離接著說道：“丫頭，你猜的不錯，我和大郎以前是當過兵，死在我們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說道這裏酒鬼的眼睛閉上了，臉上出現了沉痛之色，良久在睜開接著說：“我和大郎，還有一個結義大哥被陷害，我們那大哥慘死，而我和大郎苟且偷生的逃了回來……”
酒鬼眼睛沒有交點的看著遠方，像是在回憶著什麽，莫彩離輕輕的挽住他的一隻胳膊，無聲的安慰著，酒鬼低頭對她一笑，接著說道：“我們算是看透了這個世道，從此在這裏安下家來，不在參與軍中之事，隻是……我一想到大郎曾經披星斬月的英姿，以後要因為傷勢不能再動用武功，就覺得……好可惜，可是，我們已經決定不在涉及軍中一步，他廢了武功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再說，他一定不希望再給別人增加負擔！”
酒鬼！可是，你們的心裏都不甘心不是麽？莫彩離在他的手上輕輕的寫到：不要想那麽多了，你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才是你的本分，至於銀子什麽的，有我們這些人呢？就算你們打算以後不再上戰場，可是大郎還要打獵呢！沒有了武功，他進山麵對那些野獸不是很危險麽？所以啊，你一定要盡力的救他，不要讓他留下什麽病根！
酒鬼揚起了嘴角，伸手摸了摸莫彩離的頭發，輕輕的說道：“好！”
莫彩離見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惶恐，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和天空中的星星連成了一體，形成了一幅美得讓人窒息的畫麵。酒鬼的眼神閃了閃，別過頭去，眼裏閃過了濃烈的思念和溫柔。
酒鬼最後還是加了人參一味，他微微的笑著說：“丫頭說的對，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健康沒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接著臉上又愁上了，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最大的問題是沒錢啊。
“哎……”他行醫排兵可以，這掙銀子，他是外行！
“你們別看我，我沒銀子……”劉母先搖著頭，在她的心裏，這大兒子一直皮實呢，從小到大生病受傷什麽時候吃過藥啊，不是也都好了麽？現在也隻是一點小傷，用的著吃人參麽？一定是這酒鬼和莫彩離聯合起來騙她的銀子，一定不能給他們！
“你當初賣丫頭和影兒的銀子呢？”酒鬼沒好氣的問道。
“什麽，什麽銀子，我們家不過日子啊，都花了！”劉母心虛的回答道，看也不敢看莫彩離一眼。
“花了？……”酒鬼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懶的和她計較，就她那幾兩銀子拿到了也不當回事！
“咕咕咕……”外麵公雞的打鳴聲響起，莫彩離起身看了看，天都亮了，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我去做飯！莫彩離指指鍋灶，然後起身忙活去了。
劉家也沒有什麽好吃食，不過是熬一鍋野菜湯而已，熬好後，大家分食了一些。吃完後，正要收拾的時候，外邊響起了一陣騷動。
“劉大郎，你個王八蛋給我出來……”外邊一個尖銳的女聲想過後，闖進了一群人，為首的就是那個裏正娘子。
“哎呦，這三個小兔崽子回來了，給我都抓起來，小小年紀不學好，我呸！”裏正娘子看到了劉家三小，指著後麵的幾個男人說到。
“你們做什麽？”酒鬼站起來攔在劉家三小的身前，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走來的幾個男子。
“幹什麽？抓那個兔崽子啊，當初劉大郎可是說過了，要是到期還不是銀子，我就要拿他家二小子過堂，現在日期過了，他銀子沒還上，這小子我是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