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秀一下廚藝
“篤篤篤……”楠楠禮貌地敲了敲門，探進來個頭四處看著，就看到老爺子正慈祥地坐在床邊和珍香講從前近發生的一些趣事。
“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雪兒啊，還記得你小時候你身子弱，醫生說辛辣和生冷的東西，你都不能碰，可你卻又偏是特別喜歡吃雪糕，沒辦法，每次隻能看著別這人吃。有時候偷偷買了，能舔上一口就覺得心滿意足了。還記得那一年，大概你才八歲，那年你隻有那麽點高，剛剛過了爸爸的腰，明明有八歲，卻隻一點點大，就學和楠楠瞞著我，自己在廚房裏做雪糕了，結果你們以為雪糕白白的就是用麵粉做的，拿水和了那麽久，老半天都沒做好。小饞貓急的都哭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和楠楠啊兩個人臉上、頭發上都是麵粉小花貓一樣，當時可把爸爸我逗死了。”成泓幸福地講著回憶裏的故事，眼裏都閃爍著淚光，那雙細紋遍布的手，不由地攥緊了珍香那細的快隻剩皮和骨頭的手。
還停在門口的楠楠看著父女倆的樣子，不忍心打破這樣的寧靜。她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掛著笑眯眼看他們，聽著成泓講著一個個的故事，自己也仿佛回到了小時候，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早就是淚流滿麵了。
“雪兒啊，你還記得嗎？咱們可是拉過鉤、蓋過章的，你說過要一輩子賴在爸爸身邊，做爸爸的貼心小棉襖不嫁人的，你現在是要耍賴嗎？不行，我們珍香可是個守信用的好孩子啊。你得醒過來，你得陪爸爸一輩子呢。”說到這裏的時候，成泓再也抑製不住眼眶裏的濕意，豆大的眼淚滴在了珍香的手上，又慢慢順著手背滑落了下來，在床單上印出痕跡。
突然感覺到手裏的人有寫動靜，成泓瞪大了眼睛，看著珍香的手。“雪兒！你聽見了嗎？是爸爸啊，你要努力睜開眼睛啊。雪兒！你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啊。雪兒！”成泓一下子跳了起來：
楠楠在門口看到成泓突然跳了起來，也趕緊進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老爺？你怎麽了？”看到成泓目不轉睛的看著珍香的手。楠楠也有些驚喜。“小姐？小姐，你聽見我的聲音嘛？小姐！”
可是等了許久，珍香始終是沒有什麽要醒來的跡象，頓時讓楠楠和成泓又一下子失落了起來。
“雪兒……你醒醒！你醒一醒，看看爸爸啊。”成泓的現在隻是一個渴望自己女兒醒過來的可憐父親，眼神裏沒有了平時在商場上的犀利，有的隻是溫柔。
楠楠盡力去安慰成泓，“老爺，你別這樣，小姐既然剛才又反應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小姐就會醒過來了。你別太難過，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啊。”看著眼前這個頭發已漸花白的老人，她隻歎不能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小姐的健康，好讓老爺和少爺他們不用再如此忍受痛苦。
成泓拍了拍楠楠的手。“楠楠，我還好，你別擔心。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再陪雪兒呆一會。”成泓此刻已經有氣無力了，隻能勉強維持外表上的堅強。
“老爺，大少爺剛剛已經回來了，現在人就在樓下，是直接叫大少爺上來看看小姐嗎？”楠楠弱弱地問道，這個時候，家裏的的傭人也隻有楠楠敢來了。
“不用了”成泓沒有抬頭，手還是緊握著珍香的手。“他坐了一天的飛機和汽車也累了，你讓他先去吃晚飯吧。”成泓知道成灝民回來的路途肯定很累，想著還是讓他先吃晚飯休息一下吧。
“是，我知道了，老爺，等下您也去吃點吧，如果您身體都垮掉了，那到時候小姐該怎麽辦呢？”楠楠嚐試著說服成泓去吃點東西，可是成泓固執地搖了搖頭，楠楠沒有辦法，也隻能先默默地關上門下樓，留這對父女在這裏。
餐桌前，成灝民正在和傭人們笑著談天說地，王嫂、周伯正和他聊得興致勃勃的，成灝民還是那麽謙謙有禮翩翩佳公子模樣，沒有一點少爺的架子。
“大少爺，老爺說您趕了一路挺累的，讓您先吃飯，休息一下，等下再去看看小姐。”楠楠把自己準備好的菜又仔細熱了一遍，才端上桌，讓疲憊的成灝民趕快吃上飯。
“嗯，也好，你這一說，我還真是覺得有些餓了。對了，珍香現在情況如何？還好吧？我特地從美洲請回來了幾個這方麵的專家，組了一個醫療小隊，再過一會就該到了。”
又把身子轉向另一側。“對了，到時候，麻煩周伯您受累，幫我去接一下他們。”成灝民露出了自己招牌式的親和微笑，即使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下，他還是會那麽的從容淡定，看不出一定內心的驚詫來。
“沒問題，交給我好了。少爺，你就放心吧，待會我去給您把人全部帶到了。”周伯馬上應和道。
覺得飯桌上有點冷清，四下望了望。成灝民看著一桌上有好多都是成灝明愛吃的菜，才發現怎麽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成灝明。“對了，怎麽沒看見灝明啊？這小子我好久沒見到他了，怪想他的。”
“那什麽，二少爺他說是公司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就先回公司了，但是……”楠楠欲言不止的樣子更加讓成灝民覺得有些好奇。
“但是什麽？楠楠啊，你什麽時候也學著別人那樣，說話也會賣關子了，說一半留一半的，有什麽情況就直接跟我說好了。”成灝民隻是隱約覺得她沒說完的事情可能和自己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這……我真的不知道，隻是二少爺走的時候脾氣不怎麽好，摔門來著。”楠楠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說欠不欠妥當。“大概是……挨罵了。”
“嗬，你就別問楠楠了，我告訴你好了。”成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珍香的房間裏出來了，臉上還帶著一點怒氣。
“是我罵了他，他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偷偷把珍香帶了回來，我還沒和他算賬呢，結果這才沒回來幾天，珍香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怪他怪誰。”成泓的的語調也很不客氣。
“爸……”成灝民有些為難。
“爸，這次你是錯怪他了。帶珍香回來是我的主意。他再聖彼得堡的時候打電話和我說了妹妹的情形，是我主張他把帶妹妹回來的。醫生說妹妹現在情況還不穩定，情緒不能又太大的波動，否則對控製病情很不利，我認為回國的話現在國內的醫療技術也不差，而且我特地請了專家回來的，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妹妹她……在聖彼得堡的時候被關在家裏太久，對身體和心理都不好，慢慢都變得抑鬱了，我是看著很擔心才……。”
成泓聽了成灝民的話，自己才發現是自己誤解了成灝明，臉上卻不見有什麽後悔的神色，依舊是一副嚴肅萬分的臉孔。“那還是他不好，你看看，才回來幾天，他就敢讓你妹妹她一個人出門。”成泓顯然不想失去原有的威嚴，仍想著狡辯一下。
“額，是小姐趁著少爺臨時去公司的時候，非得拉著我出去，說離家不遠的地方看幾分鍾就夠的。老爺，這次真不是少爺的錯啊。我當時就是想著，反正她出門的時候也穿好來了特製的衣服、我們也都跟著是不會出事的，可是沒想到，小姐精神受了刺激，回來的時候就精神恍惚的，一下就倒了過去。”
楠楠雖然很怕被成泓責罵，可是他不想老爺把錯都怪在成灝明身上，所以猶豫了半天，決定說出實情。她膽怯地開口，眼神一直瞟向成泓那裏。
“爸……你聽到了吧，這次真的是你誤會灝明了。”成灝民借機想要為弟弟成灝明多說些好話，也試圖向改變父親心裏那種偏執的看法。
“哼，不用替那不孝子說好話，我還不了解他？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的二世祖罷了，靠著父輩進了公司任職，就以為自己本事高強可以通天了？離了這個家他自己能做什麽？我不過就是說了他幾句他就敢撒手負氣離開，完全不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裏。”成泓就是不想承認是自己誤會了成灝明。
成灝民有時候都心疼自己的弟弟，自從9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成泓再也沒有對成灝明有過好臉色。
“爸，你是不是還對那件事念念不忘。灝明他那時候還隻是一個九歲小破孩，他根本就什麽都不懂的，你不能因為他年紀小犯了錯，就對他一直存有偏見，他不管怎麽說也是您的親兒子啊，你怎麽……這樣太傷他的心了啊。”
“不要和我提這件事！否則，你也給我滾出去，哼。不吃了，一個個都想要造反啊，雲錦你別忘記了，咳咳……你妹妹還咳咳咳……躺咳……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咳咳……問生死未卜呢。”成泓被氣得直咳嗽，楠楠趕緊上前去給成泓抵水、拍背。
楠楠扶著成泓坐了下來，“大少爺隻是隨口說說，他是無心的，老爺，您別生他的氣啊，我給您盛飯，您快吃點吧。”楠楠使勁兒給成灝民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激怒成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