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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全樓搬遷人去樓空

  緊接前文陳剛的二次走訪,他也道出了自己在鬼樓一宿的經曆。正當陳剛尋求妙悟仙人幫助卻也得到了些許寬慰之時,警隊趙指導員的一個電話,頓時讓“小陳”不知所措!

  趙指導員:“33號樓的居民在集體搬家,你知不知道?說什麽樓裏鬧鬼,搞封建迷信那套。我告訴你,現在社會穩定是頭等大事,要是因為這個謠言引起動蕩,搞得人心慌慌,你吃不了,也地給我兜著走。”


  我一聽,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也沒心情再向妙悟仙人請教了,急忙告辭,出了門蹬上自行車往33號樓方向趕去。


  要說33號樓的居民集體搬家,也並不確切,因為33號樓裏住著百來戶人家,搬家的不過十來戶。但是一棟樓裏十來戶同時搬家,也是非常少見,加上樓裏其他住戶都跑了出來,一邊看著事態發展,一邊議論紛紛,為自己今後的日子憂心。許多過路人見這棟樓前停了十多台大卡車,又圍了幾百號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停下來圍觀,但是無論打聽誰,誰都是滿臉嚴肅,一言不發,使得好奇的過路人更加好奇。這樣一來,33號樓前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馬路都堵住了。


  我慌裏慌張地騎著自行車,氣喘籲籲地來到33號樓前,一看這場麵,腦袋“嗡”地一下,差點兒癱坐在地上。完了,我想,剛當上警察沒幾天,寸功未建,管片兒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別說還想爭取進步了,工作能不能保住還要兩說著。現在怎麽辦?按說發生這樣大規模的群體事件應該由防暴景出麵,但是老百姓搬家觸犯哪條法律了?總不能逼著人家再搬回去吧。如果讓我自己出頭把居民們勸回去,可誰聽我的呢?再說我也沒有那個口才本事啊。放任不管?管片兒出了這種事,自己後知後覺不說,再加上一條不作為,那可真要脫掉這身景服了。


  前後不過五分鍾,我像在煉獄裏煎熬了五十年一樣,渾身汗如雨下,臉色蒼白,手扶著自行車,雙腿不爭氣地不住發抖。真希望眼前的景象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一覺醒來,什麽也沒發生過。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警笛聲響起來,前麵十來幾台摩托車開道,三輛警車拉著警報疾馳而來。我感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幾乎要哭出來,畢竟,先把眼前的事件解決了,回去挨幾句批評也算不了什麽。


  騎摩托車來的都是在附近執勤的交警,接到緊急通知後,幾乎同時趕到了現場。三輛警車裏是沈遼派初所和分局的民景,由分局副局長花大彪帶隊,都是來維持秩序的。市裏有關部門的領導經過緊急磋商,已經確定了解決事態發展的基本原則:以勸說疏導為主,不許製造混亂,不許造成交通堵塞,把流言扼殺在搖籃裏。


  交景們從外圍開始工作,先把好奇圍觀的過路人趕走,把馬路先讓出來。然後各自分散到附近的幾個交叉路口,疏導交通,設立路障,工作有條不紊。花大彪帶領民警們進入小區,半說服半強製地讓看熱鬧的住戶們回到自己家去,不要堵在小區裏,影響鄰裏們搬家。象打了定心針的我也瞄好時機加入了民景的隊伍,爭取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麵。


  遵紀守法的老百姓對景察們所代表的國家權力還是很尊重的,對景察的工作也非常配合,雖然有些人不情願被趕回家,但最終還是陸陸續續地轉身進了樓。小區裏最後隻剩下十來台大卡車,和來回往車上搬東西的居民了。


  這時,花大彪在小區空地中間選了一塊地勢較高的地方,站上去,清了清嗓子,向搬家的居民喊起話來:“33號樓的居民們,我是咱們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花大彪,作為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衛士,我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慚愧,讓居民們受到了驚擾,我在這裏向你們道歉。不說也都明白,居民們為什麽要搬家。在我們工安人員看來,那些謠言都是站不住腳的,是捕風捉影,是空穴來風,”


  花大彪雖然沒讀過多少文科兒,但是口才不真錯,講話時經常使用一些成語:“但是,我們要尊重居民們的選擇,並為你們的安居樂業負責。所以,今天我奉勸大家,在這裏生活得好好的,能不搬還是別搬,倉促中哪能找好房子?工安機關本來就有24小時巡邏的製度,今後,我們將在33號樓附近增加巡邏人員,加強巡邏力度,尤其是夜間,保證大家睡覺時不受到任何幹擾。”


  花大彪的講話還是很有感染力的,而且也替老百姓著想,有些搬家的人就動了心,停下來看別人的反應。畢竟,老百姓弄到一套房子非常不容易,不是萬不得已,誰願意輕易離開呢?花大彪見自己的講話起了作用,又欲擒故縱地使了招攻心戰術:“當然,有願意搬家的居民,我也絕不攔著,我們工安民景幫你維持秩序,恭賀你的喬遷之喜。今後,你們記起了沈遼社區父老鄉親的熱情,再想搬回來,我們舉雙手歡迎啊。”


  沈陽老百姓的通病就是心腸熱,耳根子軟,花大彪這麽一勸,大家夥反而不好意思了,好象自己搬家是在故意給正福找麻煩。雖然沒人說話,但是誰也不再搬東西了。本來搬家的決心就不是很堅定,大夥兒都在傳說那個東西,可是到底誰親眼見到了呢?

  可恰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被一個瘋瘋癲顛的人攪了局,沒錯,就是馬蕭。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花大彪身上,誰也沒看見她從哪裏跳了出來,渾身髒兮兮的,衣衫不整,蓬頭垢麵,一邊蹦跳著,一邊拍手唱歌:“生世多憂患,做鬼有精神。欲知鬼家鄉,且問夜行人。”聲音鴰噪嘶啞,恐怖至極,就像石子在破鑼上劃過一樣,聽見的人全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幾句半通不通的詩比花大彪擲地有聲的演講更能打動人,搬家的居民們臉色一下白了,誰也不再低聲議論,又開始往車上搬東西。兩分鍾後,第一輛卡車開了出去。


  在交景的疏通下,一列列搬家的車隊駛離了33號樓。花大彪眼睜睜地看著馬蕭,不明白一個瘋婆子怎麽能讓自己的努力功虧一饋。


  入夜了,馬蕭的聲音猶在小區裏回響:多情總餘恨,空鎖百年身。妾在君側君知否?咫尺也千噚。陰陽不相見,參商問比鄰。愁腸百結愁永晝,隻影消晨昏。


  而那天我也奉命駐守33號樓樓外,可在幾米遠的一棵大樹下,我隱隱約約看見一個30來歲的黑衣女人,麵容清瘦,神色嚴峻,注視著馬蕭瘋瘋顛顛的模樣,輕輕歎了口氣。應該就是妙悟仙人!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裏,33號樓的居民陸續搬離,整棟樓幾乎要搬空了。由於事出有因,我並沒有因此離職,隻被內部通報批評了事。而沈遼社區成了一塊燙手的熱山芋,沒人願意接手,隻好仍由我管著。好在社區裏除了這件大事,社會治安卻出奇地好,嗬嗬(陳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哪個犯罪分子會到這麽詭異的地點犯案啊?所以犯罪率一度降為零。這就是我知道所有的經過了


  (陳剛講述鬼樓全部經過完畢)

  我聽完了陳剛的講述,心裏也十分別扭,感情不去招惹那東西,也不會鬧得如此下場!可世界上後悔藥難尋,我該怎麽辦呢?於是我開口說到:“陳叔叔,的這些言語,我不會到處亂說,也多謝謝您的指引,但如今我會不會冤鬼纏身呢?而那個致使馬蕭發瘋,最後又在精神病院追我的東西又是什麽呢?我該如何是好?”


  陳剛聽我講完,看了看桌子上,酒已經喝幹,菜也全部下了肚,滿地的煙頭便歎了口氣道:“哎!我當差多年,這東西看似一對,一個負責香色引誘,一個負責猙獰逞凶!而你所碰到的恐怕是後者!如今之計,應該該快求助妙悟仙人”


  聽到這句話,我茅塞頓開,事不宜遲,我遂決定馬上動身,連夜去求訪妙悟仙人,可茫茫人海,我能否找到仙人呢?敬請聽得:第一部、第五章——再入鬼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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