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道和魔的距離
道和魔之間有多大的距離？
很多人一心求道，也有人沉迷於魔。總之，人們普遍認為，道和魔是兩個極端，分別代表著正義和邪惡。
其實，道和魔隻在一念間。道也可以變成魔，魔也可以變成道。它們之間並非相隔萬裏。
魔由心生。任何一個表麵看去道貌岸然的人，都有可能埋藏著魔心。
而心魔，往往是由貪念、欲念所生成的。比如權利、金錢、美人、名望、物質等等，都可以滋生魔。
蜀山老祖就是這樣的人。
這些年來，他用心求道，可以說，位尊極品，也可以說道心養成。但是，在他的心底也有一種貪念，那就是對軒轅劍的占有欲。如果是其他的神器，他不感興趣。因為，那些東西在他眼裏就像塵土一樣，絲毫帶來不了心理的滿足。
然而軒轅劍，是他夢寐以求的。
因此，就在一刻前，他還是一位名望道長，一刻後，他變成了貪婪的魔頭。
不過，此時的蜀山老祖，依然披著仙界的道衣。
麵對蜀山老祖突然的一抓，紅兒有些驚呆，她幾乎連反擊和閃躲的意念都沒有。她隻是想不到，蜀山老祖怎麽會進攻自己。
不過，她看到了蜀山老祖眼眸中，那突然幻出的色彩。那是內心貪婪的外在表現。
海玉也看到了。因為他就在紅兒的身邊。最重要的是，他對道魔的界限不如紅兒那麽強烈。
因此，海玉馬上做出了反應。他一抬手，靈力湧出。
轟然一聲，海玉被震退十幾丈。不過，蜀山老祖抓向紅兒的一掌也告落空。
妙語左手將紅兒撥了出去，右手中無極仙劍出擊。
接下來，妙語和蜀山老祖展開了大戰。她的修為進展很快，不過，目前仍不是蜀山老祖的對手。
海玉縱身撲了過來，和妙語聯手，逐漸占了上風。
蜀山老祖已經露出了貪婪的本性，大打出手，也不再顧忌什麽名望。
海玉雙掌中靈力如江河波浪，層出不窮。妙語的無極劍或斬或掃，或劈或刺，威力無匹。
蜀山老祖漸漸不支。他目中露出凶光，突然從海玉和妙語的頭頂躍過，朝紅兒飛撲過來。
紅兒一直站在後麵觀看，她很是著急的樣子。因為在她心中，蜀山老祖那是仙界的名望者，她不想看到他們之間廝殺。
就在一愣神間，蜀山老祖一掌抓來，身前產生了強大的吸力，身子朝前滑動。
蜀山老祖臉上的肌肉扭曲著，神色猙獰，叫道：“快交出軒轅劍。”
紅兒下意識地將手掌朝外一揮，喃喃地道：“軒轅劍？給……給你。”
金色的光束突然從紅兒的掌心出現，耀眼無比。
軒轅劍出鞘了。
一聲龍吟，震蕩天地。
光芒萬丈，隻衝九天。
當然，迎麵而來的蜀山老祖首當其衝，被劍氣刺穿。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倒了下去。臨死，眼睛還在睜著，似乎不相信，又似乎不甘心。
紅兒呆呆地看看手掌。
此時，軒轅劍已經隱去。
“糟了，我把老祖殺死了。”
妙語奔了過來，道：“這種人死有餘辜。”
海玉也走了過來，拍拍紅兒的肩膀：“別怕，這不怪你。”
紅兒趴在海玉的胸口，她的身子顫抖著，為剛才的一幕而後怕。
就在這時，空中出現了一片紅雲。紅雲中站著一位道長，道長差不多有八旬左右的樣子，看上去已經老態龍鍾，喝道：“惡徒，敢行凶。”
說著，老道一掌拍下。
紅兒將海玉和妙語拉開。
轟然一聲巨響，三人站身的地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焦土。
看上去，剛才這一掌帶有烈焰性質，隻一瞬間，便將一片岩石燒成焦土，如果是人，還不成了灰燼。
而且，更可怕的是，地下居然毫無損失的樣子，並不像一般人一掌下去便是一個大坑。
老道奔了下來，站在蜀山老祖的身邊，痛哭道：“老祖，本道老晚了。”
說著，他站了起來，一扭頭，恨恨地望著三人。
海玉道：“道長……”
老道喝道：“惡魔住口。”
妙語一瞪眼：“你凶什麽凶？”
老道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居然敢殺了蜀山老祖，說，你們是不是洪荒老魔的人？”
妙語怒道：“是又怎的？”
老道道：“是就要為蜀山老祖償命。”
說著，老道飛撲過來。
妙語一掌拍了出去，將老道震退。
老道一呆：“好啊，果然有些本是，看掌。”
海玉看得清楚，但見老道掌赤紅，隱帶著火焰，忙道：“小心。”
妙語冷笑一聲：“讓他小心吧。”說著，妙語掌心一吐，震了出去。
老道的掌心烈焰剛起，猛然間胸口一凹，身子被震飛了十幾丈，落地後居然變成了焦炭。
海玉眉頭一皺。
紅兒道：“妙語，你殺死了他？
妙語道：“我哪裏動手了，是他自己的掌力太過霸道，燒毀了自己。”
海玉歎道：“雖然這事不怪咱們，但我擔心，之後就怕咱們在仙界站不住腳了。”
妙語道：“站不腳就不站，那又怎的？”
海玉沒有說話，他看看蜀山老祖的屍體，心道：蜀山老祖是何等修為，怎麽一劍下去就去世了呢？想到這，他抬頭朝空中望著。
就在這時，空中又出現一片紅雲。
轉眼間，紅雲來到山穀，人影一落，居然是十幾個道長。
這些道長都是一些年邁者，看上去差不多在五旬左右了。
紅兒拉拉海玉的袖子，搖搖頭，意思是不要再招惹是非了。
哪知道妙語卻不盡興，當那些人看看蜀山老祖，又看看燒為灰燼的老道，詢問凶手是誰時，妙語縱身而出，道：“是你家姑奶奶。”
妙語是個不怕惹事的人，在她心裏，什麽道啊魔的，觀念不是那麽明確。她隻知道自己不能受委屈，誰委屈她，她就要跟誰急。
那些人呼啦一下，將妙語圍了起來，道“魔女，去死吧。”
海玉發現，那些人的手段和剛才的老道如出一轍，同樣掌心赤紅，可以發出烈焰。不過，這些人在妙語看來，實在不堪一擊了。
妙語雙掌一掄，就在紅兒一句“別殺他們”還沒落地，那些人紛紛被被震退十幾丈外，被自己的烈焰所傷，成為灰燼。
不過，因為他們的修為比剛才的老道略低，所以燒毀的程度就差了許多，可以看出麵相輪廓。
空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鍾聲。
鍾聲後，四麵八方全是金光。
很快，百十個仙界的高人出現在蜀山，將海玉等三人團團包圍。
為首的一人，自稱是烈焰門的烈焰道長。看他的年齡，也就是四旬左右，但是，隱隱他有一種盟主之威。他站在最中間，其他人以他的馬首是瞻。
烈焰道長掃一眼老道和十幾個道長的屍身，又看看蜀山老祖，朝海玉等人道：“爾等惡魔手段太也殘忍，今天，烈焰們拚了滅門之難，也要為弟子們報仇。”
百十人中有道，有俗，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這些人紛紛道：“還有我們，我們都願意為門主去死。”
海玉抱拳道：“各位，這其中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其實，是蜀山老祖起了貪心，要將軒轅劍據為己有，所以才被誤傷……”
“哈哈，蜀山老祖要霸占軒轅劍？”烈焰道長大笑，朝周圍看看，道：“誰不知道軒轅劍原本就由蜀山老祖看管，是你們要霸占吧？殺了人還強詞奪理。”
海玉歎息一聲：“我就知道，怎麽解釋你們也不會聽的。”
烈焰道長道：“拋開蜀山老祖的事不說，你殺了我這麽多徒子徒孫，難道我就能不睜一眼閉一眼嗎？”
妙語大笑：“喂，你說話有點邊行不行，這些人哪個不比你的年齡大，他們是你的徒子徒孫？”
烈焰道長朝老道一指：“不錯，這人就是我的徒弟，那些人都是我的徒孫。”
妙語笑跌了。
烈焰道長道：“烈焰門從來以入門的時間為序，年長者入門晚也是晚輩。”
妙語一呆，是啊，這種事不是沒有，甚至還有很多。
海玉上前一步：“前輩，這裏麵真的有誤會，你的這些徒子徒孫都是被自己的烈焰所傷，這一點想必你也看得出來。”
烈焰道長喝道：“你們殺了我的人，還推卸責任，難道他們都願意死嗎？換了你們，你們願意死嗎？”
海玉語塞。
烈焰道長一揮手，大聲道：“為蜀山老祖報仇，為烈焰們的死者報仇，為正義除魔，殺。”
呼啦一下，百十人衝了過來。
“來得好，姑奶奶就大開殺戒了。”妙語喚出無極仙劍，剛要迎上去。紅兒拉住了她的手腕，苦苦地哀求：“妙語，不要再開殺戒了。”
海玉也用手一攔妙語。
妙語一跺足：“你們這是幹什麽，人家要殺咱們，難道咱們就這樣等死不成？”
眼見眾人越來越近，這些人，一個個手持著利刃，眼睛眾冒著複仇的凶光，分明要把他們千刀萬剮才能解恨。
海玉歎息一聲：“算了，這些人也是一時偏執，咱們走吧。”
說著，海玉左手拉住紅兒，右手拉住妙語，一縱身，起在半空，身子一幻，便不見了。
轉眼間，海玉三人便出了百十裏外，見下麵有座道觀，然後投身下來。
來到道觀外，見上麵有個牌匾，上寫：無為道觀。
進入無為道觀，一個小道童迎了出來，道：“三位道友請，家師正在觀內等候。”
海玉等三人一愣，走進觀內，但見中間坐著一個道長，一副清矍的樣子，五旬左右，身穿八卦仙衣。
海玉等人抱抱拳。
小道童道：“此乃家師無為道長。”
海玉等人抱拳見禮。
海玉道：“道長知道我們來？”
無為道長微微一笑：“本道修煉多年，這點先知之能還是有的，不但這些，本道還知道你們已經得到了軒轅劍，而且蜀山老祖已經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