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雖然是信手一掌,也是驚濤駭浪,烏雲滾滾,綠光衝天。
海玉施展遁光術上了半空,見血煞追來,有意試試自己的修為,大喝一聲,雙掌拍下。
兩條火龍奔馳而下。
血煞抬掌迎擊。轟然巨響,一金一綠,兩股光波撞在一起,氣流翻滾。海玉翻了一個跟頭,血煞也被壓了下去。
從比試看,兩人勢均力敵。當然,血煞剛剛大戰一場,而且從下往上,吃了點虧。
海玉大增信心,叫道:“再來。”
他進入天坑後,經曆了一次次的危險,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挑戰和曆練。每經過一次的考驗,他的膽氣就增強一分,自信也增強一分。在這片詭異的地方,他最害怕的本來是血煞,此時,卻再也沒有了恐懼心。
一時間,他的心底無限澄明,眼前明亮,豪氣幹雲,雙掌凝聚了靈力。
血煞果然哇哇大叫著衝了上來,對他來說,自然受不了這個虧。
人如一道光直衝半空,雙臂一圈,但見周圍烏雲滾滾,天地變色,綠光從四麵八方朝海玉湧來。
海玉意念一動,從身體向外散發著護體光波,將那些綠光完全擋在外麵。
血煞突然掌心赤紅,拍出一片火焰。
海玉也回了他一道火龍。
火龍饒這血煞遊走,絲毫不輸於血煞的烈焰。
其實,要論真正的修為,此時海玉和血煞相比,略遜一層,隻是他年輕氣盛,豪氣衝天。血煞剛剛大戰一場,魔功不在巔峰。
此消彼長,血煞不但占不到優勢,相反還漸漸被海玉的火龍圍困。
下麵的冷軍看明白了,叫道:“好了,今天的比賽我們認輸就是了。”
海玉一聽,哈哈大笑,收了玄功,跳到台上。血煞無奈也跳下來了。一時,他整個人毫無鬥誌,囂張氣焰失去了不少。
其實海玉看得出來,按照冷軍的意思,分明想一番混戰。但是,他手下那些教眾議論紛紛,大有欽佩這邊幾個奇女子的意思。
冷軍顯然不想在這時候,失去人心。他故作大度,站了起來,說:“願賭服輸,柳小姐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但不知這位姑娘叫什麽名號,也好讓本教銘記在心。”
月裳瞥一眼海玉,一片茫然。
海玉說:“你無須知道本姑娘的名字,隻記住以後少做惡事,否則,本姑娘第一個不饒你。”
等冷軍的人走後,月裳帶著冰姬和楊亞男走到海玉麵前。
月裳抱拳道謝:“這位姐姐修為如此高深,不知仙鄉何處?”
剛剛海玉不向冷軍通報名姓,月裳也沒有問,隻是想知道他的師承來曆。
冰姬望著海玉卻若有所思。
海玉心說:月裳啊月裳,你難道真認不出我來嗎?也好,這樣也省得讓人尷尬了。
他剛剛見大賽結束,想抽身離去,卻又有些不舍。此時見月裳沒有認出自己來,鬆了口氣。
他趕緊說:“這件事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信,我來自……來自一個和玉都同樣的城市。”
月裳哦了一聲:“難道世上還有另一個玉都存在?”
“是啊,我就是從那裏來的。”
月裳瞥眼看看冰姬,她認為冰姬見多識廣,應該對海玉有所了解。因為一個人修為達到如此地步,不可能默默無聞。
冰姬想了想說:“據我所知,天下修為最厲害的莫過於三陽道教的太虛玄功和幽冥道教的幽冥玄功了,但這兩套玄功雖然震古爍今,威力無匹,卻都沒有傳下來。”
月裳說道:“太虛玄功乃師父所有,他也曾向我提起,我現在所學便是其中的初級部分,至於幽冥玄功,莫非是當年和師父齊名的幽冥老怪所有?”
冰姬點點頭:“幽冥老怪和太虛真人號稱三千年前的南怪北頑。這兩位前輩修為之高,當世仙山洞府,無人可及,連鬼域都忌憚他們幾分,因此這些年來,鬼域一直不敢到幽冥山和三陽山附近鬧事,隻是太虛真人隨著修為增加,返老還童,性格越來越像孩童,處事不可捉摸,無法以常規而論了,幽冥老怪據說深山潛修,已經一千年未露麵了,這一次,幽冥道教受損,這位前輩如果還活這,出山後天下將會麵臨一場風暴。”
楊亞男忍不住說:“難道他們的玄功,徒子徒孫沒有繼承下來嗎?”
冰姬看看月裳,歎道:“太虛玄功和幽冥玄功號稱天下兩大玄功秘籍,要想參悟談何容易。”
月裳感慨地說:“是啊,我和師父隻學了初級部分,便覺得受用不盡,何況太虛玄功還有中級和高級部分,要想參悟學透,估計沒有幾千年是不行的。”
冰姬看看海玉,說道:“看剛才這位妹妹的玄功,倒是和血煞好像一脈。”
海玉忙說:“我修煉的是火龍玄功。”
海玉知道,冰姬應該是從他掌心發出的火焰猜測的,於是他胡亂給自己的玄功起了個名字。他發出的靈力果然和血煞有關,確實大自然之火,被其所用,形狀如火龍騰空,因此,這名字倒也貼切。
幾女都在沉吟,試圖搜索記憶,卻都是搖頭,因為她們從未聽說過火龍玄功。
月裳說:“既然如此,以後我就叫你火龍姐姐吧。”
海玉忙說:“名字隻是個代號,隨柳小姐稱呼。”
“看姐姐宅心仁厚,定然我道中人,不知肯否加入英雄盟,跟隨於我,一起完成鏟除鬼域的大業。”
“願跟隨柳小姐左右。”
海玉答應的非常爽快,因為他不想離開月裳。
四女回到了玉都,月裳向父母介紹了海玉。
海玉見柳城主夫婦也無法認出自己,那顆緊張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晚上,月裳親自為海玉和冰姬安排了住處。為了便於商討除魔大業,月裳居然留兩人在繡樓住下。
冰姬尚沒什麽反應,海玉卻緊張得要命,擔心自己被二女看破了身份,又一想,不會的,自己已經變身,她們怎麽看得出來。
想到這,他暗中深吸一口氣,放鬆了下來。
到了繡樓,月裳在外間加了一張床,對冰姬和海玉說:“兩位姐姐可住在外間,這樣我們以後就可以隨時商討了。”
冰姬點點頭。
海玉忙說:“不,這樣不好。”
月裳看看他說:“火龍姐姐要是住不慣外間,可以和妹妹一起睡。”
海玉麵色赤紅,忙說:“那……那樣更不妥?”
冰姬雙目亮亮地看著他,問:“怎麽不妥?”
海玉不敢正視她的眼睛,慢慢地低下頭,說:“我……我睡覺打呼嚕,姐姐還是和柳小姐一起睡吧。”
月裳笑道:“是這樣啊,也好。”
冰姬卻咯咯一笑:“我這個人啊,睡覺死,隻要腦袋一著枕頭就著,管你山崩地裂,也吵不醒,就這樣說定了,姐姐和你在外間睡。”
海玉不便多說,擔心引起二女懷疑。
三人在繡閣之中商討到夜半。月裳主要是征詢冰姬的意見,因為冰姬來自鬼域,她對鬼域的情況比較熟。
冰姬認為,鬼域勢力雄厚,要想除去鬼域,必須先鏟除它的左膀右臂,而血煞便是鬼域伸在外麵的觸角。
月裳和冰姬商討時,海玉一直在恍惚出神,至於二女說了些什麽,他大半沒有聽進去,隻是聽到月裳說:“好,明早出發,先摸摸三陽山的情況再說。”
接著,冰姬就站了起來,一拉海玉的胳膊,說:“休息去吧。”
海玉和冰姬來到外麵,果然,冰姬一倒下,就鼻息沉沉地睡去了。海玉躺在她的身邊,心裏緊張的要命。他有種直覺,冰姬懷疑自己了,她的眼神裏似乎有一種狡黠,或者說疑惑。耳邊聽到她沉沉的呼吸聲,鼻端嗅著那陣陣的幽香,海玉腦子裏越來越亂,心說:冰姐也是一代佳人,雖然清純不如如蘭,卻多了幾分成熟,雖然性格多變,讓人難以捉摸,不如月裳溫柔可人,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海玉瞥眼看去,冰姬和衣而眠,高聳的胸脯襯托得曲線玲瓏,讓海玉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眼前出現了她那勾人魂魄的眼神。
突然間,冰姬一側身,左手搭在了他的胸部。
也不知她是有意無意,總之那隻手還似乎無意識地捏了捏。
海玉慢慢地拿開她的手,放在身側。她轉身又平躺了下去。但沒過一會兒,她又側過身來。海玉趕緊捂住胸口,擔心她再一次將手搭過來。
其實,海玉知道,自己變身後這裏多了兩團軟軟的東西,但下意識中,他還是不希望被冰姬觸碰。
他掩護了上身,哪裏想到,冰姬的左手居然搭在了他的下身上。
變身後的海玉,和女孩子沒什麽區別。隻是心理還是男孩子的。所以,冰姬的手一碰到他的身子,他觸電般地坐了起來,嚇出一身冷汗,看看冰姬,又平躺了回去,很快,轉身朝裏,隻是把脊背送給了海玉。
海玉長長地鬆了口氣。她不知道冰姬是真睡去了,無意識的動作,還是在試探自己。
總之,他一陣苦笑。
就在這時候,月裳蓮步款款地走了出來,對海玉說:“姐姐沒有睡去嗎?”
海玉忙說:“還沒有,一時不慣,睡不著。”
月裳說:“正好,妹妹想洗浴一下,你幫我搓一下背吧。”
海玉渾身震顫,腦子裏嗡地一下,忘記了回答,一時呆愣在那裏。
月裳並沒有注意他吃驚的樣子,而是去燒了些溫水,放在木盆裏,然後悉悉索索地除去衣裙,很自然地坐在了木盆裏,對海玉說:“姐姐過來吧。”
海玉恍若從夢中醒來,他這才發現,月裳已經赤裸著脊背,在盆中等著他了。
幔帳垂落,輕紗中那纖美的嬌軀隱約可見,雖然隻是個背影,卻也曲線玲瓏,讓他血脈賁張。
海玉張大了嘴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拒絕還是答應。
慢慢地走到木盆前,伸出手,卻沒有勇氣撩開那層幔帳。
沒有燭光,隻有朦朧的月光透過格子門透進來。月裳正嬌懶地趴伏在木盤的邊緣。雖然木盆遮擋住了她的胸部,但那圓圓的胸廓卻映入了海玉的眼簾。
海玉猛地把眼睛閉上,他那顆心,在急劇地跳動著,從未有過的激烈。
“姐姐,你怎麽了?”
月裳雙眸輕閉,雖然沒有睜眼,還是感覺到海玉的發愣。
海玉不想讓她懷疑,何況他現在變身女子,隻有吸一口氣,把幔帳撩開,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