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問出主謀,一個不留
感覺姬情的身子不適那麽緊繃的時候,蘇奚漠慢慢的動了一下,見姬情僅僅是眼角閃過痛苦的神色,便一點一點的抽、動起來。沒多久,姬情的眉頭不再蹙著,嘴裏也發出嗚咽的聲音,聽在蘇奚漠的耳朵裏,就像是醇酒一樣美味,身下的動作更加狂野。
一連三個回合過後,姬情的藥效還是沒有過去,但是卻清醒了不少。於是姬情的強勢就展現了出來,她騎在蘇奚漠的身上,誰規定女人一輩子都要在男人的下麵,老娘又不是奴隸!蘇奚漠對姬情的挑、逗一忍再忍,他知道姬情喜歡主動,喜歡高高在上,隨時都掌握全局的感覺,順著她又如何……
一夜過後,姬情輸的慘不忍睹!她那小身子小體力,跟蘇奚漠比,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姬情睡得很沉,身邊的蘇奚漠看著姬情安靜的睡顏,心底一股一股的暖流往上竄。他不奢望姬情能像對水雲月那樣對他,至少他想每天醒來都可以看到姬情。情兒,他也想這樣親密的喚她的名字……
姬情轉醒後看到的是蘇奚漠的胸膛,他把她抱在懷裏。抬頭對上蘇奚漠深情的雙眸,姬情別開眼、推開蘇奚漠道:“昨晚謝了,希望你就當跟別的女人做了一樣,我們誰都不用對誰負責。”
蘇奚漠明知道姬情會這樣說,卻還是忍不住心痛。什麽叫‘就當跟別的女人做了一樣’,他也是第一次啊!
“你先睡著吧,我去燒熱水給你沐浴。”蘇奚漠的視線飄忽,開始穿衣服。姬情點點頭,在蘇奚漠狼狽的出去之後,姬情看著身上青紫的吻痕,輕輕歎息。她明明說未滿十八歲之前不可行魚水之歡,現在又,水雲月知道了一定會鬧翻天的。姬情躺在床上挺屍,睡意再次襲來……
今天一整天,除了沐浴一次,姬情就沒下過床,午飯、晚飯都是蘇奚漠給端來的。花魁大賽過去了,天香樓的生意更加紅火。陳媽媽也沒來叨擾她,早知道她就跟水雲月一起走了,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姬情披著羽絨服走到門外,夜色正濃,她卻一絲睡意也沒有。蘇奚漠給她的藥膏很好用,身上的青紫痕跡淡了許多,雙腿也不再打晃。雖然她並不在乎那薄薄的一層膜,可是蘇奚漠看著她那哀怨的眼神,姬情很無語,雖然是她強迫他的。反正已經說清了,管蘇奚漠怎麽想!姬情靠在欄杆上,輕聲道:“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長如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蘇奚漠開門的手停在半空,姬情在思念水雲月,他去做什麽?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蘇奚漠靜靜的站著,姬情的目光停在蘇奚漠的房間,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扇門,偏偏同時都轉身回了床上……
第一抹曙光照在大地上,姬情便起來晨練了。再睡下去,她非得癱瘓不可!另外她的葵水不是沒來,而是在尼姑庵吃的太差,推遲了幾個月。如今很正常,也就意味著昨天吃避孕藥是正確的。
蘇奚漠一夜未睡,距離兩個月的期限還有十多天,就算自己不想走,姬情也不會留他在身邊。如今單憑姬情詭異的身手,幾乎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就怕有人像昨晚一樣給姬情下藥。能讓姬情這個小神醫防不勝防人,大概就隻有鬼醫肖暗影了。似乎他並不想要姬情的性命,但是卻不得不防!
姬情回房看到蘇奚漠站在她的房間外,姬情推門而入,蘇奚漠跟著走了進去。
“給你下藥的人可能是鬼醫肖暗影。”
“肖暗影?小影?”姬情想起來那晚小影給她倒了一杯茶,她為了不浪費還喝得一滴不剩,真是蠢死了!可是那個男人有毛病吧,居然扮女裝!咦,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蘇奚漠看了一眼姬情怪異的表情後問道,姬情自信的說:“放心好了,欠了我的都得還回來,我會讓他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春藥?她也會製作,可是她也會更多肖暗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毒藥,肖暗影,你最好祈禱不要再出現,否則,哼。姬情眼底盛滿殺意,讓蘇奚漠心一顫,這個樣子的姬情和他好像,滿身的殺戮氣息。
“過幾天我啟程去遙都,你不用跟著了。”果然姬情還是說了,蘇奚漠靜默的轉身離去。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姬情又給飄飄她們寫了些詞曲,也把水氏一條街的事情全交到了若婉手裏,若婉教出了五六個丫頭,做了甩手掌櫃,隻需要算算賬。蘇奚漠給找的護衛,一個個武功都不弱,姬情也就不擔心了。這期間蘇奚漠跟進跟出,卻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告別了陳媽媽等人,姬情背著一個小包袱上路了。胯下的馬兒很健壯,姬情穿著男裝,腰間掛著水雲月的白玉笛,整個一英俊瀟灑的公子哥。
從商丘城的陳縣必須穿過八個縣才能到淩城的遙都,這就是水雲月為什麽提前半個月去的原因。幸虧水雲月有武功,要是平常的書生,起碼要用一個半月的時間。如今已經過去四天了,姬情馬不停蹄的穿越了商丘城的另外三個縣,到達了東城的邊境。東城有四個縣:鳳縣、花縣、譚縣和禇縣。
雖然是邊境,卻比商丘城暖和多了。這幾天沿途看到許多難民,姬情把銀票都換成了碎銀子,每天都會派發一些。今晚她在這裏找了個客棧住下,因為越靠近東城,難民也越來越多,不得不穿了夜行衣出來。
姬情來到了難民聚集地,把一些零散的銀子用夜妖嬈的身份送到他們手裏。她剛忙完,就聽到了打鬥聲。姬情一眼望過去,大概有五十個黑衣人,圍攻兩個人。姬情愣了愣,幫誰呢?蒙麵的不一定是壞人,例如她自己。但是不蒙麵的人,大多數都是好人。
“你們是誰?竟敢對本欽差下手!”藍非羽厲聲問道。這些人來路不明,但是訓練有素,應該不是找錯人。帶頭人冷笑:“欽差?奉皇命徹查堤壩坍塌一案的藍非羽是吧?”死到臨頭還擺架子!
“知道是本欽差還敢放肆!”藍非羽更加生氣。這些大膽狂徒竟然敢對他不敬,簡直是找死!
“殺的就是你!”領頭人大笑,群湧向藍非羽。兩人持劍迎戰,兵器劈裏啪啦的響了半天以後,姬情醒悟過來。黑衣人口中的欽差就是藍非羽!對於這個男人,姬情還有有些印象的。對方人數太多,很快藍非羽這一方就處於弱勢了。姬情掏出蘇奚漠送她的烈焰流星鏢,打倒了殺向藍非羽的三個黑衣人。
藍非羽準備好了受傷,卻被姬情解救了出來。他愣在原處,怔怔的看著朝自己飛過來的黑衣人。然後,姬情腳下生風,踏雪無痕,把所有的黑衣人都點了穴道。
“你是誰?”藍非羽打量著姬情問道。好有磁性的聲音,好完美的麵孔,好英勇的身子!上次好似沒發現?姬情搖搖頭,現在不是花癡的時候。藍非羽不耐煩的重複道:“你是誰?”
“我是路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姬情收攏心神,她什麽時候那麽花癡了,她是要去找水雲月的,可不能半路被小白臉拐跑。藍非羽拱拱手道:“若是路人,在下謝過。”
“不用不用,我先走了。”姬情逃也似的縱身離開。藍非羽感覺莫名其妙,對身後的侍衛說道:“問出主謀,一個不留。”
不遠處的樹後麵,一個黑色人影追著姬情離開。
姬情回了客棧,感覺自己回到了現代,又開始做起了慈善事業。這‘夜妖嬈’的名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出來的,在那天救了一個身負重傷的男人時,人家問她叫什麽,自然而然的就報出了夜妖嬈。
居然還真有這個人!那個人還問她怎麽把佩劍換成了玉笛?於是姬情懷疑所謂的夜妖嬈可能就是她這副身子用過的名號,就像是當初自然而然的報出‘可可’一樣。反正是俠女,不影響什麽。
翌日。
姬情遠遠地看著東城的城牆,策馬奔騰的半路上遇到了好玩的事兒。小說中最經典的故事:惡霸強搶民女,英雄威武救美。隻不過她什麽重要角色都沒攤著,最多算個路人甲。
姬情跨馬慢行,身著耀眼紅色的長衫,肩上披著雪白的裘衣,這是她花了五百兩買的,自然是給水雲月買的,現在隻是借來穿穿。為了報答蘇奚漠的‘救命’之恩,也買了一件同等價位相同款式的黑色裘衣,蘇奚漠居然連謝謝都沒說,哼,喂不熟的白眼狼!
走近了,姬情才發現所謂的英雄他們還有過兩麵之緣。他十七八歲的年紀,麵容清秀,身段苗條,美服華冠,輕裘寶帶。不愧是欽差,每件衣服都價值連城。沒錯,這個男人就是把水月寨招安的藍非羽,昨晚才救過他,現在他又去救別人,心思不錯。如果姬情知道這隻不過是藍非羽演的一場苦肉計,一定會被氣死!
藍非羽身後護著的女人十五六歲的模樣,頭上挽著黑漆油光的發髻,穿著蜜色的棉襖,玫瑰紫色的金銀線坎肩兒,蔥黃綾子的襖裙,這女人非富即貴,兩人倒也般配。
姬情坐在馬背上看戲,許久之後覺得無聊,藍非羽的武功雖然不怎麽樣,但是他身後的五名侍衛可不是吃軟飯的。欲轉身離去,卻被藍非羽出聲製止:“馬上的公子,可否把你的馬兒借來一用,這位姑娘的馬兒受了驚嚇,馬車已經不見了蹤跡,你看……”
“不好意思,我有要緊事要做。這不遠處就是東城,想必這位姑娘還是能走這段路的,對吧?”姬情眉角一挑,故意整整衣服,動作十分輕佻,隨即駕著馬兒遠去。藍非羽看著姬情的背影,心下略有所思。轉頭襲擊的人已經逃走了,藍非羽給了侍衛一個眼色,侍衛便去追了。
“公子,奴家的確可以走回去。”尹舒兒的聲音柔柔的,輕易地勾起男人的保護欲。藍非羽看了她一眼,亦是輕柔的說道:“那好,在下陪姑娘進城。至於姑娘的隨從,還需要姑娘回家報官,我們走吧。”
若即若離,關心有度的話,不至於讓尹舒兒懷疑。尹舒兒看著溫柔俊美的藍非羽,被人嗬護的感覺真好,想她雖然是相府嫡女,卻母妃早亡,這麽些年看透了人間冷暖,所謂的賜婚不過是尹仲拉攏三王爺安傾言的策略,她充其量就是枚棋子。如今心裏卻暖暖的,可惜她已經有了婚約……
姬情進了城之後直奔酒樓,這幾日沒有好好吃一頓,現在距離科舉考試還有十天,距離放榜日還有十七天,反正也趕不到考試之前見到水雲月,那就慢慢的走好了,最好是放榜那天,一睹水雲月的狀元風采。
她點了幾樣店家的招牌菜,顏色和香味都不錯,就不知道味道如何。姬情的第一口菜還沒來得及吃,就看到了藍非羽。他坐在自己對麵,兩人的眼神交匯,卻誰都沒有說話,因為在藍非羽的觀念裏,他們還是陌生人。
姬情悠閑地啃著滿頭,消失的五個男人也從門外進來了。接著,就聽見一聲慘叫……
樓下吃飯的所有人都抬頭往樓上住客房看,隻有掌櫃的、姬情、藍非羽和他的侍衛急忙往上走,因為姬情聞到了血腥味。
姬情跟在體態圓潤,大約五十歲的男掌櫃身後,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掌櫃的退了出來,地上還癱軟著小二打扮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老掌櫃的腿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後,不停地打晃、發軟。藍非羽很快跟了上來,姬情伸手攔住幾欲上前查探的藍非羽。她需要把現場的所有一切用腦子記下來,之後就不怕其他人亂碰了。
藍非羽狐疑的看著姬情,見她那麽認真,也就沒往前。僅僅眨眼的功夫,姬情就把手臂放下了,藍非羽再次看了姬情一眼,才走上前去檢查。顯然受害人已經沒氣了,姬情不知道該說藍非羽沒常識,還是說他傻,那血跡都幹了大半了,如果人還活著,現場的血跡就不會是這種形狀了。
“又發生命案,真他媽的頭疼,還要不要本官活了!”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瘦弱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寶藍色的官袍,頭上的烏紗帽因為趕路匆忙,歪歪斜斜的。想起那些人的死狀,花縣縣令一陣哆嗦,太詭異了!
“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命案現場不能隨意進出嗎?都給本官攆出去,攆出去。仵作呢,快點去驗屍,本官還要去陪七夫人吃飯呢!真是晦氣。”花縣縣令花費嘟嘟囔囔,看到血泊中的人急忙別過眼,眼底滿是厭惡,仿佛看到了什麽肮髒的東西。
姬情冷冷一笑,典型的為官不仁!
藍非羽的臉色也不好看,雖然一直到知道東淩國官官相護、腐敗嚴重,真是給自己遇到了,火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囂張的花費,以為有個女兒做貴妃,這全天下就是他家的了,無知!愚蠢!
藍非羽氣定神閑的看著花費,他的五個侍衛紛紛亮出佩劍護在藍非羽前麵。花費一看這架勢有些傻眼,貌似上麵說皇帝派了個欽差來調查堤壩坍塌,洪水泛濫的案子,該不會這麽倒黴的讓他撞上吧?
“公子是?”隻能說花費還是有些腦子的,要不然這些年他做了那麽多欺男霸女的壞事,怎麽沒被抖出去,因為凡是想告狀,多管閑事的人都被他給秘密處決了。
“我家公子是誰不需要多少了吧?”與藍非羽昨晚一起遇襲的藍旗掏出一塊令牌,語氣極其冷漠。花費連連點頭:“能遇見公子是下官的福分,下官……”
“驗屍。”藍非羽根本沒那個時間聽花費拍馬屁,不耐煩的打斷他。
“是是是,仵作,快,驗屍。”花費前半句的語氣溫和,後半句就頤指氣使了。仵作不敢怠慢,提著他的工具箱朝屍體走去,藍非羽就這麽站著,靜靜的等待驗屍結果。花費額頭的豆大汗珠直往下掉,今天真是倒黴。所有人都盯著屍體看,姬情卻在周圍走動起來。花瓶完好無損,桌椅擺放整齊,窗戶上有鞋印,隻有一個朝外的鞋印,這說明凶手行凶後是從這裏出去的。更有可能的是死者和凶手是認識的!
姬情推開桃木做的窗戶,吱呀一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樓下是平坦的土地,卻沒有一個腳印,要麽地下被人精心處理過,要麽就是殺人凶手武功高強。
“你,你又是誰?”
“路人,還有告訴你的仵作,死者死了十個時辰以上,凶手所用的刀應該是他自己的,刀鞘還在牆上掛著。想來凶手原本不想殺人,應該是意見不合,才產生了殺意,如果在我猜得沒錯,殺人凶手是死者認識的……”姬情侃侃而談,還在冥思苦想的仵作停了手,姬情的話把大家的視線引了出去,情況的確如他所說。
案子已經明朗化,她留在這裏也沒意思,還是安安分分的下樓吃飯。
“公子請留步,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