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宅

  走到近旁，歐陽諾淡淡地說道：“自己準備一下，等會兒回老宅一趟。”夏荷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回老宅幹什麽？大好的周末時光。


  直到楊石帶著人來到別墅，夏荷才知道歐陽諾是為了歐陽石後麵的生日宴會賀禮而去做準備。


  老爺子一生拚搏，到現如今的年齡什麽東西沒見過，歐陽諾直到爺爺從小一直喜愛他，對他關愛頗多。老宅裏有幾壇子歐陽石當年年少時自己親自釀的酒，就埋在酒窖後麵的土地裏。


  隻是苦於身體衰老，這些酒可能也早被歐陽石遺忘。歐陽諾倒是還記得小時候爺爺經常提這些酒，還一直念叨著以後一定要挖出來跟孫兒痛飲。


  歐陽諾打算今天回老宅帶回這些酒，借花獻佛一回。


  一行黑色的車從遠處平穩地來到了這處祖宅。


  夏荷推著輪椅，感受著這裏清新的空氣。


  歐陽氏的祖宅麵積很廣，是歐陽石當年發達過後親自找人一塊木料一塊木料的挑選的。宅子裏的每一個細節都有歐陽老先生的心血。雖然現在很少居住，但實際上是長期安排了人管理這個大宅子的。


  “歐陽少爺。”大門前站著一位老人。


  “何伯，辛苦你一直守著這宅子了。”歐陽諾輕輕地說。


  夏荷覺得見了鬼，她幾時見過歐陽諾正常說話了？今天他居然破天荒的沒有開口諷刺人。


  夏荷哪裏知道，這個何伯，從小帶大歐陽諾，是除了爺爺之外對他最關心的人，並且何伯早已為歐陽家工作了許多年。


  “少爺，我去為你把酒取出來吧。老爺知道你這樣為他著想一定會很開心的。”何伯語露笑容地說道。


  “這位想必就是夫人了吧？真是漂亮啊。少爺一定娶了一個好妻子。”


  夏荷尷尬地不說話，她怎麽可能此時開口說自己隻是用來衝喜贖罪的呢？

  歐陽諾隻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不置一詞。


  “何伯，你隻帶一下去酒窖的路。我親自去把酒挖出來，這樣才有意義。”


  說完，便偏頭示意夏荷跟上何伯的步伐。


  輪椅的輪子在古樸的老宅中前進，正值春天開始，老宅的一些牆壁上爬滿了藤類植物，一些碧綠的青苔也並沒有被人除去，依舊自由地依附在一些青石上，空蕩的宅子上方總是時不時地傳來一些鳥的叫聲和翅膀的撲騰聲。


  這是一個生態自由的故地。


  這段時間心裏一直煩躁的夏荷在如此清新的環境裏也早已散去了煩惱，全身心的感受著這裏的自然之美。


  不知拐了多少個彎，終於到了。


  歐陽家的酒窖規模也不小，且明顯已經藏了許多好酒。這裏酒香逼人，不過夏荷一想到昨晚的爛醉便沒有了品嚐的心思。


  何伯帶完路便在歐陽諾的示意下離開了這裏。


  這個空間廣大的地方，隻剩下了夏荷和歐陽諾兩個人。


  “你去牆的右邊拿一把鐵鍬來。”歐陽諾坐在前麵發出了命令。生硬的黑發如同他整個人一樣貼在頭皮上。


  夏荷沒有頂嘴，乖乖地去拿來了。


  這個家夥說要自己挖酒，不知道坐在椅子上他要怎麽個挖法。


  夏荷太天真了，歐陽諾腿腳不便不能做這些不代表夏荷做不了。


  果然，下一秒歐陽諾又發出了指令。


  “那邊那棵棗樹，你走到那邊去用鐵鍬把旁邊的土鬆一下。”


  夏荷此時才懂，她就是那個做苦力的人！


  反應過來後，夏荷還是老老實實地去做了，畢竟歐陽諾也這是因為對爺爺的孝順才會這樣煞費苦心的回到老宅忙活這些，她怎麽也要幫他的，更何況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不多時，經過夏荷的探索，一層薄薄的土地下麵果然隱隱約約地現出了東西。歐陽諾自己用手滑過輪椅過來仔細打量著。


  這確是爺爺當年埋下的酒，已經過了二十幾年了。


  “挖出來。”他輕輕地說，似是陷入了回憶裏。


  夏荷乖乖地照做。酒壇子很小巧，一共就兩罐，沒有一絲酒香泄露出來，想來酒的滋味應該極好。


  滿手是泥的夏荷小心地抱著這兩罐酒。


  歐陽諾打量著她，精致的外表在動作下已經有些淩亂，雙手上沾滿了泥土。其他的女人哪個會願意來幹這樣的事？怕是一把金鐵鍬都不能讓那些嬌嬌小姐們降尊屈閣來做這個。


  隻這樣想了幾秒，歐陽諾便開口讓暗處的何伯帶夏荷去清洗一下。


  何伯也很驚訝新夫人的動手能力。


  歐陽諾就坐在棗樹下一個人回憶了起來。小時候的光景已經有些模糊，但在這座老宅裏生活的景象卻並沒有被忘記。


  夏荷回來後，就正好看見了棗樹下葉片被風刮起來紛飛的樣子，眉目俊朗的歐陽諾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下麵，十分寧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