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爭吵
叮囑完了後,醫生便帶著助理離開了。
夏荷在沙發上坐著,不看歐陽諾一眼,今天下午的境地實在太尷尬,自己一片好心想要幫助歐陽諾,卻被好心當做驢肝肺。現在也沒有心思跟他說話。
歐陽諾卻因為訓練時又想到了夏荷那些嘲諷地話語依舊有些不悅,雖然下午吼了夏荷,但並沒有絲毫的抱歉之心。
夏荷打開冰箱,想著隨便弄點兒菜算了。做飯的時候也沒有唱歌,隻低著頭看著鍋發呆。
歐陽諾也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到了晚上,夏荷自覺地走進臥室為歐陽諾按摩,即使再生氣,她也不會忘記對歐陽諾的責任。
歐陽諾也不言不語,隻任夏荷擺弄。
夏荷謹記今天醫生臨走時的吩咐,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按得自己都大汗淋漓。歐陽諾則因為今天白天的訓練,肌肉本身就有些承受不住,偏偏夏荷的力氣又比往常大了許多,簡直就有些受不了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一身汗的兩人毫無交流,好似陌生人一般。
晚上洗漱完畢後,夏荷又背對著歐陽諾睡去,昨天那種麵對麵睡覺的場麵已經消失殆盡,兩人心中又築起了一道牆。
半夜,歐陽諾想起床,但他並不想開口叫夏荷,一是不想叫醒沉睡中的她,二是自己也不想開口求她,自尊心作祟。想到白天已經能站起來,歐陽諾撐起雙手想要自己下床,誰知道動作太快,雙腿也沒有一點兒反應。
“嘭——”
歐陽諾一個翻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夏荷聽見動靜,睜開眼坐起來就看見身邊的床是空的,探身一看,歐陽諾側身倒在地上。
辛虧歐陽諾的整個臥室都是鋪了厚厚的毛毯,人到沒有摔出什麽大傷,心裏卻大受打擊,本不想開口求這個女人,結果卻在她麵前丟了更大的臉。
歐陽諾等著這個女人開口嘲諷他。
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聽到自己想象的聲音。隻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雙手懷抱著自己,吃力地想要扶他起來,是夏荷下床想要扶他起來。
夏荷沒想到歐陽諾半夜居然會掉下床,此時隻慶幸自己今晚也在旁邊,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更何況嘲笑他了。
歐陽諾卻一直用身體抗拒著夏荷的幫助,夏荷不知道從今天下午開始歐陽諾為什麽突然對她有這麽大的情緒。
“你到底怎麽了?我也隻是想要你快點兒康複啊,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夏荷著急的解釋道。
歐陽諾隻冷哼一聲。
“你這樣對你的腿的康複沒有好處的。”夏荷含著擔憂對歐陽諾說道。
“嗬。你以為我康複過後就會讓你離開麽?不要太天真。你一心一意地關注我的訓練,也不過是想快點兒了開我罷了。”歐陽諾低聲說道。
夏荷沉默了,她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昏暗的燈光下,兩人一個站在一旁,一個躺在地上,又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夏荷不知道怎樣回答歐陽諾的質問,她本就是一直抱著贖罪的心態留在這裏的,即使被當做衝喜的妻子嫁給他,即使被他這樣態度冷漠地對待。
“無話可說了吧?你這樣想和歐陽詢纏纏綿綿,我偏不會讓你如願。”歐陽諾臉色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夏荷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歐陽諾今晚為什麽突然發作,上次宴會結束不是已經懲罰過她了嗎?沒想到他還一直耿耿於懷,並沒有釋懷。
“不管你怎麽想,怎麽做,反正我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你而做的,包括你以為齷齪的那些表象。”夏荷苦於無法說出真相,畢竟她編造的與歐陽詢之間的事也是能刺激到歐陽諾的最有用的法寶。
每次隻要一提她跟歐陽詢,歐陽諾萬年不變的麵癱臉就會泛起情緒,站起來的意願也會更加強烈。
歐陽諾聽完更加心塞,這個賤女人,居然敢說給自己戴綠帽也是為他而坐,他簡直氣得要笑出來,有哪一個人敢說自己是為了別人著想而見縫插針地給自己的老公戴綠帽。
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隻覺得心力交瘁。這個女人好像永遠不懂這對他來說是多大的侮辱。
夏荷見歐陽諾沒有再說話,以為他已經聽進了自己的話語,心裏終於放鬆了一點兒。卻沒有想到歐陽諾其實對她已經更加不屑。
此時歐陽諾沒有力氣再憤怒,深夜了,大腦提醒他必須休息了。他把手搭在床的邊沿,使盡全身的力氣,咬緊牙關向上爬,額頭上青筋暴起。
夏荷看到他這樣辛苦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想要幫忙,卻又想起歐陽諾先前的態度,唯唯諾諾的不敢有所動作。
歐陽諾還在這邊兀自努力著。
夏荷站在他背後心疼地看著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推了歐陽諾一把。歐陽諾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沒有感受到一樣。
終於,兩人又同躺在一張床上,夏荷麵對著歐陽諾,歐陽諾卻早已轉過身背對著她。他已經不想再看這個女人任何一眼了。
夏荷不禁悲從中來,原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這個男人都當看不見一樣,隻知道自己表麵上做出來的惡。
到底還有多久才能離開這裏。剛才歐陽諾的質問擊打在她心上,她現在做的一切本來就是為了將來能不虧欠任何人名正言順地離開這裏。
歐陽諾現在對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態度呢?難道自己在離開之前都要遭受這樣的折磨嗎?
算了,反正都是自找的,當初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就好了,現在就不會是這個局麵。
兩人爭吵一番後終於在接近淩晨的時候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保姆已經做好了早餐等候在樓下。她家裏的事據她自己說已經可以不用照看了,一解決完就趕忙回來工作。
夏荷自然也就沒有了自己親手做飯的理由。
早晨依舊是吃完飯後沉默地為歐陽諾按摩,歐陽諾現在好像當她是一個透明人,完全無視了她,無論她做什麽說什麽都當做看不見聽不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