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探
當初歐陽諾和夏荷本就是歐陽文安排的婚姻,並沒有舉辦婚禮,林明誠當然也就無從參加婚禮,更不知道自己的孫媳婦如何。
隻是在聽說歐陽文強行給自己的孫子安排了一個妻子,還非常不滿,以為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人,還曾想找歐陽文理論,卻連歐陽文的麵都見不到,隻得打電話,卻隻是被歐陽文混淆過去了。
現在看來,這個妻子感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不堪,看孫子與她的相處,也沒有特別的抵抗。
三人落座,慢慢地吃著菜。
“小諾,你的腿現在怎麽樣?外麵謠言很多,我剛聽說你能站起來真為阿瑩感到高興。”
“外公,那些人的話你都不用理。我現在挺好的,站起來正常行走不是不可能。”歐陽諾認真地回應道。
林明誠擱下了筷子,平複著心緒,想著自己的孫子還能正常行走,便一陣激動。
“您別激動,對您身體不好。”夏荷忙放下了筷子勸慰著老人。
歐陽諾也關心地看著這個老人。
林明誠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太在意。他是真的為孫子感到高興。
夏荷能從這位老人的種種表現感受到,他是真真正正地盼望著歐陽諾能夠康複成功,而不是有其他的利益關係存在。
她現在也十分敬重這位老人,也終於理解了歐陽諾為什麽平日性格那樣冷酷,回到這裏後卻又那麽溫和,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戾氣,不用對抗任何人,在這裏隻會有人不斷地包容他,而不是深深地防備著他。
夏荷安靜地吃飯,聽著祖孫倆談話,內容居然大多是最近讀過的書的感想,林明誠總是笑容滿麵的聽著歐陽諾的見解,隻時不時地在歐陽諾的言語間指出一些不足,倘若歐陽諾有哪裏說的特別獨特,就會毫不吝惜的稱讚。
而這一切,都是歐陽諾曾經在歐陽家感受不到的。
度過愉快的一餐後,兩人又去院子裏看看那些植物,還都仔細地為夏荷講解著種種植物的習性,夏荷也很感興趣地仔細聽著。
這是夏荷與歐陽諾相處這麽久以來為數不多的輕鬆時刻。
最後離開的時候,林明誠一直囑咐著歐陽諾要經常帶夏荷回來看看。歐陽諾點頭答應了。
夏荷沒說話,誰知道以後呢?歐陽諾的腿恢複以後,她就會離開他的身邊,不管現在的關係又多麽融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第二天,兩人又各自忙著自己的事。
歐陽諾去公司,夏荷下午出去上課。
但那些想要打聽歐陽諾的消息還是絡繹不絕,夏荷在培訓班裏也見到了一兩張新麵孔,那些人一見她就熱情得很,自來熟。
“夏小姐,你真是賢惠,還專門為了歐陽總裁來學習營養學的知識。”一個女人滿臉笑容地挨著夏荷說道。
“謝謝誇獎,我也不是為了阿諾,隻是我個人的興趣愛好而已。”夏荷沒有奇怪這些人怎麽會知道她的身份,那些不擇手段的人總會從各個角落裏鑽出來。
但總歸不敢對她動手,畢竟他是歐陽諾的妻子。
“夏小姐,聽說歐陽總裁已經能夠站起來啦?你的福氣日子要來了呀!”那人表情誇張的說道,眼裏滿是探究。
夏荷隻覺得這人實在演技夠差,蠢得驚人。她心裏暗諷,麵上卻隻淡淡一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到這些謠言,我的福氣日子也並不是依靠他。”
那人聽完,卻覺得夏荷在假裝清高,都已經嫁入豪門了,又何必在這裏滿嘴不靠男人,誰都知道歐陽諾財產十分可觀,她反倒在這裏占了便宜還賣乖。
夏荷看出了她表情一瞬間的鄙夷,心裏也大概猜得出她心中所想。便離開了這個座位,去到角落。
這些新來的人大概察覺到不能從夏荷這裏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尋著講課的空隙偷偷離開了。
回到家中,夏荷想起車的後備箱還有昨天林明誠送的一些小東西,想著不知道歐陽諾有沒有記得讓人取回來,反正現在沒什麽事做,也可以自己去看一下。
到了停車場,打開後備箱,果然還在。
夏荷吃力地提著這兩袋東西,裏麵全是書,大概是林老又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書,分享給自己的孫兒了。
歐陽諾回到家中,就看見這些書整體的擺放在自己書房裏,暗歎這個女人現在變化是越來越大了,心思也極為細膩。
再想到今天楊石跟他報告的夏荷所作所為,都不失機智又極為得體,言語中免不了讚歎,歐陽諾才發現這個女人其實如同一個裝了很多層東西的盒子,每一層的事物都讓人覺得反差極大,到底哪個她才是真正地她呢?
今晚的菜又有小黃魚,夏荷昨晚在林老的餐桌上發現了這道菜,林老又說準備的全是歐陽諾喜歡的菜,那歐陽諾必定是喜歡小黃魚的。
歐陽諾居然慢慢有了一點這的確在慢慢變成一個家的感覺,然而這念頭剛冒出來,又被他覺得荒唐極了又按壓了下去。
第二天董事會,歐陽諾坐在首位,麵無表情地盯著手上的文件。
他覺得有必要警告一下這些蠢蠢欲動的人了,無法從自己這裏得到準確的信息,居然將主意打到了夏荷身上,未免太過於卑劣。
“在座的各位,有許多都是我的長輩。”他沉聲說道。
“我也知道各位很擔心我的身體狀況。”各個董事麵麵相覷,有個別的臉色十分尷尬,大概是明白了歐陽諾是針對自己而說。
“煩請大家自己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我並不在乎誰要怎麽處置自己的股份。”歐陽諾一臉冷漠地說道。
歐陽詢坐在一旁,一直表情溫和的聽完整段話,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好像並不擔心股份的歸屬問題。
但其實心內也有些不安,歐陽諾這樣自信的態度,是不是代表,他的腿真的能夠完全康複,那他該怎麽辦?
歐陽諾用譏諷的眼神輕輕掃過麵色各異的眾人,才正式開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