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三刀跪舔
噗!噗!噗!
緊接著,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有些膽子小的,竟然驚叫出聲。
那個名喚金玉棟的白袍大漢,竟然拿著閃閃發光的靈器匕首朝著自己身上飛快的捅了三刀。
這一下,別說是眾人,連俞安邦和張正真都大吃一驚。
這個年輕人莫非有失心瘋不成?
那一臉感動,略帶複雜的目光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還被俞某感動了不成?
“俞師今日之舉,屬實讓晚輩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晚輩從小家境貧寒,一心好學,卻苦無學資不得拜入儒學之院。”
“但晚輩許下誓言,此生決不放棄,是以買來書籍,靠自學儒家教世之道,心中向往儒治天下宏偉之願!”
“今日,看到劉主事以勢欺人,晚輩心中憤憤不平,難道這就是聖教子弟的為官之道?竟然如此不堪!!!”
金玉棟這一聲大喝,讓在場之人齊齊色變,這一句聖教子弟的為官之道可是將在場所有人都給圈了進去。
“但……俞師的出現,讓學生心中罪惡的想法徒然一肅,幡然悔悟,學生的這三刀不光是對自己不修邊幅,頂撞上官的懲罰,更是感謝俞師幫學生斬斷了心中的魔!”
“以這三刀為誓,學生日後定然要做一個俞師這樣驚天動地的.……偉人!!!”
啪!啪!啪!
“沒想到,真沒想到,俞主事竟然在無意之間,教化蒼生,聖教有俞主事這樣的賢臣,輝煌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張正真再一次極為挑選一個極為恰當的時機“入場”,雖沒有幾字之言,可卻字字珠璣,與金玉棟的話環環相扣,相得益彰。
在場眾人也終於明白過來,看著那白袍大漢臉色一陣蒼白,身上的刀口仍舊在吱吱冒血。
恐怕聖人現身教化也莫不如此吧?
俞安邦的內心此刻又何嚐不是震爍不已,他的第一預感沒有錯,這個年輕人當真極為不簡單。
原本他想,這兩邊都打了板子,此事已了,回頭為了維護吏部官員的“官威”,將這個小子辭退便是。
已經要打道回府的俞安邦,心中第一要事是把今日劉主事的種種所為潤色一下,三年大考在即,自己這個員外郎的位置終於能夠如願以償,隻有爬到了高位,才能夠實現自己的抱負。
至於犧牲了金玉棟?
抱歉,官場就是這樣,全當是給你上了一課,在實力不對等的時候,你隻是一個犧牲品,而不是盟友。
可此刻,金玉棟這個年輕人如此一番作態,竟然抓住了連他都不認為是機會的機會……
如此,自己要事辭退他,反而不美了!
想到這裏,俞安邦溫聲悅色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年輕人有錯能改,善莫大焉,趕緊回去治傷吧!隻好上回來,隻要你能夠通過俞某的考核,便是收下你這個門生又如何?”
嗬嗬!
小爺這都三刀跪舔了,你丫要還是不動於衷,那是不傷了自己的名聲?
可聞言,金玉棟卻是一臉“驚喜”的道:“俞師在上,請受門生一拜!”
說著,白袍染血,他竟然就這樣對俞安邦拜下去,行了一個弟子大禮。
可老奸巨猾的俞安邦哪能上當?他一個閃身便讓開過去。
“嗬嗬!倒是個機靈人!不過俞某說了,不通過我吏部的考核,你我並無師徒情分!”
說著,俞安邦伸出手,笑嗬嗬道:“年輕人,看你衣著打扮,應當是被舉薦入仕的人,將你的推薦信拿出來吧!”
金玉棟見狀,齜著牙強忍“疼痛”從納戒中取出了太一宗的推薦信,遞過去。
“好了!趕緊養傷去吧!”接過推薦信,俞安邦一揮手,徑自向內院衙門走去,而張正真也緊跟著進去。
“好了!好了!大家趕緊散掉,吏部重地,不得聚眾喧囂!”
威名首領已經開始驅散圍觀的人群,而在眾人津津樂道俞主事、俞青天的時候,一抹白色的魁梧身影,卻是一瘸一拐朝著吏部的大門口走去。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自捅三刀的金玉棟在一瘸一拐行進的同時,身子竟然緩緩的站直了,甚至在出了大門口以後,除了白袍染血,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治愈。
“呼!”
回頭凝望,金玉棟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六部一府,這偌大了吏部除了主事者吏部尚書和吏部侍郎以外,下麵還有吏部郎中和員外郎。
再往下才是一幹主事之職,這主事頭銜說是官吧!它確實是官,因為帶了品級的府衙主事如果下放,也是一方封疆大吏,最起碼也能混個皇國的行政總務長當當!
但要說它不是官吧!
吏部隻要是掌握一點權力,但沒有品級的人,都叫主事,爛大街的頭銜。
這劉明喆、俞安邦和張正真三位主事也不知道帶不帶品級,如果不帶,那可真夠誇張的!
小小的辦事人員竟有如此心計,這要比不少手握重權的大臣還要厲害。
吏部!
玩人的衙門,果然厲害。
想到這,金玉棟習慣性的笑笑,隨即轉身望向中央大道對麵,想要尋找金海冬的身影。
“你們幹什麽???”
可正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卻是讓金玉棟臉色一變,隨即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
特麽的,大金都城的人都喜歡欺負人是吧?
隻見吏部門口的中央大街對麵,一夥錦衣青年將一名女子圍困在中央,而那名女子不是別人。
正是從無盡海域帝國來到這裏的金海姝!
她被一夥人圍在中央,還有一輛馬車停在一旁將這夥人所作的事擋了起來。
聽到尖叫聲,大街上也有人聞聲向這裏張望,可當他們看到那輛華麗馬車上的特有紋案以後,這些人便全部遠遠躲開。
能夠看出來,這輛馬車的主人,身份相當不一般。
“這位小姐,我們主子隻不過是請你一起去吃頓飯,你不會這麽不給麵子吧?”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一聲清喝,純白色的浩然正氣劍憑空凝聚!
大金都城的人可不是沒有見識的鄉下小民,純白色的光芒柔和而不刺眼,這女子分明是一位大儒境的尊者。
女子步入大儒境,這是極為罕見的,馬車主人的一眾下屬看到這一幕,不禁麵麵相覷,這.……
而馬車中,一名錦衣公子的貼身死侍看到這一幕。
不禁朝著自己的主人急急道:“公子,這.……這女子竟然是一名尊者,這可不好惹啊!咱們趕緊.……”
“要你說?我沒看到嗎?”
錦衣公子鍾嘉實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有著一張英俊迷人的麵孔,剛剛在路過這裏時。
他看到一名女子,身著異域風情的衣裳,頓時被其吸引。
想到今天晚上的宴席,如果能有這麽一個女子陪在身邊,一定會讓自己大放異彩的。
是以才有了剛剛攔路請人的那一幕。
可這女子卻好生不識抬舉,在自己報出了名號以後,仍舊不問不顧,一點麵子也不給。
要不是因為身處中央大道上,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鍾嘉實就差下令搶人了。
可此刻在浩然正氣劍出現的一刹那,現場卻又是變了一副場景,這名身穿異域服飾的女子,竟然是一名大儒境的尊者。
鍾嘉實頓時感到頭皮發麻,調戲一名女尊者,這要是被朝上那些腐儒們知道了,口水都能夠將鍾府淹沒。
想到這裏,他一咬牙,深深凝望一眼外麵被手下圍住的那名女子,冷聲道:
“將人都叫回來,咱們走!”
聞言,一旁的死侍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自家少爺不管不顧,到時候事情可就難收場了。
“當街強搶民女,公子就想要這麽一走了之麽?”
正在這時,一個懶散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馬車廂內響起,貼身死侍聞言一驚,怒喝一聲:“誰???出來!”
嗖!
下一刻,一名身著白色儒袍,渾身是血的壯漢突然出現在車廂內,一臉猥瑣的笑容,讓鍾嘉實渾身一震,一旁的死侍指著金玉棟怒喝道:
“你是什麽人?”
“搶我的人,你問我?我還想問問你們是什麽人?”
“這位公子,你誤會了,在家秦皇商盟鍾嘉實,剛剛不過是看到這位姑娘衣著特別,充滿著異域風情,是以情不自禁,生了那愛慕之心,所以才……”
鍾嘉實可不是蠢貨,自己的死侍是什麽身手,他心裏最為有數,此刻看到那女子是尊者,而突然出現這人竟然令自己的死侍毫無察覺,已經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是以,連忙陪笑著解釋道。
“但我看你屬下的人,可不是請啊!”金玉棟一臉玩味的道。
“呃……確實是嘉實孟浪了!”鍾嘉實一臉尷尬的道,甚至目光中已經有了一絲祈求之意。
剛剛自己已經報了名號,他倒是不怕金玉棟繼續糾纏此事,而是怕儒教的那些人追究,那些瘋子一旦發怒,家裏老爺子都吃不消。
而金玉棟不知道他心裏的這些道道,還以為他被自己剛剛突然出現的手段嚇住了。
既然他們也沒有動粗,金玉棟也不想死咬著不放,況且想到這個鍾嘉實剛剛自報的名號.……
心中不由一動,一臉玩味的問道:“你姓鍾,九黎商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