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所謂官鬥,就是扯皮,
金玉棟被巨大的力量反彈,直直後退了十幾步才停下來,暗呼一聲好險,那股奇異的震之力竟然能夠震碎他的九幽裂。
這.……
而另一邊的戎帥也是一身冷汗,剛剛那一刹那,因為勝券在握,導致他內心出現了一絲鬆懈。
如果這個白袍大漢手中握的使劍,恐怕這一刀即便劈中了,自己也要率先被其穿透心房而死。
這.……
在金玉棟和戎帥這兩人的呆愣和明悟中,不知不覺間,他們的刀竟然都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升華,這是生死之間所獲得的感悟。
對手修為太高了等於被虐!
而對手修為太低了又等於虐菜!
隻有兩個修為旗鼓相當的人,通過不停的切磋和交流,方才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這也是古往今來,很多絕世強者感歎天下沒有對手可尋的原因。
他們不是在裝啵伊,而是沒有一個對等的敵人,他們真的無法再進行突破和提升了。
良久,金玉棟和戎帥對視的目光當中,不禁多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意味,人都說不打不相識,大概也就是這個道理吧!
“金公子,絨某觀你應當是一名使劍的好手,可為何卻要棄劍練刀呢?”
“沒辦法!”
說著,金玉棟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抬了抬手中的兵主鳴鴻刀在戎帥眼前晃了晃,怪聲道:“醒覺了這貨,我不練它怎麽辦?”
“嗯?”戎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金公子,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說著,他麵色又是一肅:“不過金公子,我等兄妹二人既然奉命前來,這任務還是要完成的,不知金公子可否告知絨某幾問題。”
“絨兄請說?”
“你是誰?那位尊者是誰?你們來幹什麽?”話落,戎帥丁丁的看著金玉棟的眼睛。
“商人,朋友,從政!”
“從政?”戎帥和戎彤一愣。
“你們家楚公子以後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今天來報道的,吏部!”金玉棟擺擺手,滿臉無奈的苦笑。
“這.……”戎帥聽到這話,也不禁愣住了。
“賴皮金公子,那你可慘嘍,我們瀚文少爺還不弄死你!”
“彤兒!”戎帥看到阿妹又口無遮攔,不禁清喝了一聲。
“沒關係的,絨兄,我也屬實頭痛這個問題,今天晌午的事情都是誤會!”
“呼!不管怎麽說,感謝金公子如實告知絨某這些事,從個人角度,戎帥交下你這個朋友,咱們改日切磋。”戎帥拱了拱手道。
“慢走,不送!”金玉棟連忙回禮,這個戎帥人真的不錯。
狠狠的瞪了金玉棟一眼,戎彤滿臉不情願的跟著阿哥消失在街道一旁。
金玉棟笑著一揮手,兵主鳴鴻刀化作一道赤色光芒,射入他的額頭中。
“駕!駕!駕!”
大地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顫抖聲,遠遠的,金玉棟看到十幾駕馬車迎麵而來,為首的正是殘修和吳明生。
“呼!”金玉棟長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右肩洞穿的儒袍,朝著殘修、吳明生等人無奈的笑笑.……
臨近年關,吏部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這次的公榜招募是今年年末的最後一次,而且是一年當中最為盛大的一次招募。
同時,從四品以下官員的三年考核,也要靠吏部來主持。
所有報名招募人員的初試已經完畢,個中的佼佼者,將會與舉薦入場的人一並經過吏部郎中班雨石老大人和員外郎楚瀚文共同篩選,進行中試。
雖說他們二人隻有定奪正從五品以下,虛職官員的權力。
可這卻是大金帝國官員權力劃分,虛轉實的重要關隘,一個人隻要被定上了正五品,那麽代表其日後如果碰到機緣,一下子便可以升上從四品的實權官。
即便氣運不加,隻升了一個從四品的虛職,起碼也擁有了隨時可以轉正的資格。
是以班雨石和楚瀚文兩人的評價還是非常重要的,很多王公貴族都要走他們的門路,讓門下的子弟獲得官身。
“兩位大人,這一千一百一十二人已經通過了兵部那邊的審查,招募資格、舉薦資格和身份審查,我這裏與幾位同僚經過反複篩選,認為沒有什麽問題。”
偌大的會議大廳,此刻起碼坐著幾百人,一幹幾十位主事與郎中班雨石和員外郎楚瀚文一同坐在會議桌前,其他人的負責紀要、查閱資料、臨場解答大人們的提問等等。
此刻劉明喆恭恭敬敬的朝著兩位大人稟報。
“嗯!”班雨石點了點頭,看向了會議桌左手邊的第一人,沉聲道:“俞主事,你那裏的功績考核怎麽樣了?”
“班大人,基本上全部完成了!”
“其他衙門的暫且不提,咱們吏部內部人員的考核如何?”
“呃……”
聽到這句話,俞安邦不禁一愣,班雨石為何會問起這個?
腦袋轉了兩圈,可還是沒有什麽頭緒,他沉吟了一下道:
“班大人,咱們吏部及帝國各大王國、皇國的官員,基本上除了嚴重失職,證據確鑿的以外,基本上都獲得了提拔!”
“哦!”
班雨石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隨即食指不停敲擊在桌案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整個會議大廳驟然間安靜下來,幾百人的現場,除了呼吸聲,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到。
“那我怎麽聽說,你們監天府,肆意考核內部袍澤,黨同伐異,破壞官場秩序呢?”
嘩!
這一句話出口,在場的幾百人都愣住,連員外郎楚瀚文一直半睜的雙眸,都突然睜開。
肆意考核內部袍澤,黨同伐異,破壞官場秩序!
謔!好大的帽子!
騰!
俞安邦一下子站起身,走出椅子,扣手朝著班雨石行了一個大禮,沉聲道:
“下官有罪!”
上官問責下官,無論這問責對還是錯,下官必須要朝著上官行禮,並且恭敬的道一聲:“下官有罪!”
這一聲有罪,並不是代表下官認罪的意思,而是麵對上官的問責,表示一種謙虛的態度。
大概意思可以理解為:“下官做的還不夠好!”
可即便這樣,問責下屬官員,通常情況下是上官對下屬的不滿,到了一種忍無可忍的狀態。
尤其是像現在,班雨石當中問責俞安邦,這是很少見的情況。
因為尋常情況下,上官即便有所不滿,但也會將下屬叫到書房,單獨嗬斥一番。
班雨石這突然一擊,驚愕了在場的無數人。
老大人過了年可就要卸去官身,榮歸故裏,頤養天年去了,這臨退位前弄出這麽一出兒,是何道理?
俞安邦彎腰行禮,頭還低著呢!
可心中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肆意考核,黨同伐異?
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低下頭顱不禁微微抬起,瞟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劉明喆。
是你嗎?劉家大公子!
“俞主事,起來說話!”正在這時,班雨石的說話聲再次響起。
“是!班大人!”
站起身的俞安邦目光平靜的看著班雨石,這個老家話壓了自己一輩子,如今即將要退位,難道還要給自己一刀?
“不知班大人何出此言,下官領導監天府,自問不求功勞,但也並無過錯,還請大人明示!”
明眼人能夠聽出來,俞安邦這話已經帶了一絲火氣,這是要與即將卸任的郎中大人頂杠了!
如此,可就有意思了!
“劉明喆主事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果然……
俞安邦心中暗道一聲,你這個老家夥,臨走竟然敢幫家族勢力說話,定是收了劉家的好處。
而坐在班雨石身旁的楚瀚文聽到這話,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
“劉主事,憑一己之喜好,竟因人相貌,而將太一宗舉薦過來的人直接要抓起來,關入大牢。”
“此事,在下與張正真主事恰好路過,自然不能不管。”
“誰知,我們到場,劉主事竟然依舊執意行事!”
“官員如此失德、失察、肆意亂用手中的權力,自是我監天府的正管,三年大考在即,俞安邦不但在劉明喆主事的功績薄上如實所訴,還加蓋了自己的名章。”
“定打不饒!!!”
俞安邦最後這一聲大喝,讓在場幾百人都張大了嘴。
班雨石的臉色鐵青,他沒想到俞安邦竟然敢如此與他說話。
而劉明喆卻是一臉平靜,坐在那裏也不出聲,就好像這一切對他都沒有幹係一般。
“俞主事,無論如何,劉主事是在座你我的同袍,即便有些言語不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評價。”
“再者,其他的暫且不提,就說那失德二字,如果被刻上去,這將是劉主事一生的汙點,你何苦如此?”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俞安邦看著班雨石,一字一句的道。
你能將我怎麽著?
即便是你郎中大人,但監天府是我俞安邦的正管,即便上報到你這裏不同意,我還可以申請讓侍郎大人複審。
馬上卸任你還要踩我?
真當我一點火氣都沒有?
哼!我看你不光是要幫劉明喆平反,還要將他推上員外郎的位置。
班雨石既然馬上便要退休,這吏部郎中的職位,不出意外,定然是由員外郎楚瀚文接任。
而這員外郎的職位空缺,如果吏部尚書和侍郎兩位大人沒有其他考量的話,定然會從一幹正五品主事裏麵選拔。
那可是正四品的實權官職,論本事,論能力,論資曆,論年限,哪一項他都是最為符合的人選。
可那劉明喆,仗著劉家的勢力,進入吏部不過一載時間,竟然從不入品的辦事小廝升到了此刻的從五品主事。
能力和本事可以“花錢買”,但他的資曆和年限卻差的太遠,雖然不太可能,但如果上麵要是鐵了心要扶起他,可以先提拔劉明喆上一個從四品的虛職,然後代理吏部員外郎的實職。
待到年限和資曆足夠,一舉扶正,這一點俞安邦不得不防。
政見不合不說,自傲自大,失德失心,他怎麽可能讓這麽一個人踩著自己的腦袋上去?
“你……”班雨石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麽東西,因為俞安邦字字珠璣,這些話根本沒有什麽毛病。
憋到最後,他終於找了一個無力的由頭:“你這是在用什麽態度與我說話?”
“是!下官有錯,剛剛安邦為了大金帝國的未來,忍不住激動了一些,還請班大人恕罪!”
這膩膩歪歪的道歉之言,給班雨石惡心的眉頭一皺。
騰!
正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明喆猛然站起身來。
眾人一看,這下可要更熱鬧了,劉少又要搞什麽?
“楚大人,班大人,下官有要事稟報!”劉明喆看都沒有看俞安邦一眼,而是將目光望向了班雨石和楚瀚文兩人。
“哦?劉主事有什麽要事?”楚瀚文笑著看著劉明喆,玩味的道。
對於這個劉家的紈絝子弟,他心中是一點好感也沒有,大家都是太子黨,誰不知道誰?
進入吏部以前,這劉明喆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下官要舉報俞安邦,憑一己之喜好,竟因人相貌,而將太一宗舉薦過來的人直接要抓起來,關入打牢。”
嘩!!!
這一下,滿屋子的全都吃驚的看著劉明喆,他……他怎麽將剛剛俞主事說他的罪名完全複述了一遍,而且還反過來告俞安邦???
這是什麽情況?
不等眾人吃驚,劉明喆微微笑了一下,繼續道:“而且,這事兒被下官撞見,忍不住上前阻止俞主事,可誰知他不知悔改,竟然反咬劉某一口,無中生有,將下官當成那個惡人!”
“大膽!劉明喆!這是什麽地方?容得你信口胡言?蒙騙兩位大人?”俞安邦聽到劉明喆堂而皇之的誣陷他,不禁拍案而起,大怒道。
“而且,那日事情雖然是發生在吏部大門口外院,參與的人雖然不多,但也足足有幾十人,你怎麽可能如此無恥???”
“哼!”
劉明喆冷哼一聲,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憤怒的指著俞安邦道:
“正是因為那日有幾十人在現場,你俞安邦做的事當別人都沒有看到嗎?依仗著自己手中監天府的權力,排除異己,打壓同袍,俞安邦,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