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有奶就是娘,哭笑任由心……
李巧娘的身子便不停的顫抖,在江樂坊待了十幾年,大多數別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寶貝,她都是見過的。
所以李巧娘更加明白,一對堪比二品靈器的三品防禦靈器,這.……這對兒子母環的價值已經超過了今日那顆超一品離火靈石。
四爺的這位哥哥到底是什麽來頭???
為何身上會有如此多的重寶?
而另一邊,山匪四哥卻是站起來,掂量著手裏麵的厚土子母環,咦聲道:“我說哥啊!你這可有點不夠意思啊!我納戒裏麵裝了好幾杆帶勁兒的東西!”
“可這兄弟結婚,你就給一個三品靈器?”
不明所以的山匪四哥,此刻倒是有些納悶,為了防身金玉棟給他三杆一次性激發的九黎重炮和一杆能夠反複充能使用的加特林火炮。
四哥記得金玉棟跟自己說過,這兩種東西,隨便哪一種都是妥妥的一品靈器。
甚至論到真是價值,就連一品靈器都遠遠抵不上。
可現在,論到自己大婚了,金玉棟就給扔出來一個三品靈器,這可有點不夠意思。
還不如不給呢!
而聽到這話,一旁的李巧娘又好氣又好笑,她不禁輕輕打了山匪四哥一下,嗔怒道:“四爺,這三品防禦靈器,已經是頂尖的存在,除了各方超級勢力中古老的傳承神器,無人可比。”
“奴家在江月呃.……”
說到一半,李巧娘自知失言,連忙改口道:“從前的時候,李娘娘曾經跟奴家說過,這防禦靈器的價值因為製作工藝繁瑣異常,乃是攻擊型靈器的數倍。”
“三品防禦靈器,其價值更是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品攻擊型靈器,難得的珍寶啊!”
“而到了三品以上的品階,聽說秦皇陣甲宗和九黎商盟手裏都有,但是絕對不對外出售,你想買都買不到。”
“沒想到巧娘姑娘倒是對這裏麵的門道如此了解?”
另一邊,金玉棟聽到這番話,不由微微一驚,秦皇之環內的蘭穀和寧陽兩省和三匪的關係雖然奇葩,但也因為這裏形成的獨特政治關係,讓其十分封閉。
他是真沒有想到一個秦皇之環極西地域的青樓女子,竟然對大陸上麵的貿易如此了解!
看來這江樂坊能夠自成一偶,占據刀鋒彎十餘載的時間,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噢!噢!還是我的夫人識貨!謝謝哥!謝謝哥!”
山匪四哥在金玉棟麵前,就好似一個頑皮的小孩子似得,用一句話來總結概括,那就是“有奶就是娘,哭笑任由心!”
此刻聽到這對小環環的價值如此昂貴,山匪四哥立馬就眉開眼笑了。
“行啦!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不去做那個惡人.……”說著,金玉棟端起了酒杯,笑著道:“祝你們能夠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身為姑娘家,每一個女人不希望聽到這句話?
李巧娘也不例外,雖然這句話晚了至少十年,雖然這句話是在現在這樣一個場麵中聽到的,雖然……
但一切一切都無法阻擋此刻她內心蜂擁的情緒,看著金玉棟舉起來的酒杯,李巧娘思緒萬千。
十年前,如果自己沒有進入江樂坊,恐怕也會與李家公子成婚,現在都兒女成群了吧?
可人生沒有重頭,十年已過,物是人非,李巧娘十分鄭重的端起一杯酒,對準了身前這幾個她剛剛認識一日的人。
“敬天地,敬諸君,敬四爺,敬自己,敬我逝去的,敬.……”
說到這裏,李巧娘看著桌子上麵那對厚土子母環,兩行熱淚順著臉頰留下來。
“敬我所得到的!”
淚水滴落席間,佳人仰頭酒盡,刹那間李巧娘又換上了一副笑意吟吟的表情道:
“四爺,我有個提議,咱們一人來說一個故事,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他人,傷感也行,歡喜亦可,總之要有意思,怎麽樣?”
“哈哈哈哈!好.……呃.……”
聽到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李巧娘叫自己四爺的次數比一整日都多,山匪四哥得意忘形,一番大笑之後連連就要應下來。
可轉念間,他卻又犯了難,因為山匪四哥知道,他的這位哥哥金玉棟呦!
最不喜歡別人給他決定任何事情,這是心細的山匪四哥在日常生活的蛛絲馬跡間注意到的。
是以,此刻他一臉小心翼翼的望向金玉棟,等待他的意思。
“好啊!成婚大禮,誰都沒有新人大,既然新娘子提出了要求,我等自當滿足就是!”
金玉棟笑著道,他不希望自己剛剛對於二人婚事的“獨裁”在他們心中留下陰影,是以此刻變成了唯唯諾諾的“老好人”。
而有他這一點頭,作為陪襯的衙役老王和孫家此次出行的管家劉福兩人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紛紛跟著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此刻任誰都能夠看出來,這婚禮也就是一個過場,恐怕山匪四哥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入洞房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劉福叔父先來!咱們可說好了啊!誰的故事要是讓大家不滿意,諾!換成海碗,一人自罰三碗酒。”
李巧娘張羅著將桌子上所有的酒碗全部倒滿,卻是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從新娘的身份轉變成了成婚大禮酒宴的主持司儀,看到眾人都沒有異議,不由向著劉福率先開口道。
小小的一個酒桌,誰說話的先後順序都是有學問的,相比於衙役老王,劉福是眾人當中唯一的一個“外人”,按理說應當謙讓一些。
可實際上眼下的場麵又是以金玉棟為主導的畫風和氣場,所以自然應當有劉福來第一個。
而同為總務管家出身並且一直擔任孫家老家主孫涼茶護衛的劉福,對於這些門道也是門清兒的很。
此刻聽到李巧娘點了自己的將,不由微微一笑,看著眾人端起了身前的一隻酒碗,感歎一聲道:
“哎呀!講故事!老奴一輩子跟在父親身邊,這碰到的故事還真不少,但這麽冷不丁的要講一講,卻是一下子將老夫難住了,這樣吧!老夫三碗連喝,以酒謝罪。”
話落,劉福不等眾人反應,一口接著一口,悅來客棧的一隻海碗能夠足足能夠裝滿一斤二兩酒。
這一碗下去,劉福直接就紅了眼睛,他跟父親行走江湖,四處經商一輩子,要說這酒量也是可以的。
但不知道眼下這是什麽酒,竟然如此之烈,讓劉福的肚子好似升起了一團熊熊烈火。
看著身前剩下那兩碗,他一張臉當真是有點苦澀。
“哈哈!劉福叔父,不帶賴皮的,按著酒場的規矩,喝酒就是喝酒,要是運功消酒,那是罪上加罪。”
李巧娘這一句話,直接封死了劉福所有的路,而坐在主位上麵的金玉棟看到這一幕,卻是暗自鄒起了眉頭。
不知不覺中,這個女人已經將這裏當成了江月樓了嗎?
在座的說是初識也好,朋友也罷,但卻不是歡場中人。
李巧娘此刻雖然是在調動氣氛,但在金玉棟眼裏卻是有點過了,看劉福顫抖的身子,極度用力而不讓脊背彎下,這已經是明顯不能再喝的狀態。
可有了她的慫恿,劉福臉上也是一沉,伸出自己的雙手,同時將兩隻海碗全部端起來。
咕咚!咕咚!咕咚……
能看出來,這位大叔也是拚了,一口氣不歇,直接將剩下的兩碗酒全部吞了下去。
“劉叔兒,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啊!老劉,你先回去吧!”一旁的衙役老王看到劉福這幅樣子,連忙站起身要去攙扶他。
可劉福卻是咬著牙,擺了擺手,沒有說一句話,朝著眾人拋去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即轉身便走。
吱呀……
“嘔……嘔.……嘔.……”
房門關閉的同時,老劉嘔吐的聲音便也一並響起,金玉棟撇了李巧娘一眼,看轉眼看到山匪四哥一臉迷戀的看著她,他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而常年在歡場中混跡,李巧娘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遠非常人,剛剛金玉棟的一眉一眼全部落在她的雙眸中,此刻也不禁暗道一聲糊塗,是以老老實實的坐在原位不敢再多說什麽。
噠!噠!噠!
“哎呀!是不是該到我啦?”正在這時,衙役老王卻是有手指輕輕敲著海王的邊緣,感歎道。
“這有酒,老夫便有故事啊!”
說著,衙役老王輕輕後仰,讓自己的腦袋靠在椅背上麵,雙眸露出一副回憶之色道:
“應該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時候我剛剛有了帶領小股商隊上山的權力,滿心歡喜的我,領著一隻外來的商隊……噢!對了!也是冬季,江嶺山脈半年冬天,半年夏天,那時候正臨冬季暴雪。”
“我們一眾人騎著雪地獸,翻山越嶺的走啊!那時候可沒有什麽土驛站,夜晚棲息的地方都要靠自己找,要是實在找不到,那就要蓋雪房子。”
“你們知道在大雪天裏麵,罡風凜冽的環境下,蓋雪房子是什麽滋味嗎?”
“那風啊!就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都能透過皮膚砍到你的骨頭裏麵,那種十指盡碎,感受不到自己真實存在的滋味嘖嘖嘖……老王我啊!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遭了!”
說著向後靠著的衙役老王伸出手抹了抹油膩的嘴巴,繼續道:“就這樣,我帶著那隻商隊走到了撼天崖。”
“隻要過了這道關口,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後麵的道有山匪修建,都十分好走。”
“可他媽那幫狗日子的商賈,竟然偷偷在身上藏著數十枚五品納戒,瞞而不報!!!”
衙役老王這一聲突然的大喝,讓所有人精神一震,雖然認識時間不久,但他還從未見過這“老爺子”發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