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修行者補償法令
“啊?”王犇被金玉棟這麽一出兒給搞懵啵伊了,滿臉呆愣的看著他。
可一旁的山匪四哥卻是悶頭聽著呢!
金玉棟這剛剛一下令,這貨嗖一下便衝出來,在王犇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抬起兩隻巨大的手掌。
啪!啪!啪!啪!啪!啪.……
左右開弓,眨眼將便扇了王犇十幾個大嘴巴子,將他那一張本就沒地方擱的肥臉扇得又腫了一圈。
而別看山匪四哥五大三粗,實際上這小心思雞賊的很,用盡全力甩出十幾個大嘴啪子,完事兒他轉身便跑,直接躥回了金玉棟的身邊,根本不給王犇反應過來的時間。
“你他媽打誰呢???”
“傻大個兒,來來來!你過來,老子他媽將你剁碎了喂狗!”
“夠了!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肥臉又胖了一圈,王犇此刻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他咆哮一聲,轉過身冷冷的看著金玉棟。
龍興商盟的四大家族,說白了就是有著官方身份的礦匪,無異於江湖之人。
而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麽?
人心不古,道義二字早已經被人遺忘,唯有名聲二字才是正理。
此刻王犇的心已經要炸掉,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如果不是還顧忌金玉棟的身份,恐怕他真的要就此撕破臉皮了。
另一邊,金玉棟一仰身子,讓自己的坐姿更加舒服一點,聽到這話卻是輕聲道:“怎麽?王主事,本官掌你的嘴你不服嗎?這咆哮公堂又怎麽說?”
這一次他沒有再敢說掌嘴之事,倒不是金玉棟怕了,而是他怕四爺衝出去回不來。
畢竟第一次可以依仗著“奇襲”,這要是原封不動的再來一次,恐怕四爺麵對幾十個龍興商盟的護衛,凶多吉少啊!
而王犇聽到這話,嘟嘟個臉沉聲道:“金典史,這裏不是公堂,審案子的也不是典使,而是縣令大人,何來咆哮公堂之說?”
“啊?哦!也是哈!那這裏不是公堂,本官也不是縣令,那剛剛本官罵你公堂之上威脅證人這一句好像也說錯了!”
說著,金玉棟一臉賤笑的道:“哎呦!王主事!您瞧瞧這事兒鬧得!倒是本官有點唐突了!”
“你……哼!大人還有什麽事?難道還真得要官逼民反嗎?”以王犇的養氣功夫,他能夠在金玉棟麵前說出這種話來,看來真的是被他氣炸了!
而一群龍興商盟的護衛更是如狼似虎,站在那裏遙遙觀望,他們等著金玉棟幾人,就等著自家主事一聲令下了!
可麵對如此緊張的氣氛,金玉棟卻是晃晃腦袋一臉無所謂的道:“官逼民反?王主事,敢問你是民嗎?”
“我……”
“好啦!本官沒空跟你過家家,不是你要縣署就本案給你一個交代嗎?來啊!咱們繼續!”
王犇剛要開口,金玉棟便直接將他打斷,這一次又一次,噎得他兩隻大巴掌都變成了雞爪子,每一個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蒼白。
誰他媽要跟你過家家???
“戚公子啊!你繼續說!”
“戚大少,你他媽再說一個字試試?”
事已至此,王犇知道這金典史壓根沒有與龍興商盟交好的意思,所以他也不再給金玉棟麵子,就這麽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戚天江抬起了手。
無聲的威脅有時候比有聲的言論還要可怕,而王犇也沒有開玩笑,如果戚天江真敢說一個字,他現場就敢將他弄死。
騰!!!
看到兩個自己得罪不起的人那自己當成了戰場,戚天江下意識又後退了一步,嚇得不停搖頭,卻是真的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而因為九黎戰魂號將龍舟客棧的大門口撞破一個巨大的窟窿,此刻透過這個大窟窿,遠遠的無數人都在觀望此間發生的一切。
現場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凝重無比!
“我說戚公子,你倒是給點力啊?本官給你做主呢!怎麽就不敢說話了呢?”
金玉棟看到戚天江又慫了!這心中有點膩歪,忍不住再次開口引導他道。
可這一次,戚天江卻是看都不敢看金玉棟,而是低著頭不停的搖,真的就不敢說一個字。
“嗨!小子,我說你他媽跟四爺這搖頭那???”看到這一幕,山匪四哥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指著戚天江破口大罵。
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典史,如何?你還有什麽事情要與王胖子談嗎?”
突然,一陣陣狂笑聲響起,大胖子王犇一臉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著金玉棟一眼癡癡笑道。
正在這時,馮三和差五悄悄從人群後麵走上前來,他們在王犇稍稍詫異的眼神當中,輕輕推了一下旁邊一直沒敢出聲的王老漢。
“大……大大大大人,草民要報案!”
“哦?老人家,快快上前,不知道你有何冤屈啊?”
看到有自己出頭,但戚天江仍舊完全慫了,金玉棟原本大感失望,可聽到這話,他“急急”轉過頭,和顏悅色的對這位王老漢道。
“大人,王犇這個畜生,逼迫草民的女兒伺候戚山財,並且.……並且……還逼死了她!”
“不光如此,事後王犇還逼著老漢威脅戚家,想要將戚家的產業納為己有。”
對於這位王老漢的事情,金玉棟來之前便已經了解一二,可惜這他也沒有實話實說。
這老王漢是城南區鴛鴦坊區域出了名的賭鬼,那一日王芳芳陪酒的事,是他欠下巨債收了王犇的銀子才被逼就範的。
隻不過老頭沒有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麽大,自家女兒王芳芳不但失了貞潔,還含冤自盡。
等到明白過來時已經追悔莫及,隻能跟著王犇繼續走下去。
剛剛金玉棟之所以不著急,仍由王犇在那裏表演,就是要給馮三和差五一點時間,將這個王老漢搞定。
且不管這個老頭有何罪孽,既然王芳芳已經身死,而罪魁凶手是王犇,金玉棟不想再追究他的問題。
“笑話!王老漢!你在賭坊賭輸了銀子欠下巨債,是王胖子我幫你一把才沒讓那些人將你剁碎了喂狗。”
“是你自己答應將王芳芳送過來當婢女還債,至於戚山財酒後亂性汙了王芳芳的身子,再到含冤自盡,這與我有什麽幹係?”
“我還幫著你去跟戚家討要一個公道!”
大胖子王犇看到一個小小的草民也敢告自己,不由冷笑一聲,當著金玉棟的麵侃侃而談。
“大人,我可以作證,那一日王犇和我們老掌櫃在一起喝酒,我看到他的護衛在酒中下藥。”
正在這時,站在眾人最後麵,一個龍州客棧的跑堂小廝嚎叫一聲,一下子衝上前來。
“對!我們也看到了!王犇等人極其囂張,做這些事根本就不背著人,當時我們都看到了!”
而他一衝上來,頓時又有幾個人一起衝上來,甚至有一人大喊道:“不管如此,甚至老掌櫃本人都看到了!”
“哦?”金玉棟聽到這話,臉上表情有些詫異問道:“戚山財也看到了?那他為何不阻止?”
“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個王犇看似說話有理有據,但做起事情來根本就不講道理,隻知道拿著龍興商盟的名頭壓人,老掌櫃那一天是被兩名護衛逼著喝下和情酒!”
“那姑娘也不是失身與老掌櫃,更沒有不是從龍州客棧頂層跳樓自盡,而是被王犇手下的那些個畜生淩辱過後,活活從頂層被退下去的!”
“對!我們都能夠作證!當時我們就在場,好多人都看到了,王犇的下屬還給了我們封口費,讓我們統一口徑對外放話,還說如果誰敢不照做,王芳芳就是我們的下場。”
“啊?”聽到案子畫風巨變,金玉棟等人全都楞了!
“你這個殺千刀的!老頭子我跟你拚啦!!!”
隻見一聲嘶嚎暴起,王老漢嗖的一下竄出來,朝著王犇就衝了過去。
一直以來,他因為自己嗜賭將女兒賣給王犇這件事而自責不已,可誰知當日龍州客棧的真相竟然是這樣,這讓王老漢氣急攻心好似一隻狂暴的獅子,齜牙咧嘴的就撲了過來。
砰!
可王老漢突然衝出來,王犇身旁的護衛更快,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王老漢整個人直接就飛出去十幾米遠,摔在地上的時候已經雙眼一番,不知死活。
金玉棟對於這一幕也是始料未及,不由朝著馮三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急急跑過去探查王老漢的傷勢,可隨即馮三又抬起頭對著金玉棟搖搖頭。
“王主事啊!先有王芳芳被辱被殺,眼下在我麵前又將王老漢殺死!逼迫我龍州縣城大商股戚山財致死,圖謀戚家家產,再加上剛剛強搶孫家大小姐的舉動。”
說道這裏,金玉棟臉上的招牌笑容完全隱去,皺眉繼續道:“這些事兒咱們怎麽算啊?”
前世今生,兩世為人,他見過太多太多的邪惡和殺戮,是以金玉棟對於王老漢的死有些淡漠。
甚至拋開法度不談,他覺得這王老漢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現在不同,金玉棟身上突然多出一個典史的官職身份以後,不知為什麽,對於這些從前他“視而不見”的不公之事,心底竟然產生了一絲憤怒。
人不惹我,由他瘋狂,這是前世華夏江湖大多數修行者信奉的準則。
金玉棟作為官府派遣至邪教組織的臥底,政治信仰自然是極為堅定的,但長期在那種邪惡的環境當中掙紮就存,他身上難免會增添一絲邪氣。
這也是一直以來,金玉棟尊重生命,但又崇尚殺戮的原因。
眼下看到一個小小的龍州縣城,一個小小的主事,竟然能夠掀起這麽大的風浪,可見天地之不公。
“怎麽算?”
而聽到金玉棟的問話,大胖子王犇冷笑一聲道:“逼迫戚家產業這件事,王胖子不忍,逼迫民女王芳芳這件事,王胖子也不認,如果這些小雜碎的話可以算作證詞,那我王胖子反倒要告戚家與金典史合謀誣陷於我!”
“至於那王老漢,剛剛他發了瘋要殺我,我的護衛忠心護主將其誤殺,按著官府對修行者殺人的補償法令,我願意補償王家。”
說著,王犇轉過頭看著遠處的地上躺著的幾名戚家護衛和那個無頭屍刑虎,不由嗤笑道:“喏!那些人也是,我補償戚家點銀子就是了!”
末法時代以前,修行者在整片大陸上的地位那是無上崇高的,一個鎮子上要是出了一個小小的靈境修行者,都能夠立刻變成貴族,成為各方家族勢力哄搶的對象。
這一點,從龍源鎮走出來的金玉棟便是如此,龍源鎮的幾個大家族,說破天去不過是幾個靈境修行者建立的勢力罷了。
而官府對於修行者,那可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優待,其中一條便是修行者殺人的補償法令。
作為修行者,他們是各方超級勢力、超級帝國的立國之本,一個帝國勢力強大與否,最重要的就是看它擁有多少修行者軍團。
這修行者殺人,可用銀兩補償,而補償.……不是賠償,看似意思相近,但僅僅這兩個字也透著帝國對修行者的重視。
不過說實話,這道法令自從出來以後很少會被用到,因為隻要不是較真兒,即便修行者殺了人,誰敢找他們賠償?
雖然現在末法時代降臨修行者已經在逐步退出曆史舞台,但帝國的法律律令並沒有因此而更改,所以王犇提出修行者的殺人補償令,從道理上講倒是沒有問題。
現在他輕描淡寫的將所有事情二一推作五,什麽都不認,就連王老漢和戚家護衛的死也要用銀子來補償,便等於是將金玉棟指控他的所有罪名全部澄清。
啪!啪!啪!
金玉棟聽到王犇的這些話,不由拍起了自己的巴掌道:“王主事,本官聽你說了這麽多,好似也有一點道理。”
騰!
可他這一句話出口,站在金玉棟身旁的那些戚家小廝和護衛卻是紛紛色變。
剛剛他們看到金玉棟一副下定決心要辦王犇的樣子,為了自己的主家,為了死去的刑虎統領,他們方才跳出來指責王犇。
但現在是什麽意思?
你雷聲轟隆的出場一通問責,到最後卻雨點稀鬆好似要和解的態度?
那讓他們這些敢於“告狀”的人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