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乞白賴
於是,晉東大學2分校校園裏有了這樣一道風景線:
藍鳶每天由夏玥陪著,而她們的身後,開始無時無刻地跟著一輛黑色牧馬人。
她們上課時,它在教學樓前。她們去圖書館時,它在圖書大廈前。
她們吃飯時,它在餐廳前。她們晨跑時,它停在離操場的不遠處。
夏玥氣的忍無可忍,走到海夜跟前說:
“我就不相信你公司沒有會議,有本事你就一天24小時,一年365天跟著她!”
隔日出宿舍時,她們確實沒看見牧馬人,竊喜剛要爬上心頭,卻看見一臉欠扁的淩逍嬉笑著走過來。
把兩袋崢嶺炒栗遞到她們跟前:“頭說了,藍鳶愛吃這個,買一袋!
我一想,不行啊,藍鳶吃著夏玥看著嗎?然後我又買了一袋!請!兩位女神!”
夏玥翻了他個大白眼:
“跟你倆有仇,跟栗子沒仇!”
然後接過兩袋栗子遞給藍鳶一袋。
夏玥吃著吃著,還是覺得鬱悶,就轉身問淩逍:“海夜呢?”
淩逍不回答他,反而嬉笑著,眯著眼睛張大嘴!
夏玥沒好氣地把自己剛剝開的那顆冒著香熱氣息的栗子投進他嘴巴裏。
淩逍露出滿意而愜意的享受表情,把那顆香氣噴噴細膩軟滑的栗子經一番咀嚼咽進肚子裏後。
他顯然意猶未盡,對著夏玥又一次張開了嘴巴,顯然不打算回答夏玥的問題。
夏玥順勢把自己手裏剛剛剝空的栗子皮塞進他的嘴裏。
然後和竊笑的藍鳶一起離開。
留下淩逍在身後,手裏捏著剛從嘴巴裏掏出來的栗子皮。
他學著夏玥生氣時的樣子一跺腳,抬起右手食指指著兩個女孩的背影說:
“討厭!”隨即一甩頭,快步追上去。
夏玥和藍鳶本來正在竊竊私語些什麽,聽見他追上來。捂住嘴笑了,不再言語,隻腳步更快的向教學樓走去。
淩逍的好奇心做嵩,三步快做兩步追上去,怡言巧笑:“兩位美女,說什麽呢?說我呢吧!”
“無可奉告!”夏玥冷冷的說。
“好啦!我的頭開會去啦!完了他就把我趕走啦!我在這裏是他的候補員……”
說到這裏淩逍似乎仍然意猶未盡“我說藍鳶美女,你整海夜差不多得了啊!
見好就收!想當年,都是女孩排著隊招即來呼即去地纏著海夜的!
隻要那高冷的一個眼神一變柔軟,身前立馬跪倒一片……”
淩逍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藍鳶努努小嘴,眼睛紅通通地跑掉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又說錯話了?”
兩個女孩上完課後出來,等在教學樓門口的又變成了開牧馬人的海夜。
夏玥湊在藍鳶耳朵跟前說:“這倆人,一個活死人,一個話嘮,沒一個省油的!”
藍鳶難得露出了笑臉。
夏玥知道,海夜這樣沒日沒夜的守著藍鳶,就是在表明心意,麵對這樣的海夜,藍鳶是開心的!
她糾結的是,海夜認真的時候太過迷人,海夜馬虎的時候又太過不經心。
藍鳶害怕這種在天堂和地獄間的反複跌宕的感覺,害怕海夜對自己不確定的愛情。
如果可以選擇,如果海夜哥哥也願意,這樣天荒地老的相守下去也是她喜歡的方式。
但她知道,這樣的相守不會長久。
海夜哥哥很忙,而自己,也不會願意再一次做妥協。
海夜偏偏像知道她怎麽想的一樣,一個月過去,他依然在日複一日的堅持。
有重要事件或者會議就換淩逍那個話嘮過來。
他堅持到n大的學生由開始的惻目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在藍鳶護照下來的那天,夏玥說:“你可想好了?美國重要,還是他重要?”
“美國和他從來就沒有可比性,護照是一定要辦的。
它牽連著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有血脈關係的人,這個跟我愛海夜哥哥從來都不衝突。
我從來都不是堅決的人,他的舉動早就動搖了我要去美國的打算,我會重新考慮的。”
夏月不再說什麽,給了藍鳶一個強而有力的擁抱。
在去與留的抉擇之間,藍鳶還是鼓起勇氣去網上搜索了關於蘇紫凝似乎帶藍色耳釘的那個訪談視頻。
她看到,節目中,蘇紫凝不僅帶著那個遺失在海夜的床上的同對耳釘的另一隻,她還對它做了特別說明。
當主持人問她:
“紫凝,相信不隻是我,很多粉絲也都好奇一件事情,為什麽你經常隻帶一個紫色耳釘呢?
另一個呢?你不會告訴我是因為粗心大意經常忘掉一個吧?”
主持人不帶惡意的調侃引起了台下粉絲的陣陣尖叫,也牽緊了藍鳶的心。
她屏住呼吸,看到蘇紫凝怡言巧笑地說:“另一隻,被一個淘氣的朋友拿走了!”
毒舌的主持人很快接住話岔“請問,是你那位傳說中的神秘男友嗎?”
台下再次響起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蘇紫凝在大家的起哄中頷首低眉,麵若桃花,卻不再繼續澄清。
但其實每個人都看懂了她的心思,在這靜默的瞬間,台下的起哄聲淹沒了一切,也淹沒了藍鳶的心。
那天晚上,藍鳶接到了麥克的電話:
“做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跟你去美國!”
“那你收拾東西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藍鳶心裏一驚,打開窗戶向下看,果然,除了海夜的牧馬人,麥克的奔馳也停在宿舍樓下。
夜晚的宿舍很靜,藍鳶的每句話都被她聽在耳朵裏,夏玥站在窗邊說:
“跟你唯一有血脈關係的人,是你從沒提起過的父親吧?”
“是爸爸!以後電話裏講給你聽!”
藍鳶說著,已經和夏玥收拾好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夏玥拎著皮箱,藍鳶背著背包,他們一起向樓下走去。
海夜幾乎是在看見她的瞬間就推開車門,快步走到她跟前:
“丫頭,你終於原諒我了!走!我們回家!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
藍鳶聽完就淚眼盈眶,這個語氣卑微的男人,是十年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少年嗎?
是那個用一天的時間弄走陳浩宇,又讓金主任聲名狼藉的霸道總裁嗎?
“她不是跟你走的,她是跟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