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電燈 不僅僅隻會做燈泡
聽了藍鳶的話,蘇紫凝和導演滿臉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導演看著蘇紫凝眸子緊了一下,轉身離開。
那含義分明就是:紫凝,你好自為之吧!
蘇紫凝無奈的自嘲了一聲,又一次留下了眼淚,她覺得特別的委屈。
為了不被海夜發現,藍鳶拒絕了繼續打點滴的建議,堅持回到片場。
因為離海夜下班的時間已經不遠,她知道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果不其然,剛到片場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海夜的牧馬人就到達了。
他走下汽車的瞬間,藍鳶就燕子一樣的撲過去:“海夜哥哥!”
海夜寵溺的習慣性地抬起右手去揉她的頭發,不偏不奇,整個手掌落在了她縫針的地方。
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眾人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可是藍鳶硬是一聲不吭的任他揉搓了。
導演在心裏不禁咂舌:姑奶奶,整整五厘米的縫口哪!
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
海夜突然眼睛一緊:
“頭怎麽了?”說著就要伸手去撥開她的頭發。
不料藍鳶頭往後一閃,同時左手假裝不經意地用左手縷過自己的頭發。
一隻最普通的黑色細長的固定發卡落在她手心:“這個啦!”
海夜眸子裏的緊張頓然失散,用手扶住她的後背,二人轉身離去。
片場裏的人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海夜送藍鳶過來時接了淩逍一個電話後麵色有些凝重。
他走過去對藍鳶說:“我要出差半個月,照顧好自己。”
藍鳶眯著眼睛笑著點頭,海夜說:
“到了輸血的時間就去,我趕不回你也一定不能忘記,不要隨便拿自己開玩笑。”
收到藍鳶肯定的回答後,海夜俯身,在她的發際線處落下一個吻。
抬頭的瞬間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她受傷的地方,他抬頭看了一眼蘇紫凝,沒說什麽,轉身離開。
藍鳶知道他應該是發現自己受傷了,自己刻意隱瞞,他便並沒有說破。
她又不禁心思沉重起來:要出差三個月,這是幾年來他第一次因為公事離開這麽久。
海夜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嗎?看他剛才神色凝重,應該確實有大事。
海也轉身離開的間隙,藍鳶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海夜聞聲轉身,藍鳶向前跑了五部,踮起腳尖,夠不著……
於是她又摟住他的脖子,幾乎把自己掛在了他身上,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海夜哥哥,我等你回來。”
藍鳶笑,她的眉眼明媚如光,海夜在那樣明媚的光芒裏恍了神。
那樣的光芒,在他最低穀的時候,一度帶給他力量。
他說:“嗯。”
藍鳶一路小跑的跳到導演跟前,背著雙手,歪斜著腦袋,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要跟組演戲,三個月時間。”
這可真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這樣的話,女二號的戲很快就可以跟上進度了。
所有的拍攝就都可以如期進行了。
導演想起她剛才親海夜時她憨態可掬的小模樣,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
他朝她比了一個開工的手勢,藍鳶把手放在胸前比劃個OK!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本天的進度已經完成,今天的戲拍的出奇的順利。
導演心情大好,過來跟蘇紫凝商議今天提前下班。
不料藍鳶說:“第一天被燈砸的那段戲不是因為我受傷落下了嗎?要不趁這會有時間補回來?”
導演對著她豎了一個大拇指:“靠譜!”
藍鳶得意地昂著頭,朝他眨了一個眼睛。
演員準備就緒,導演喊開始。
昨日的情景重新上演,在表姐妹據理力爭的間隙,電燈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蘇紫凝立刻上前去推藍鳶。
可是已經將藍鳶推倒後,那個點燈掉了一半又停在了半空。
眾人都詫異的抬頭去看燈的功夫,沒想到燈的繩這次才徹底斷掉了!
眼看著就直至地砸向了蘇紫凝的臉。
眾人把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料藍鳶眼疾手快的一把推開了蘇紫凝,很不幸,電燈又一次砸倒了她的後背上。
眾人迅速圍觀過來。還好藍鳶隻是後背的衣服被劃了個大口子,隻是受了一點皮肉之上。
蘇紫凝表情複雜的罵藍鳶:“你當自己是雷鋒啊?”
藍鳶眯著眼睛朝著她笑:
“你的臉比我的臉之前,拍戲的活我玩兩天可能就不玩了,但是你不一樣啊。
你要是花了中國不得有成千上萬的男人為你上吊自殺啊!我不愛你,可我愛國啊!”
眾人聽了藍鳶的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而蘇紫凝和藍鳶知道,因為這兩次的電燈事故,她們之間的心結疙瘩在一點一點的溶解,這算不算得上因禍得福?她們就這樣因為一個塑料電燈結了緣。
後來閑暇開玩笑的時候,導演組的朋友們也會打趣揶揄:“咱們這部戲今年準拿大獎,到時候啊,你們兩個女主角上去領獎的話,致辭信就寫:
電燈不僅僅隻會做鋥亮鋥亮的燈泡,電燈還有個名字叫做活雷鋒。”
藍鳶在劇組裏越來越受歡迎。
很奇怪,他們的導演本來是個脾氣特別壞的人,平時拍戲總是一絲不苟,稍有差錯就破口大罵,弄得他們人人自危。
可是鑒於每次拍完片子後的好評如潮,他們也就覺得受氣值當。
可是今年藍鳶來後,整個片場的氛圍都特別的和諧融洽。
導演也總是樂嗬嗬的,就好像藍鳶是他的小女兒,他總是被她逗得老臉生花。
大家於是跟藍鳶說:“你呀,早該來了。”
上海KT國際商務酒店裏,海夜走進房間時把一摞資料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隨即坐在沙發上用食指揉著太陽穴。
一向沒正形的淩逍也格外的一本正經,他說:“沒想到付江淮會使用這麽卑劣的手段。”
短短三個月時間裏,付江淮不惜代價的把海氏業務往來的所有銀行的要職上都用重金相擁換成了自己的人。
掐住了海氏集團的資金鏈的命脈咽喉,他們這次不遠萬裏得從禹城奔波到了上海。
跑了將近兩個半月,卻出奇的沒有一家銀行願意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