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粑粑,你在對我師父做什麽?
反應了好半天,藍鳶回過神來似的的,說道:
“額,聽起來很高大上,可是,能低俗淺一點嗎?理解你的話,對於我這個有失憶症的文盲來說,難度很大。”
村雪飄絮淺淺一笑,轉移話題道:“是寶寶讓你來救我出去的?”
藍鳶在心裏暗叫:明明是被關到這裏來幽禁的,她怎麽什麽都猜得到?是人是鬼?
來不及發問,卻被村雪飄絮的一句話生生噎了回去:“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藍鳶聽了之後,挫傷她的銳氣似的,用比村雪還不可一世的口氣說到:
“我不過是想告訴你,寶寶說,雖然你被抓之前拿她當靶子試圖自救,但是她肚量大,已經不跟你計較了。”
說完關上門,轉身離開。
臉上卻一直是狐疑不已:
這個村雪飄絮,實在是一個難纏的主。既然我有意幫寶寶救你,你自己不想出去,那也怪不得我了。
總不能讓我除了耗費力氣不討好,最後還被你臊的沒麵子吧。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麽吃力不討好的,死乞白賴的求你出去,你愛住你住唄,反正這牢籠裏又不是吃我種的糧食。
可是沒走幾步,藍鳶就撞上了背著雙手,仙氣飄飄的蘇寶寶。
你別說,三歲出頭的小不點,還真特麽有一點她師父的風範。
蘇寶寶昂著頭說:“藍姐姐,任務完成了沒有?”
補充一下,因為藍鳶同學心理上既不承認自己生過蘇寶寶,又不承認自己生過海辰。所以要求蘇寶寶不許再給她叫藍阿姨,改叫藍姐姐了。
聽了蘇寶寶的話,藍鳶在心裏嘿了一聲:小東西,明明心癢癢的特別想知道結果,居然這麽能沉得住氣。
這心氣這城府,完勝一個不算弱智的成年人了。
不過,藍鳶還是隻能無奈的告訴她:“您小人家的師父,她老人家說,她在那個地下室的牢籠裏住的甚好,沒想離開。”
不料蘇寶寶聽了她的話後,皺了皺眉頭,然後背著雙手,衣袂飄飄的轉身走向那個關押她師父的牢房。
藍鳶怕小丫頭捅出什麽簍子,隨即跟在她的身後再一次故地重返。
不料她剛追到門口的時候,蘇寶寶已經用速度極快的忍術,一陣風似的在門口兩個守衛的懵逼中衝進了地下室。
然後在那兩個守衛追蘇寶寶的功夫裏,藍鳶也輕車熟路的進入了地下室。
可是,在她走到距離村雪飄絮幽禁室五米處的過道時,她清清楚楚的看見,蘇寶寶同學錯愕的張大小嘴,鼓著眼睛問道:“粑粑,你在對我師父做什麽?”
藍鳶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剛看清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麵後,就立刻捂住蘇寶寶的眼睛和她一起轉身麵向身後的牆壁。
額!這就是村雪飄絮不肯離開這裏的原因嗎?
五分鍾後,陳浩宇從暗室裏走出來,有些哽咽的輕咳了兩聲,隨即對藍鳶說道:“你別多想,我……”
“我不多想,你在這裏審問犯人呢!我理解!特別理解。”說著,她眯著眼睛,上揚著 嘴角,踮起腳尖,用手輕拍陳浩宇的肩膀。
示意他,哥們,穩住!我真的不介意,你不用這麽偷偷摸摸的。我可以很坦蕩的接受的。
可是她的舉動在陳浩宇的眼睛裏,卻似乎變成了吃醋的意味。
陳浩宇輕歎一聲氣,無比沉重的說道:“如果你不是總拒我於千裏之外,我何至如此。你並不必吃她的醋,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懂麽?”
藍鳶一看,他態度似乎還很真誠,可是,她真得無法理解如此分裂加炸裂的價值觀。
但是不理解他,也並不影響藍鳶真心的祝福他。
所以藍鳶用最真誠的態度對他說:
“其實我覺得,你娶了村雪小姐挺好的,她不像我一樣,是黑戶。這樣,寶寶就可以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媽了。”
陳浩宇似乎還是覺得她在吃醋,然後準備用擁抱的方式來向她表明真心。
卻被不知道什麽時候鑽到他們中間的蘇寶寶阻隔開來。
蘇寶寶用左手手指,鄭重其事的指著陳浩宇說:“抱就隻能抱一個!藍姐姐還是我師父?隻能二選一。”
聽了蘇寶寶的話,藍鳶也眯著眼睛,露出兩個小酒窩,對著陳浩宇雙手一攤:你看!小孩子都懂的道理,為毛你就是不懂?
你這扭曲又無辜的炸裂的價值觀!我要如何拯救你?
不料這個時候,村雪飄絮突然白衣飄飄的從暗牢裏走了出來:“娶的話,自然是娶我嘍!”
三個人同時被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驚得抬起了頭。
然後,村雪飄絮對著陳浩宇說:“我猜,淺雪死後,你這裏一直缺一個軍師吧?”
陳浩宇冷笑一聲:
他是缺一個軍師。
但是一個愛著海夜誓死如歸的女人,他才不會蠢到相信她要為自己做軍師的鬼話。
他頂多會拿她做一個消遣工具,不會付出更多的私人感情。
付淺雪的事情上,他覺得自己就已經足夠愚蠢,怎麽會允許自己再犯一次錯誤。
想到這裏,陳浩宇並沒有在這裏繼續逗留,也沒有立刻帶走藍鳶和蘇寶寶。
反正他和村雪飄絮的事情已經被挑明,也沒有繼續掩飾的必要。
她美麗,他喜歡。藍鳶可愛,他愛而不得。
找一個借補,他沒覺得這有什麽十惡不赦。
可是他並不知道,他的這些扭曲到極致的價值觀,落在村雪飄絮那個世界頂尖的精神分析和心理學術的大師眼裏,陳浩宇卻成了一個極富分析價值的案例。
而本著對於學術的鑽研精神,村雪飄絮撇開了自己因為他而承受的傷害。好奇心和窺探欲更勝一籌的左右了她的精神世界。
所以,其實,她留在這裏,有著無數合理無比的充分理由。
隻是,隻怕這樣的理由,不管是海夜、還是藍鳶、蘇寶寶、甚至陳浩宇他自己,都不會理解她這樣的擰巴的執著。
她能告訴他們嗎?
愛情對我來說固然重要,可在對愛情求而不得的時候,學術一樣可以成為她強大的精神支柱。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的心裏情結,是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孤苦境界。
他們不可能理解,她也沒指望他們理解。
隻是隨心所欲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並且她相信,總有一天,陳浩宇童年的心傷一定會被自己治愈。但這也不影響他是一個壞人,而她同樣會站在海夜的立場上,不阻止他替天行道的殺了他。
但是,在海夜殺他之前,一定會先被她村雪飄絮治愈。
這就是一個學術人的魔怔!你們懂嗎?
反正我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