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養虎為患
陳浩宇以為那天之後,隻要自己靜心寡欲幾天,就可以重新得到藍鳶的青睞。
但是他錯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每當他欲接近藍鳶,她總是有幾百種理由能夠拒他於千裏之外。
今天來大姨媽了……
那天的事情依然是我過不去的心坎……
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嚐試去接受你……
陳浩宇的耐心幾乎被她耗盡。
在一個醉酒的的夜晚,他不顧一切的想要達成自己的意願時,藍鳶很順手的拿起一把剪刀,對他說:“人和命一起給你。”
然後陳浩宇氣憤的摔門而去。
思前想後,那天晚上,藍鳶的話定是一個忽悠他的借口,那麽她那天晚上出去究竟幹什麽去了,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一個難解的謎團。
陳浩宇所能做的就是,給門口的守衛下了死命令,看住藍鳶不得離開工廠半步。
否則就拿他們的腦袋問罪。
有了陳浩宇這樣的命令,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再隨便收藍鳶的東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她出去。
於是,很長的時間裏,無聊的藍鳶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去逗玩蘇寶寶。
“寶寶寶寶,海綿呼叫,海綿呼叫!”
“海綿海綿,寶寶得令,寶寶得令。”
無聊的過家家遊戲,成了他們二人樂此不疲的日常活動。
陳浩宇從藍鳶那裏 吃了閉門羹,無奈又重新把目光移向了村雪飄絮。時間長了,他已經不再把村雪當做單純的泄欲工具。
他會在心情好的時候問村雪:“如果重新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還會離開櫻花林嗎?”
“會!”
是的,她會!
她的存在就如同陽光下的大雪,即便落地便是一場空無,可是墜落的過程中亦是絕美。
這樣簡單的對話多了,村雪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她也會找合適的機會對陳浩宇說:“你身邊的美人那麽多,為什麽單單讓你放不下的,隻是藍鳶?”
陳浩宇笑:“你知道陽光的味道嗎?當你在暗無天日的冰雪裏赤身行走過七千多個歲月,然後,突然有一天,你看見了生命中的第一縷陽光,你會怎樣?”
自然是牢牢抓握,誓死追隨。
村雪飄絮聽後,已然走到陳浩宇的童年世界的大門跟前,現在她缺少的,隻是一個契機的鑰匙。
村雪說:“我想見陽光了,帶我上去吧!挑一個景致好的房子。”
陳浩宇沒有拒絕,按照她的意願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
那天,村雪飄絮告別了陰暗的地下室。
之後,村雪和陳浩宇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微妙。陳浩宇漸漸的,會在心裏空虛的時候,到村雪的房間裏坐上一會,哪怕什麽也不做。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黃昏十分,村雪覺得時機到了,於是她端起剛剛沏好的茶水遞給陳浩宇說:“你晚上總是做噩夢,喝這樣,可以安神補氣。”
陳浩宇聽後一愣:“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晚上會做噩夢。夢裏我都說些什麽?”
陳浩宇一邊喝著茶,一邊心崩成一根弦的準備傾聽村雪的宣告。
不料村雪飄絮卻話鋒一轉,對他說:
“不管你抬不抬頭,太陽其實一直都掛在天空。所以,不要總是獨自承受嚴寒,學著去擁抱溫暖,好嗎?”
村雪飄絮明明並沒有說什麽實質性的話語,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陳浩宇卻突然的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然後他一眼不發的離開了那個房間。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感受過關心這樣的感覺了。
上一次,好像還是他在美國的時候生病,然後藍鳶接連給他煲了一個星期的粥吧!
離開村雪飄絮的房間之後,陳浩宇在那個廢棄工廠後麵的小花園的涼亭裏坐了許久,然後童年的事情一一浮現在眼前。
那個叫做小麗的女人對他苛刻、殘忍,馴服他就像馴獸師馴服一頭獸。
他想起了自己因為饑餓去手穿長針取麵包。在碎玻璃滿滿的地板上火速學會溜冰等等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突然地,陳浩宇坐在長凳上躬下身子,像一隻受傷的動物一樣發出悲涼的嗚咽聲。
那些記憶被塵封心底很多年未曾被人觸碰,卻在今天莫名被村雪飄絮挑起了記憶的線頭。
那個女人把他訓練成一個冷血殘酷的物種之後,她告訴他,她的父親是國際頂端殺手集團宗主蒼穹的座下大護法,在整個集團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整個世界的殺手領域裏都享有盛譽。
小麗說,她的父親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回歸普通的生活,他本來是打算金盆洗手,安享家樂的。
可是,蒼穹卻強加給了他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命他去刺殺海擎天,可是海擎天的擁護者很多,最後導致任務失敗,還不小心留下了很棘手的證據。
然後為了防止集團敗露,蒼穹對她的父親下了追殺令,不僅殺了她的母親和父親,還欲殺她。
父親無奈把她從高山上跑進大海裏,最後被漁民所救,一直養大。
最後,小麗大學畢業後,到海氏集團上班,勾引了海擎天的車夫陳世俊,並且領養了陳世俊的兒子陳浩宇。
她一直假以教育的名堂,把陳浩宇培養成了一個自己的複仇工具,卻蒙蔽了陳世俊那個傻子。
陳浩宇成年之後,潛入殺手集團做小弟,良好的資質很快引起蒼穹的賞識,他任他做幹兒子。
陳浩宇便在完全取得蒼穹的信任之後,軟禁了他並取而代之。
他這樣做了之後找到了那個叫做小麗的女人,那個女人很激動的抱著他說:“你果然是我的好兒子,做事從來都不會讓我失望。”
不料卻是自己養虎為患,迎接她的卻是陳浩宇的一把匕首。
他說:“我想做這個位置,從來就無關你的複仇。僅僅因為,它可以帶給我無窮的權利,然後我可以離我想要的東西,我心愛的女孩子更近一些。”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
他的內心當時是恐懼、激動、興奮、仇恨雜糅起來的奇怪情緒。陳浩宇以為,那個女人被自己殺了之後,他便再也不會聽到她的聲音就在心裏瑟瑟發抖。
可是今天,村雪飄絮竟然告訴他,他晚上依舊經常的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