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穀弱弱地說道:“穆伯伯,這個恐怕安排不了吧?”
“怎麽安排不了,長平公主不就安排了嗎?”
唐小穀呼吸一窒。
她一直認為義父隻有一次額外附贈的飛升機會。
自己拒絕之後,才輪到長平公主。
畢竟義父才剛飛升,怎麽都不可能有那麽大的權利,想讓誰飛升就讓誰飛升。
但這話她不好說,隻能推脫道:“穆伯伯,這,我也聯係不上義父啊。之前都是義父主動給我指引,我都沒跟他說上話。”
穆大夫聞言,也認同唐小穀的說法。
他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道:“要不這樣,你試試。你晚上睡覺時,如果夢見你義父,你就跟他說說。”
“或者,你請個神案,擺上你義父的牌位,看看祭祖有沒有效果?”
“再或者,你就在心裏想你義父,使勁想,看你義父回不回應?”
聽他越說越離譜,黃粱都忍不住笑了。
不管唐小穀怎麽折騰,她都不可能聯係到‘真’葉誌夏。
至於他這個假葉誌夏,也根本用不著她說情。
如果可以,黃粱早就安排穆大夫飛升了。
可惜的是,穆大夫如此強烈的飛升願望,也沒有在他丹田裏產生半點反應。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飛升途徑是:
先激起唐小穀的飛升欲望,借此引出仙界之門。
再用灰霧斷掉仙界之門與唐小穀的聯係。
最後,想辦法建立仙界之門與穆大夫的聯係。
除此之外,黃粱也沒有別的辦法。
或許有,但他現在還不知道。
穆大夫帶著失望離去後,唐小穀也有些疑惑。
“黃粱哥哥,你說,我是不是把義父想得太弱了?”
黃粱一驚,問道:“怎麽會呢?”
“穆伯伯他們都以為義父可以想讓誰飛升,就讓誰飛升。可是,我卻覺得義父隻有一次機會。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他們錯了?”
‘你們都錯了!’
他心裏默默吐槽,嘴上卻說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本來我很肯定,但經這一鬧,我也不敢確定了。不行,我得想辦法聯係義父。”
“啊?這怎麽聯係?”
黃粱聽得一頭霧水,難道真按照穆大夫那些不靠譜的方法,挨個嚐試?
關鍵是,他知道結果。
無論唐小穀怎麽折騰,最後肯定是沒結果。
“小穀,要不算了吧。你想想,這麽多年來,仙界跟凡間都沒有什麽往來,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估計,仙界應該是有規定,限製仙凡兩界的交流。”
“你義父如果能跟你說話,當初就該直接告訴你我的情況,也不用拐彎抹角地把你引過去。”
“所以,為了你義父好,咱們還是別聯係他了。”
唐小穀聽了眼前一亮,讚同道:“對啊!黃粱哥哥,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她腦洞本來就大,有了黃粱的引導,她舉一反三,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解決了另一道難題。
“長平公主的飛升,應該是因為星月大陸五百年來都沒人成仙。義父作為飛升第一人,仙界獎勵他,才給了他一個機會。”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都解釋通了。
黃粱讚許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也!
吃完飯沒過多久,唐小穀又去了觀星閣。
她想在正式接任太上長老前,找到那位失蹤的妖族代表。
畢竟,妖族之所以來洛陽,主要目的是見證葉誌夏的飛升。
但妖族跟人族仇深似海,洛陽又是大周都城,妖族到洛陽觀禮,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
為了獲得大周官方的通行許可,葉知秋才在中間牽線,搞出了《和平共處條約》。
葉家能在觀星閣站穩腳跟,除了自身實力外,最依賴的就是跟妖族的良好關係。
妖族的活動範圍被人類限製在南荒境內,裏麵人跡罕至,卻有無數珍貴的藥材。
依靠跟妖族的交易,葉家成為了全大陸最有實力的藥材供應商。
這也是葉知秋能跟穆大夫拉近關係的原因。
作為大夫,穆大夫對於各種珍貴藥材毫無抵抗力。
換句話說,與妖族的良好關係,是葉家的立根之本。
因此,這件事唐小穀責無旁貸。
於是,黃粱又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他進丹田裏看了看,仙界之門隨著長平公主的順利飛升,消失不見。
這意味著它每次出現,就代表著一次飛升機會。
用完就沒了。
葉誌夏則癡守在昏迷的長平公主身邊,一點修煉的心思都沒有。
黃粱發現沒自己什麽事,就沒有打擾他。
大佬要有大佬的樣子!
不能三天兩頭,有事沒事就跑出來瞎晃悠。
必須保持神秘!
於是,黃粱發現,他真的很無聊。
什麽事都沒有。
他想過開始修煉。
但是,想要成為真正的修士,必須推開第一道天門。
而葉誌夏卻正守在他的第一道天門後麵。
一旦他推開天門,葉誌夏會是什麽反應?
萬一這嶽父大人跑出來了怎麽辦?
即使他想辦法忽悠住葉誌夏,唐小穀又會不會感應到她義父的氣息?
之前,正是因為葉誌夏瘋狂轟擊他的天門,才導致氣息泄露,將唐小穀引到他身邊。
所以,黃粱現在還不能修煉。
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
至於到底需要什麽準備,還需要他慢慢摸索。
正當他無聊得差點在床上打滾時,敲門聲響起。
黃粱打開門,見小玉兒正愁眉苦臉地站在門口。
“黃粱哥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小姑娘本就長得可愛,現在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很難拒絕。
更何況,他還這麽無聊。
於是,他問道:“怎麽了?”
“是這樣的,你有個朋友打電話來找你。”
“啊?我朋友找我,電話怎麽打到你那裏去了?”
小玉兒解釋道:“黃粱哥哥,之前小姐不是在電視直播上尋親嗎,當時她留的電話號碼是由我負責接聽的。”
“同時,對於電話裏的信息,我也會進行初步的篩選。篩選之後,看起來靠譜的消息,我才會告訴小姐。”
“六天前,有個人打電話過來,把你的信息報給了我。但是,這消息看上去不靠譜,我以為是騙子,就把電話掛了。”
“誰知,今天他看到新聞,就打電話過來,找我要那一百萬的賞金。”
黃粱聽得一愣,他從來沒跟人說過自己的身份。
所有的朋友、鄰居都隻知道他叫張良。
怎麽會有人報出他的信息?
莫非是他八歲那年莫名失蹤的養父——
張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