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別拉拉扯扯
董明明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安逸千深灰色的西服,那犀利的鏡片反著寒光,斯文到底的外表偏偏讓人覺得寒冷。
她低垂著眉眼笑了笑,明眸皓齒的樣子格外好看,
“你堂哥?我可不敢高攀,還是淺川適合我。”
“那你可要加油了。”
安夜淮甩了手裏的煙蒂,鋥亮的皮鞋輕輕一撚,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董明明的目光一直專注在安逸千的身上,他斯文又儒雅的笑容背後總覺得暗藏利器,如此一個諱莫如深又捉摸不透的男人,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接近。★穿梭過喧鬧又繁雜的人群,安夜淮一眼便看見了在長桌前獨自喝酒的木舞。
修長雙腿不疾不徐,穿梭在會場的燈紅酒綠之中,最終在她麵前站定。
木舞眉眼低垂,清麗的小臉兒微微泛紅,朗姆本就是烈酒,再加上她剛剛多喝了幾杯,所以酒量再好也難免媚眼迷蒙。
安夜淮低著眼簾看她,修長手指輕輕撫上她白皙的側臉,指尖穿進發絲,笑著,
“怎麽了?這是和誰賭氣呢?”
木舞不著痕跡的錯開他溫厚的掌心,抬眸看他,
“其實我很不願意和安公子有糾纏,您的私生活我也不會管,畢竟這是交易,但是我不希望因為您的風流而讓那些女人算計我。”
一句一個安公子,一口一個您,安夜淮最終還是隨性的笑了,精致如畫的臉上一絲玩味,
“雖然是交易,但畢竟我們是夫妻,而且……我也的確要了你,”說著他特意掃了她臉上的嬌豔,忽而有些認真臉,“所以內外有別,我雖然是緋聞多了點兒,但還不至於忘了分寸。”
“希望交易盡快結束。”
木舞兀自嘟囔了一聲就聽見了手機震動的聲音,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對安夜淮說了聲失陪便出了會場。再回來時她卻冷了臉,安夜淮表麵雖隨性了點兒,但實則一向睿利聰決,深邃的目光一眼便看見她緊緊抓包的玉手,骨節格外分明。
“怎麽了?”他開口,低淳的嗓音,在觥籌交錯中莫名的誘惑。
木舞沉重的高跟鞋終於站穩,卻始終沒有抬眸,隻是微微顰眉,
“那輛勞斯萊斯雖然已經是二手車,但市場估價仍然不低於三千萬,你已經付了一千萬,剩下的兩千萬什麽時候可以給我?”
她說的直接,又沒頭沒尾,男人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眯了鷹眸,
“你要那麽多錢到底幹嘛?”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既然是你情我願的買賣,您隻需要給錢就好。”
“很著急?”
安夜淮深諳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一周,幾分刺探,幾分了然。
木舞點了點頭,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很著急!”
安夜淮知道她清高自傲,所以自然是不會開口白要一分錢,他能夠把她留在身邊的籌碼也不過就是殘破的蘇氏和自己的財力。
雖然他對她一度無賴,但心裏卻很清楚,這個女人不愛他,從來不愛,甚至心裏還裝著別人。
他也做不了深情男,表麵上仍然把緋聞炒的滿天飛,其實這麽多年一直都很潔身自好。
安夜淮終是斷了思緒,笑了笑,抿了口威士忌才開口說道:
“宴會結束我會讓左修去辦的。”
“還麻煩盡快。”
說完木舞直接幹了杯底,撚了包就要離開。
安夜淮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拽了她的手臂,卻不料這一動作讓木舞條件反射的迅速抽身,他英眉微蹙,看了她,
“我有那麽可怕?隻不過是想說一起回家。”
木舞粉唇微抿,清淡的小臉依然沒有表情,隻是掃視了下四周,最終才淡漠開口,
“回家就回家,別拉拉扯扯,以免有人誤會。”
安夜淮看著她嬌柔無骨的身姿越走越遠才淡淡一笑,沉穩的步子跟了上去。
雖說那不是吃醋,但好歹她是介意秦沫煙的。
安夜淮見木舞已然端莊坐上後座,也不等左修下車開門,欣長手臂一伸便開了後門,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然後帶上車門。
木舞刻意往一旁挪了挪,他的氣息充斥著整個車廂,讓本就不大的空間感覺更加逼仄。“開車。”
薄唇輕啟之間他隨手解了領帶,又解了襯衫上的兩粒紐扣,木舞側目間卻猛然撞上那好看的骨節,又立刻收回。
這才是那個安夜淮,那個私底下隨性又痞氣的男人,表麵上一副翩翩公子的嚴謹模樣,都是裝出來忽悠人呢!
車輪飛馳間男人抬了深邃的棱角,看著專注開車的左修,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明天上午匯兩千萬到蘇小姐的戶頭。”
左修冷硬的側臉微微僵硬,隨即麵無波瀾的說了聲“好。”
木舞沒有說話,隻是將眉目垂的更低,最終轉頭看了窗外。
林夏打電話說傅北的術後療養費就是天價,所有藥物和醫療機器甚至是住院費都貴的令人發指,四五個月後蘇醒,那個醫院對於木舞來說和銷金窟無異。
就這樣一路沉默著到了家,木舞從始至終都是冷著臉,更沒有看安夜淮一眼。
倒是安夜淮先跟上了她的步子,將手裏熟悉的車鑰匙在她白皙的小臉前揚了揚,
“車你先開著,反正我買來也沒用,因為我從來不喜歡二手的東西,況且那還是輛女士跑車。”
左修在遠處看著胡編亂扯的男人,明明是想對她好,卻硬要搬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理由,冷然的唇角不自覺揚了揚,轉身給銀行打了電話。此時,木舞已經接過了車鑰匙,秀眉間略微不解,卻也沒有拒絕,隻是淡淡說“好。”
安夜淮好似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超她在前進了別墅,木舞眸底鋪滿疑惑,今晚他不出去了?
隻一秒木舞便跟了上去,胡媽已經將晚餐準備就緒,餐廳的燈亮著,安夜淮已經坐到了餐桌旁。
木舞酒喝的有點兒多了,沒有胃口,兀自上了樓。
安夜淮敲門時她已經合衣睡下了,於是便也不再打擾,轉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