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黃金
這本來應該是雙方使節談判的時候做的事情,可是卻偏要刀兵相見再來交割,恐怕是要對匈奴人恩威並施吧。
既然決定如此,蕭逸朗就帶著蕭逸軒一起到山上麵去挖黃金了。
他們順鎮老道士之前逃跑的路線,一步步朝山頂走過去。這山上鬱鬱蔥蔥,藤蘿密布,好像走進一個大戶人家的閨房裏麵。
處處都是鳥鳴還有蟲叫。
張小婉從小和父親生活在農村裏麵,每到晚上都聽到這樣的聲音,是最好的陪伴。
當然,這樣的聲音也有煩惱,就是那些蟲不僅僅會唱歌,還會咬人。
一到晚上,整個房間,就好像是走進了一個魔窟,到處都是蟲子飛到身上。弄得身上奇癢。
唯一的辦法,就是燒稻草,但是稻草的煙卻又讓人睡不著。
他們走了一段路,發現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一樣的樹,一樣的草,一樣的藤。
蕭逸軒就問蕭逸朗說:“皇兄啊,你確定你走的就是這一條路嗎?”
蕭逸朗沒好氣地說:“賢弟,你怎麽沒事懷疑起哥哥來了。你覺得哥哥是那種逗你玩的人嗎?”
蕭逸軒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我聽鄉下的人說,那些湖水啊,水潭啊,都是附近有泉水才形成的。你這裏都聽不到水聲,附近怎麽可能有水潭啊?”
蕭逸朗想想,好像也有道理,沉思了片刻,看看四周的樹木,想要找到當初跟著老頭的回憶。
但是,當初跟著老頭的時候,一心都在老頭兒身上,忘記了觀看四周的環境了。
張小婉對蕭逸朗說:“誰說一定要有水聲才有水潭了,有的水,就是從水潭底下冒出來的!”
江臨安從小在城市裏麵長大,也沒有見過泉水,於是反駁道:“你說的那是井水吧,莫非這荒郊野外的,還有井水不成,難不成那是你挖的井?”
張小婉氣鼓鼓地說:“我隻是好心告訴你我的感覺,你反而來懷疑我,我不去了!”
蕭逸軒笑著說:“怎麽了這是,你吃了火藥嗎?怎麽說兩句就不去了呢?”
江臨安忙說:“就是就是,我現在帶你去吧!”
結果,他們往前走了幾步路,感覺一股寒冷的氣從眼前撲過來,穿過兩棵樹中間的空隙, 碧波潭頓時出現在眼前。
“到了,到了!”江臨安扔下肩膀上麵的鋤頭。真所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蕭逸朗得以洋洋地對蕭逸軒說:“你看看,我沒有騙你吧?山神爺爺是不會騙人的。”
蕭逸軒說:“這個湖在這裏,他是沒有騙你,可是,裏麵有沒有黃金,我就不知道咯。”
說完,就坐在一個鋤頭的把柄上麵,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
蕭逸朗忙說:“賢弟啊,你可別撂挑子啊,既然說有黃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它找出來啊。”
蕭逸軒看著湖水旁邊的泥土,感覺裏麵很多石頭,不是輕易說挖就可以挖的。
江臨安沒有做過農活,從來不知道三尺多少,看到這個泥土,總比家裏麵的石頭要容易吧,就笑著說:“沒關係,我們四個人,一人挖一尺,這樣就好辦了。”
張小婉舉起鋤頭,對江臨安說:“相公,你不能這樣,既然我們是一夥兒的,幹活也要一夥兒,哪裏能這樣分工呢?要幹就一起幹,要麽就大家都別幹!”
說罷,就舉起鋤頭,朝著下麵挖開來了。
這蕭逸朗和蕭逸軒是從來沒有玩過鋤頭的。他們拿起鋤頭,隻顧用力挖下去,沒想到,不會用力,剛剛碰到泥土,就被彈起來了。
張小婉把他們趕走,自己拿起鋤頭,用慢動作在泥土上麵做了一個往下鑿的樣子,說:“這挖地不能急於求成,你得先將這泥土挖鬆了,然後,再把鬆軟的泥土挪開,你那樣,隻能越挖越緊。”
江臨安說:“哦,我知道了,”說著,就用鋤頭不斷地鑿下麵的泥土。
因為泥土是在水邊的,非常稀,被江臨安這麽一弄,就濺起來到了張小婉的臉上。
張小婉擦擦臉上的泥土說:“你搞什麽的,我一臉都給你弄髒了。”
江臨安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一個趔趄,竟然把更多的泥土弄到了張小婉的衣服上麵。
張小婉隻好皺著眉頭說:“唉,我看江大小姐你還是回去讀書寫字繡花彈琴吧,這事情不適合你!”
江臨安第一次聽到這比自己小的張小婉竟然取笑起自己來了。她哭笑不得地說:“你還別這麽說,你以為讀書寫字就很容易的嗎?”
蕭逸朗感覺到剛才江臨安挖的地方好像不同尋常。因為如果是泥土,是很能吸水,而且是通風透氣的,但是怎麽莫名其妙就積水了,而且還是這麽髒?
不是黃金,就是石頭了。
蕭逸朗蹲下去,用手拿著鋤頭頭上的一小段木柄,輕輕地刨開上麵的泥土,刨開的時候,感覺有一點點金屬摩|擦的聲音。
等到刨開了一升泥土之後,一點點光澤從裏麵反射|出來。
“找到了,找到了,我們的的黃金找到了!”蕭逸朗情不知精地叫起來。
蕭逸軒一推蕭逸朗,小聲道:“你沒有聽說過錢財不能外露嗎?”
張小婉點點頭,說:“是啊,我們最怕的就是山賊還有土匪的了。土匪還算好,不過是殺人越貨,起碼是在城裏麵。但是山賊就不一樣了,要是殺了人,連屍骸都找不到……”
江臨安也是死過的人了,對於這些早就有了免疫力,笑著對張小婉說:“我看你也別這裏嚇唬人,就算是,你最年輕,他們先吃你!”
蕭逸朗看著她們一對活寶,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吵吵鬧鬧,卻又相互幫助,這感情,就好像是自己和蕭逸軒一樣。
可惜,她們既不是一個父親生的,也不是一個母親生的。
或許,前輩子,她們是一對姐妹,然後這輩子因為什麽事情拆散了吧。
不過,他又想起江臨安,好像是有一個妹妹的,但是她們雖然同父同母,卻相互勾心鬥角。
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手足?血緣?感情?還是緣分?
“皇兄,這上麵還有字!”蕭逸軒打斷了蕭逸朗的思索。
蕭逸朗連忙低下頭,用手捧了一把水,衝掉黃金上麵的泥土,一看,真的是好東西,上麵還寫著:“大梁國之重器!”
字體的篆書,但是沒有絲毫鑄造和雕刻的痕跡,好像就是渾然天成的樣子。
看來,山神給自己的“建議”不過是為了尊重自己,其實他心裏麵咋就安排好了,一定要他送給匈奴,永世修好的。
這個時候,隻見水麵上波浪湧起,那些水珠突然變成一個人形,好像是深山裏麵的噴泉。
那個人,用水流一樣的聲音,對他們說:“哈哈哈,王子公主們,你們好啊!”
蕭逸朗連忙跪在地上說:“謝謝山神爺爺!”
山神皺起眉頭,說:“怎麽我跟你說的話,你又忘記了?我不是叫你不要整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要謝謝我,你就好好打贏這一仗!”
蕭逸朗連忙磕頭,說:“是是是,我一定照辦。”
曾幾何時,蕭逸朗是那樣威風淩淩,隻有別人跪在他的麵前,匯報這個,請示那個的。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轉到自己要對山神爺爺卑躬屈膝。
畢竟,人在神麵前,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山神笑著,用手指了一下水潭邊的金子。
那金子好像受到什麽力量一樣,在泥土中搖搖晃晃,掙紮了一番,就跳出來了。
山神又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塊布,仍在黃金的旁邊,說:“剛才張小婉說得對,錢財不能外露。你們就這樣包緊了這塊黃金,然後不要被人看到。”
小婉一臉自豪地對山神笑了一下。
山神刮了一下張小婉的鼻子,說:“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喲,你小時候,經常在我的山神廟裏麵跑來跑去,還偷吃我不少水果呢!”
張小婉一臉不好意思地對山神做了一個鬼臉,說:“那都是我小時候不懂事,就求山神爺爺饒了我吧!”
山神嗬嗬一笑,說:“你看我像是那種不饒人的主兒嗎?要是不饒了你,你早就被我捉來吃了!”
張小婉一邊熱情地道歉,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黃金用他的布包了起來。
這塊布到處沾滿了泥土,包起來就好像是包著一個番薯。可是,因為這是黃金,番薯這麽大的黃金,老重老重了,隻要是摸過的人,都能猜出那是黃金。
蕭逸朗看到張小婉這麽吃力的樣子,就搶過了手裏麵的包袱,放在自己背上,說:“你這麽抬,是個人都知道裏麵是黃金,你要像我這樣子,裝作輕輕的。”
上了肩以後,蕭逸朗才知道這吹牛可以,但是要做起來就不那麽容易了。那黃金不僅僅重,而且棱角烙在身上,咳咳的生疼。
但是,既然在張小婉麵前誇下了口,也就不能認慫,他忍著疼痛,裝作沒事兒一樣說:“你看看,這樣子背著,才像是番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