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家書
三人一狗,就這樣滿臉笑容的走著 ,他們臉上的笑是幸福的,是和諧的,是美好的。
元宵佳節,本該是家人團聚,一起賞燈吃湯圓的日子,隻是他們天各一方,任誰也無可奈何,隻得仰天對月,將思念寄托給月亮。
好在老天有眼,讓這美好的日子有著一輪明亮的圓月,外麵是一篇喜氣洋洋的景象,人們歌舞升平 ,嬉戲玩鬧,團團圓圓的。
江臨安回到了家中,便端了一個小板凳坐到了外麵 ,她將自己每日必看的那塊墨綠色的玉佩拿在手裏,隨後抬頭望著天空的明月。
“月色醉遠客,樹影疑親人;元宵獨守夜,相思苦孤魂;不道異鄉遠,佳節兩離分;遙祝大業成,輝煌每一春。”江臨安看著月亮出神 竟情不自禁的念起了詩句來。
元宵節的月亮雖然沒有中秋節的那般大那般的圓,可卻依舊明亮照人。柔和而皎潔的月光普照著整片大地,像一個溫柔的母親在給自己都孩子輕輕的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被。
人們是那樣的自然而美好,和諧又融洽,這是大梁的太平盛世,這是蕭逸朗的江山社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蕭賾和蕭逸朗他們打下的江山。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蕭逸朗啊,不知道你那邊怎麽樣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不知道你有沒有吃湯圓呢。”江臨安坐在小板凳上,自言自語的說著。
江南的冬天並不長,隻是已經到了元宵,雖然還是處於冬日,但是卻並沒有那麽寒冷了。坐了許久,江臨安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冷,但是,打二更的更夫已經走了很久了,再不回家,就要過了三更了。
三更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麽大不了,不過是又要過了十六了。
雖然江家在臨安也算是一個比較開明的家庭,並沒有說孩子一定晚上不能出門,或者說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說話。
但是越是家裏麵沒有這樣的要求,江臨安覺得自己就越應該好好地尊重自己的父親。不能因為父親的信任和放縱,自己就可以得寸進尺。
於是,江臨安就跟張小婉商議了之後,就拉著啞兒回家了。
啞兒自然是喜歡回家的,隻有張小婉,又覺得好像華燈沒有看完,或者是什麽樣的東西沒有吃夠,反正一大堆的借口。
再多的借口,好像也抵不過“相公”這個名字管用,況且江臨安畢竟還是這個家裏麵的大小姐,一家之主,說話還是要有人聽 的,所以,張小婉就隻能默默地答應了。
江臨安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並沒有鎖上,好像是還有人站在門口不知道想要做什麽。
“什麽人,竟然在我們家裏麵搗鬼?”江臨安指著那個黑影說,拔出手裏麵的扇子,當做是寶劍,想要刺向那個黑影。
“小姐莫怪,小姐莫怪!”黑影跪在地上求讓,又是雙手作揖,又是雙腳顫抖,好像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快說出來,饒你不死!”江臨安指著那個黑影。
啟稟小姐,小人,小人是前線上麵,驚鴻王爺派來的信使,這裏有兩封書信……
江臨安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的東西,特別是好像送信之類的,不是已經在信封上麵寫了江臨安小姐敬啟,別人也不會無聊到看自己的信。
為什麽一定要交到手裏麵呢?
但是,接過信封的時候,江臨安看到了上麵的雞毛,大概也就明白什麽原因了。看來這個是軍隊裏麵的意思吧,軍營裏麵傳遞的都是非常重要的情報,這些情報就必須要收信人本人拆開看才行。
要是那些情報落入了別人的手中個,不僅僅會影響打仗的進程,就連送信的人也要追究責任。
江臨安馬上拿出自己手裏的墨綠色玉佩,證明了自己的身份,讓送信的人看到是真心送給了江臨安才放心地走了。
江臨安看看手裏麵的兩封信,一封是蕭逸朗寫給自己的,另外一封,竟然是阿德寫回來的。
阿德不是才離開臨安不到一個星期嗎?怎麽說到就到了?
不過行軍這樣的事情,對軍營外麵的人來說,永遠是一個謎。
比如他們永遠不知道為什麽軍隊的人走得比平常人都要快。因為他們不僅僅有腳力很好的駿馬,而且還會用非常隱蔽的小路。
甚至那些小路,就連很多的村民都不知道。
當然,還有更多更多的旁門左道,不是一般的人用市井生活裏麵的常識就能解釋開的了。
啞兒看到上麵的字,自然是心領神會,非常安靜地隨著江臨安走進了房間。
但是,張小婉對於這些字體,就好像是看到天書一樣。
看不懂還算是其次的,看道這些東西,又想要動腦筋去猜,越猜腦子裏麵就越複雜,複雜了,就會覺得頭疼。
旁邊的阿福,看到自己的第二女主人這樣,也學著著急地搖尾巴,不斷伸出前爪,想要站起來,用自己的眼睛來看上麵的字。
“狗狗狗狗,你快來幫姐姐看看上麵都是一些什麽字,為什麽我看不懂?”
江臨安哈哈笑起來:“原來我隻聽說過有狗狗想要人們教他讀書的,沒想到現在這個世界倒過來了,竟然還有人來跟狗狗學讀書了!”
張小婉被江臨安這麽說,頓時惱羞成怒,指著江臨安說:“你怎麽搞的,你還做不做我的相公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江臨安,向來就是喜歡大大咧咧開玩笑的,什麽都喜歡這樣沒有節操。
她連忙忍住笑:“你可別叫我教你學認字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想起你找過阿福來教你,阿福教你的話,那你的老師就是狗。”
但是,張小婉哪裏是一一個肯饒人的人呢?她就非常得意地抱著阿福,摸摸他的背後,得意洋洋地做出一個吐舌頭的樣子,“相公,相公,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狗相公!”
說完,還熱烈地擁抱了阿福的小肚子。
江臨安看著張小婉這副德行,心裏麵恨不得將她吃掉。
不過言歸正傳,江臨安還是要拆開信封來看的了。
江臨安學著當初夏太監來到家裏麵宣讀聖旨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裝腔作勢地念到:“奉天承運,臨安讀信!”
張小婉看到江臨安,一把奪過手裏的信,但是看到裏麵都是黑乎乎的,密密麻麻,什東西都看不懂,裏麵的字認得她,但是她不認得裏麵的字兒。
不過旁邊的啞兒已經看完了。
其實並沒有什麽奉天承運之類的話,不過是江臨安加上去的。
這封信其實主要是蕭逸軒寫信來問候張小婉的。因為江臨安和蕭逸朗之間上次已經寫信講得很清楚了,沒有必要一天一封信這樣寫來寫去的。
張小婉簡直有點不相信,蕭逸軒竟然能夠記得自己,還親自寫信過來。
明知道自己不識字,還要這樣給自己寫信。
恐怕,蕭逸軒是害怕張小婉寂寞,想自己了吧。
就好像送玉佩,送首飾的時候,很多接受的人並不知道那是什麽玉佩,應該怎麽把玩,或者甚至平時就根本就不戴首飾,但是,禮輕情意重,裏麵送的東西,並不是一定要發揮怎麽樣的作用,但是一定是非常親密的事情。
江臨安念完了那封信,就將信紙遞給了張小婉。
“蕭逸軒說,你雖然不識字,但是你就當做一幅畫來玩兒吧。”江臨安將這一封信遞給了張小婉。
張小婉好像得到什麽寶貝一樣,就好像受到一張1000兩的銀票,將它弄成一個小小的方塊,然後外麵又用非常精致的小手帕包了起來了。
“我看你應該將這個東西裱起來,然後掛在堂屋裏麵!”江臨安打趣道。
張小婉不以為然地看著江臨安。
她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寫的字也漂亮,而且又有頭腦,對於這些東西,當然是可以毫不在乎。
但是對於張小婉,一個沒有文化,又不識字的人來說,這一切就非常困難了。
她當然想要將這封信裱起來,但是信裏麵說的都是那些囉囉嗦嗦的私房話,別說是放在人家家裏麵,看上好幾天,就是一個不那麽熟悉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她的難免會有點臉紅。
江臨安看到張小婉羞澀的樣子。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張小婉也會有羞澀的這一天。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愛情吧。
因為愛情來了,就知道害羞了,知道有的東西,要自己一個人獨享,不能讓旁邊的人知道。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恐怕就沒有那麽好了。
張小婉看到江臨安手裏麵還拿著另外一封信,也是封著的,上麵也有雞毛,是一起寄過來的。剛才是蕭逸軒的信,恐怕現在就是蕭逸朗的吧。
就問江臨安說:“你為什麽不給我看看你的信啊,你怎麽這麽小氣,我的信全部都讓你念了出來了。”
江臨安皺著眉頭:“不是我不讓你看啊,這封信真心不是寫給我的。那個阿德你記得沒有,是阿德寫會家裏麵的,就算我們要看,也得讓人家一起看吧?”
張小婉看到江臨安這麽神秘又這麽認真的樣子,也就隻好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