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真凶
蕭逸朗睜開眼睛,看到外麵一群人圍著自己,好像是在看什麽東西一樣。
這段時間,很多退休的老臣都已經去世了。他也參加過不少的葬禮。
所以,對於這些場麵還是非常熟悉的 。
每次參加葬禮,都有一個短短的遺體告別儀式。
遺體告別儀式,就是很多很多的人,圍在這個死去的親人身邊,然後就對這個遺體行禮,做最後的告別。
當然,平時他都是在這個活人當中的,不知道死人到底看到是一個怎麽樣的場麵。
可是,現在,自己躺著,別人站著,就覺得自己活脫脫好像是遺體告別裏麵的死屍,一副很不吉利的樣子。
於是,他忙起身來叫道:“呸呸呸,你們都在幹嘛呢,朕都還沒有死呢。”
“阿彌陀佛!”東山寺的方丈輕輕搖晃手裏麵的九環錫杖,然後對蕭逸朗說:“吾皇真是幾人現象,福大命大。”
說著,就給這個蕭逸朗點點頭。
江臨安則是已經被氣得死去活來了,現在看到蕭逸朗睜開了眼睛,就不由分說,雙手抓住了他的雙手,十分激動地說:“該死的東西,你怎麽可以這樣,要是你真的撒手去了,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怎麽辦?”
蕭逸朗看看到這個江臨安,雖然是眼淚婆娑的,看上去好像很倒黴的樣子,但是畢竟也是關心自己啊,不能這麽隨隨便便的。
所以,就擦幹了她臉上的淚痕,笑著說:“哪裏我就死了哦?”
江臨安撇撇嘴,也不好說什麽。
畢竟這個是張小婉給他吃的燕窩。要是怪罪在張小婉身上的話,張小婉一定會覺得不樂意的。
可是,不怪罪張小婉,感覺自己又不舒服。
張小婉連忙對蕭逸朗說:“都怪我,是我的錯。”
蕭逸軒連忙將張小婉拉開,跪在蕭逸朗麵前說:“皇兄贖罪,臣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就是這個該死的燕窩給弄的嗎?臣弟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說著,就讓身邊的人都聚集在自己的身邊了。
蕭逸軒小聲地說了三個字“劉太醫”。然後,就讓這些人散了去了。
劉太醫正在太醫院裏麵,跟那些人高談闊論。
見到蕭逸軒過來了,徐然心裏麵有一點點的抗拒,但是還故意專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對蕭逸軒說:“什麽事情,勞煩王爺親自走一趟啊?”
蕭逸軒哈哈笑起來,對這個劉太醫說:“沒什麽,沒什麽,不過是剛才喝了太醫的燕窩,王妃感覺非常良好,想要過來感謝感謝。”
劉太醫小小的眼睛,咕嚕嚕地轉起來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結果。
因為他明明是在這個燕窩裏麵放了毒藥啊,難道?
這個藥方裏麵他放了兩樣相互衝|撞的藥,本來都不是毒藥的,但是平常沒有人同時這麽用,大概也不會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麽不良的效果。
所以,就有點驚訝地看著這個蕭逸軒。
蕭逸軒問道:“太醫為何如此驚訝,難道是不相信自己的醫術嗎?”
劉太醫,可以說是資深的小人出身,而且對於這些審問和否認的事情,就好像平時吃青菜一樣。
隨口就回答道:“嗬嗬,小人剛剛開始接觸婦科千金之類的東西,自然對醫術沒有什麽信心。如今聽說王妃娘娘竟然奇跡般地好轉,當然喜出望外啦。”
蕭逸軒已經讓身邊的人全部封鎖消息了,自然怎麽打聽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況且這個劉太醫本來就初來乍到,單槍匹馬,而且是在做這些見不得光的壞事,自然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詢問。
所以,就等到他們走了之後,他竟然到了禦廚去打聽。
他知道,自己配的這服藥,是絕對會讓人昏迷,甚至流產的。
可是,這個張小婉卻又安然無恙。
難道真的是那些禦廚在蒸煮的時候,剔除了裏麵的毒藥?
這皇宮大內,雖然是高手雲集,但是畢竟好像這樣的高手還是比較少的吧。
一個廚子,竟然能夠懂得藥理,還調換了自己的藥方?
看來真是不簡單。
他真的要調查清楚。
因為當初他在臨安,是親自答應了這個江臨花,要將這個張小婉置於死地的。
於是,他就偷偷走到了禦廚房裏麵去了。
已經是深夜,禦廚房裏麵除了守夜的廚子,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人。
遠遠的,見到劉太醫過來,就問道:“劉太醫要什麽點心,讓我們送過去就好了。”
這是宮中婉拒別人的話。意思是,你不要親自過來了,這裏不歡迎你。
但是,出身窮鄉僻壤的劉太醫,怎麽知道這麽高深的官腔呢?
他笑著說:“奴才,不敢勞煩各位公公。”
說著,就不知死活地,朝著裏麵走過去。
這個值班的守衛,其實就是蕭逸軒特別派來的。因為蕭逸軒知道這個太醫一定會覺得奇怪,就忍不住要到裏麵去探個究竟了。
果然是不出所料。
蕭逸軒想要是放長線釣大魚的,自然不會隨便就打發審問之類的,他讓手下的人,將這個劉太醫以擅闖廚房為由,抓進了監牢。
然後他從這個劉太醫的老家,大概就知道後麵的黑手了。
他馬上就拍秘史走到了臨安城,讓臨安城裏麵的鍾無良,還有江臨花,身邊的人都抓幾個回來。
然後讓他們關在牢房裏麵,也不走漏了風聲。
關了幾天之後,蕭逸軒親自帶著臨安來的犯人,來到關|押這個劉太醫的牢房裏麵。
裝作很有禮貌的樣子,對這個劉太醫說:“劉太醫,我給你介紹兩個朋友,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呢?”
說著,就將這個江臨花的家丁帶了出來了。
劉太醫已經被關|押了兩三天,沒有吃飯,也沒有好好睡覺。
而且這個牢房中日見不到太陽的,好像就是一個陰曹地府。
看到這個蕭逸軒又是凶神惡煞的,之前學會的抵抗的本事,已經全部都忘記了。
見到這個江臨花的家丁,就慌亂地跪在地上,說:“你,你,你……”
江臨花的家丁也很驚訝的說:“你,你,你……”
然後,他們都以為對方已經招供了,就被分別帶開,到別的地方去審問了。
審問了一番,他們就隻能在狀紙上麵畫押了。
這件事情,不僅僅說出了江臨花的罪狀,還有顧府上上下下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摞都被翻了出來。
不過好像作為朝廷,不應該去管這樣的事情的,蕭逸軒看著這些卑鄙齷齪的東西,也就隻能一笑了之。
蕭逸軒拿著這個招供的狀子,遞給了蕭逸朗。
蕭逸朗看看上麵亂七八糟的罪狀,感覺這些人,好像真的是禍害遺千年啊。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自己在明處,竟然有這麽多人在暗處想要殺了自己。
他一直覺得,在皇子的位置上麵,自己並沒有得罪過誰。
自己跟弟弟可以說是分工合作,兄弟情深。
但是沒有想到,真正讓他不能安神的,不是這個皇帝的位置,竟然是。
竟然是這個一直都在背後使壞的人。
明明已經將他們的主謀都給打沉了,但是這些魑魅魍魎,殘渣餘孽,好像隨時都在不斷地反撲。
難道這個事情,就是這麽倒黴的了?
蕭逸朗歎了口氣,拿出西域進貢的薄荷腦油,往自己的腦袋上麵抹。
旁邊的蕭逸軒被這樣的味道嗆到了,打了幾個噴嚏,然後對蕭逸朗說:“皇兄你抹的是什麽東西,嗆死了。”
蕭逸朗拿出那個鐵盒子,將裏麵的薄荷腦油,展示在了這個蕭逸軒麵前,對他說:“呶,就是這個東西。”
蕭逸軒聞聞,說:“這不是辣椒和薄荷的味道嗎,弄在一起嗆死人了。”
蕭逸朗點點頭,說:“但是,有一種清涼的味道,好像能夠疏通疏通鼻塞,然後弄到可以讓人不要昏昏欲睡啊。”
蕭逸軒看看,感覺好像的確有這樣的作用,就說:“看來西域的人也知道皇兄您日理萬機,這個宮中不太平啊。”
蕭逸朗撇撇嘴,對蕭逸軒說:“臣弟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自己作為皇帝這麽久,當年在臨安結下的怨仇就有了這麽久。
自己當然不想要清理臨安的人,但是好像臨安的人好像隨時都不願意放過自己的了。
看看這上麵一串長長的名單,就好像是現在的火車一樣。
那個時候是沒有火車的,當然就不能像是火車,倒是跟自己脖子上麵的朝珠差不多。
自己的朝珠,本來是用來做一些簡單的運算和記錄的,基本上是用不上這麽多的珠子。
但是好像這些珠子並不好像從前那樣隨便,不僅僅如此,這些好像全部寫完他們的名字,都寫不完。
蕭逸軒將這個長長的名單,遞給了張小婉,張小婉看到這麽長的名單,感覺要是不斷地抓下去,不知道還有多少的人。
要是那些人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被抓了,就一定會想辦法來報複。
這樣不斷地結下怨仇,好像到頭來,就更加積重難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