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被反攤牌了
“爸爸媽媽去上班,我去幼兒園……”
楊闕搖晃一下腦袋,把突然冒出來的旋律甩了出去。
“白澤剛才在我‘家’,現在走了。”
這個家,其實沒那麽精確,畢竟一開始的地圖範圍很大。
隻能確定,白澤消失的地方,是楊闕所住的那座城市,至少也是附近。
“果然是這樣,神獸把他們送回家了。”哮天犬道,“白澤還是可以的。”
作為神獸,白澤一直可以的。
“但是……怎麽沒有給我電話?”楊闕拿出手機一看,上麵還是沒有什麽未接來電。
“手機丟了啊。”哮天犬說道。
“想要聯係我,有一百種方法,算了,先回家。”楊闕說道。
深夜時分,楊闕趕回到家中——不是他獨居的那個,而是別墅家裏。
如果真的送回家肯定是這個家。
“怎麽樣,這裏有味道嗎?”楊闕問哮天犬。
“有一點……不對,應該說要濃鬱很多,白澤在這裏做了一些事情。”哮天犬說道,“它跑得太快了,不然我們可以抓住它。”
“算了吧,又打不過。”楊闕說道。
“打什麽?白澤是可以交流的神獸,又不是四凶那種,非要打個半死才能夠好好說話,甚至都不能好好說話。”哮天犬說道。
“我倒是覺得,那白澤不願意見你。”
“我們又不是認識,我聞到的是屬於白澤的味道,沒有具體到哪隻白澤,誰知道是什麽情況。”哮天犬說道,“它也不一定知道我在。”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房子。
“這個……”哮天犬來到一樓客廳的茶幾上,點了點光滑的茶幾。
“什麽東西?”楊闕看到茶幾上有著一團白色的白球。
“白澤的毛。”哮天犬說道,“它應該用這東西施展了什麽法術。”
“可以觸碰嗎?”
“沒什麽問題。”哮天犬伸出爪子,和貓一樣一拍。
那團毛滾落到地上。
“看,沒事。”哮天犬看向楊闕。
楊闕彎腰就要撿起毛球,在觸碰的一瞬間,一道光華閃過,水波一般的光籠罩了房間。
沙發上驟然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赫然就是楊闕的父母。
不過他們看上去並不凝視,隱約透著透明之感。
“這是‘光影聲留’之術。”哮天犬說道。
一個類似於攝像的小法術,可以把當時的場景記錄下來,之後再“播放”出去。
楊闕看到的不是真正的爹媽,而是他們留下的影像。
兩人的頭發有些淩亂,但精神狀態不錯,看向側方。
“咳。”
過了幾秒鍾,兩人好像得到了開始的信號。
咳嗽了一聲,楊無雙說道,“孩子,看到這個場景不要怕,我們不是死了,這是神獸白澤為我們留下的影像,你應該是碰到了一團毛,隻有你能觸發這段影像。
“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絕對真實,你慢慢聽……”
楊闕幹脆在茶幾麵前的地板上坐下,聽父親講那過去的故事。
“我們很久以前,在路邊救過一隻流浪地小狗,那個時候還沒有你,我們把它當孩子養了有一年左右。後來那隻狗走丟了,你媽為此還大哭了三天——”
“幹什麽打我?”
“明明是你大哭了三天!”
“我是男人怎麽會大哭?”
“你心裏在哭,以前老說自己是丁克,結果小白走丟找不到後,就打算要小孩了……”
二老你一言我一語,把話題直接帶偏。
楊闕臉色古怪,感情我是一隻狗的替代品?沒有那隻狗,就沒有我,我是不是應該感謝那隻狗?
旁邊哮天犬笑得滿地打滾。
兩人吵了幾句,楊無雙作為主要的“發言人”再度咳嗽一聲,重新講述過去的故事。
後麵的故事,倒是很簡單。
後來楊無雙夫婦做生意,經常做出一些能關於事業存亡的決定,每當那些時候,他們總會在夜晚入睡之時,莫名靈光一閃,思路變得無比清晰。
各種複雜的情況,在一瞬間就分析完畢,做出最為正確的判斷和選擇。
生意也因此越來越紅火,越做越大。
“到現在,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是神獸白澤給我們留下的禮物。”楊無雙的語氣有些感歎。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聰明才智,沒想到居然是開掛。
“白澤還有這能力?”楊闕看向哮天犬。
“無非是讓頭腦清醒的一點小手段,你父母本身就是聰明人,隻是一點小小的幫助罷了。”哮天犬說道。
“為什麽你不會?”
“我和白澤不是一種路線的,別打岔,仔細聽著。”哮天犬指了指楊闕的父母。
那裏,講述完以前的開掛故事,楊無雙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接下來的事情,非常重要!”
楊無雙夫婦養的那隻小白,是一隻白澤幼崽。
當年離開,是被成年的白澤帶走,如今,成年白澤——也就是哮天犬聞到的那隻再出現,救下楊無雙夫婦,算是二次報恩。
然而白澤來到地球,不僅僅是報恩這麽簡單。
它是來將一批人帶走的。根據白澤的說法,地球將會有大巨變發生,對生活在上麵的人類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場劫難。
而某些人,白白消耗在這場劫難中,未免可惜。
所以有白澤出現,將人帶走。
“攤牌了,不裝了,你爹娘都是萬中無一的修道奇才……”
“為什麽就直接修道了,我不想做尼姑。”
“肯定是修道啊,我看過小說的,白澤絕對屬於修道、修仙的體係。”楊無雙言之鑿鑿。
看上去兩個人又把話題扯遠了。
楊闕原本想要和父母攤牌,自己的“真實”身份。
沒想到被父母提前一步攤牌,無論是和神獸的接觸,還是開掛,我們當爹娘的都比你早!
而實際上,楊闕可以看出來,父母看似的‘吵架’,是在強顏歡笑,緩和氣氛。
所謂“天道無情”,白澤帶走的人,可不是去當寶貝疙瘩,從透露的隻言片語來看,恐怕也要走上一段艱難之路。
若不是楊無雙夫婦對白澤有恩,恐怕眼睛一閉一睜,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根本不可能知曉更多。
更不用說,還給楊闕留下影像,交代“後事”。
但可以留下這段影像,已經是極限了,楊闕父母不可能讓白澤帶著楊闕一塊走。
或者,他們也可以留下來。
可白澤頗有深意——“你們各有機緣,強行留下反而相互牽扯”的話,讓他們最終做出了決定。
“以我和你媽的才情,將來基本上一個仙帝、仙尊跑不了了。我們會在九天之上等你,或者你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等我們上了九天,就回來找你。”楊無雙豪情萬丈,還帶著盲目的自信,看上去有些搞笑。
隻是眼眶有些發紅,至於旁邊的沈清越,已經哭成了淚人。
“還有,我們的遺產,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立好遺囑了,在家裏的保險箱裏,李律師那邊也有一份,你自己處理一下,都是你的。
“時間來得及的話,去什麽地方建個末世生存基地,不要怕花錢,我們家有的是錢。”
絮絮叨叨,和個老媽子似的楊無雙反複交代著事情,足足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在一聲鄭重的“再見”中,影像消失。
那團毛球倒是依然保持著原本的狀態。
楊闕看向哮天犬,哮天犬走過去碰了兩下:“這東西大概還能反複播放大概幾百次。”
言下之意,楊闕需要的時候可以睹物思人。
“不,事已至此,糾結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意義。我更加在乎未來,白澤所說的劫難,就是四凶現世?”
“未必這麽簡單……”
哮天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