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兩棒
棍子在半空中劃過一片金色的光芒。
落向紅眸猴子的腦袋。
就在這一瞬間，紅眸猴子原本緊閉的雙眸睜開，裏麵是一片暗紅色的混沌漩渦。
看一眼似乎就要墜入其中。
隨著眼睛睜開，猴子的雙臂抬起，阻攔在腦袋上。
這是它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金棍棒落在交叉的雙臂上，絢爛的金光炸裂開，吞噬了周圍的一切。
“……看不到了。”哮天犬說道。
楊闕和哮天犬早就進入到山海洞天中。
外麵是一片白光，看不到任何場景。
“第一次看見用棒子打出核彈效果的。”楊闕說道，“不知道結果如何。”
隨著一人一狗的話，外麵的刺眼白光逐漸散去。
原本的地下空洞，已經消失不見，準確地說，頭頂還有周圍的土層已經徹底消失。
地下空洞這一場景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深淵。
往上看去，可以看到還泛著紅光的峭壁，頭頂之上是一片天空。
整個靈山，從原本的山地地形變成了巨大的裂穀。
山海書頁就在裂穀的中心位置，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足見防禦力驚人。
而在書頁的旁邊，孫悟空單手持棍，杵地而立，身後的披風被裂穀中的風吹得獵獵作響。
在他麵前不遠處，依然躺著那個紅眸猴子。
不過它現在已經沒有了十米高，因為腦袋已經少掉了半個，隻剩下凸起嘴巴的那一部分。
上麵的已經消失。
和腦袋上半部分一塊消失的部分，還有這猴子的雙臂，從手肘開始往上，同樣被一棍打得“湮滅”。
不過這猴子並未就此死去。
其身上的毛發，像是活物一樣扭動掙紮著，已經無法長長，勉強在一米左右的長度。
不隻前麵，後麵的毛發也是如此，似乎要將整個身軀都抬起來。
“這到底是什麽猴子？混世幾猴來著？”楊闕忍不住問道。
他記得西遊記裏麵有幾種猴子，比較特殊。
“靈明石猴、六耳獼猴，通臂猿猴，赤尻馬猴四種。”哮天犬說道，“我都找不到任何和這猴子有什麽聯係的地方。
“不過……算了，先出去吧，我要確定一下。”
哮天犬賣了一個關子。
楊闕和哮天犬一同出現，哮天犬直奔那毛發還在掙紮的妖猴而去。
楊闕則是來到站立的孫悟空麵前。
這隻猴子的嘴巴位置並不突出，臉上也沒有那種皺紋，看上去更加接近人的麵孔。
身上的毛發呈現一絲金色。
有點像是86《西遊記》中的造型，以大部分人的審美來說，的確擔得上美猴王三個字。
不過這猴子並非完整，其血肉衍生出來的上半身，呈現出明顯的虛幻形態，如同幻影一般。
楊闕思考片刻，慢慢伸出手去，去抓孫悟空的金箍棒。
在觸碰到的瞬間，金箍棒化作一片金色的粉末，隨風飄蕩。
從楊闕觸碰的位置開始，金棍棒化粉，接著，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從手掌到手臂，再到身軀。
完整的孫悟空消失，很快就隻剩下了原本的下半身。
沒有在下半身那玉石一般的斷口處停止，身軀繼續風化。
比起上半身的看似粉末，實際上是泡沫，一碰就消散無形。
下半身風化出來的粉末是真正存在。
哪怕是裂穀中的冷風也無法吹動到它，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土堆”。
土堆中，有一塊不太規則的石頭，不算大。
一隻手就可以將其握住，包裹在裏麵。
石頭表麵，在某些角度會有一絲金色的光芒反射。
楊闕蹲下，伸手將石頭拿起，接觸到的時候，一些畫麵在“眼前”飛快地閃過。
“這是……”楊闕雙眼眯了眯。
“確定了，這玩意和那個空洞怪，有著一些同樣的氣味，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哮天犬的聲音傳來。
楊闕轉過頭去，就看見那隻猴子已經依靠毛發動了起來，正在往遠處蠕動。
哮天犬在旁邊跳來跳去，避開偶爾襲擊過來的毛發。
楊闕張口，吐出一道火焰，點燃了猴子的身軀。
隻是火焰在燃燒著，卻沒有辦法讓這猴子停止移動。
反而把它變成了一個移動的“火炬”，但是也可以注意到，毛發被火焰不斷灼燒。
重新生長的速度趕不上燃燒的速度，正在一點點變短。
“猴子呢？”哮天犬轉過來，發現孫悟空已經不見問道。
它剛才專心致誌地聞味道，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變化。
“諾。”
楊闕丟出那一塊石頭，哮天犬用嘴巴接住丟到地上：“就隻剩下這個了？”
“你沒有看到什麽嗎？”楊闕問道。
“什麽？”哮天犬反問。
“嗯，看來不是什麽刻意留下來的信息。”楊闕說道，“先把這個解決了再說。”
“這個東西看似強弩之末，但生命力頑強，我覺得很難真正殺掉。”哮天犬說道，“感覺比孫猴子還要難殺。”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
隨著火焰的燃燒，猴子身上的毛發又變短到了無法支撐行動的地步。
其身軀重新落地，一動不動，唯有火焰燃燒發出一點聲音。
然而就此而已了，可以看到，火焰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熄滅。
好像這猴子逐漸成為了不可燃物。
“我覺得，我可以試試。”楊闕走過去，揮出一道狂風吹滅已經不太旺盛的火焰。
站定，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什麽，右手抬起。
一股氤氳霧氣從他身上蔓延出來。
抬起的右手猛地虛握，有著一絲淡紅色的氤氳霧氣在楊闕身後凝成一個五米多高的猴子虛幻半身。
正是剛才孫悟空的形象，手中還有著一根金箍棒。
楊闕右手揮下，身後的孫悟空做出同樣的動作。
虛幻的金箍棒劃過，砸在妖猴身上，似乎可以看見一縷黑氣在其中縈繞。
隨著這一棍落下，妖猴身軀一震，從胸膛空洞的位置開始撕裂。
幾乎被一棍打成了兩半，左右兩半。
大量的黑氣逸散出來，身軀開始縮小，如同漏氣的氣球一般。
不到幾秒鍾的時間，就萎縮成為了拳頭大小的一團。
楊闕身後虛影消失，他走過去一腳踩下，將那黑漆漆的一團踩碎。
像是踩碎脆弱的塑料，留下一堆碎片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