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如,一起喝杯咖啡?
對於忽然加入家裏的一員,闌珊堅持喊“不二”,陸先生認定了“很二”。
兩人這麽喊,反正不二本貓一直愛搭不理的狀態。
隻有餓了的時候才親人。
闌珊倒是很喜歡它。
而且有這麽一隻在屋子裏晃蕩者,感覺生氣勃勃的樣子。
她一直沒再去公司。
一來是闌珊現在這身體狀態,要是和人懟起來估計上都喘不順,氣顧淵沒準先把自己氣暈過去。
實在是不怎麽合算。
莫思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顧氏的繁瑣事務也沒辦法事無巨細的去管,一部分的實權逐漸回到了顧淵手上。
這風向怎麽樣,誰心裏都清楚。
闌珊倒是沒怎麽在意。
讓顧淵給她做事,時不時作為上司聽聽匯報什麽的,基本上也已經把她原來的想法完成的差不多了。
主要還是因為大廈將傾,闌珊這個後來者實在沒有必要搭上半條命去收拾爛攤子。
連當初的顧茗都沒想著要把顧氏的公司搶回來怎麽樣的,可能這種視錢財為糞土的毛病也是遺傳。
闌珊也沒打算怎麽的。
倒是言白打了電話來,她最近在安城拍戲,想見見她。
估計是為了秦媛在年會那事兒。
闌珊睡到十點多起來,把廚房裏熱著的粥喝了,把貓糧放到不二的窩旁邊。
她剛一開門,本來去找言白。
片場認識她的人還是挺多的。
她站在一邊看,沒多久,霍子航一邊和人說話,一邊從她身側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霍子航又轉頭朝這邊走了回來,先是不敢置信,打量了她好幾眼。
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實,“你怎麽跑這來了?自己開車來的?”
“我二哥知道嗎?”
闌珊聽他這麽問,估計是知道她身體狀況的,笑了笑。
還沒說什麽。
言白裹著大棉服,下麵還是戲服裙子就跑過來了,“霍少,闌珊來找我的。”
言白笑起來純真可人的很討喜。
闌珊點頭,“就一會兒,不耽誤你的拍攝進度。”
言白詫異的說:“我這場殺青了,沒什麽事,下午就放假了。”
霍子航鬱悶了,“我是說拍攝進度的事兒嗎?”
身後幾人都看得一臉懵。
也知道這位是陸太太,以前在場子裏打滾的時候,都沒什麽浪花的女人。
一轉眼,人家就翻身,飛上枝頭了。
闌珊說:“沒什麽,我就隨便出來走走。”
“還真挺隨便的。”霍子航也有點醉,“吃午飯了嗎,一起吃點?”
霍子航忽然感覺自己和李想一樣,像個老媽子。
言白頓了頓,小聲說:“她……和我一起吃。”
闌珊其實想說自己已經吃過了的。
現在都下午一點多了。
哪個正常人的飯點是這會兒?
霍子航“哦”了一聲,走之前說了句,“那你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這時候說這話其實挺奇怪的。
不過誰也沒往那邊想,霍少和陸boss的關係可以說是一個媽生的都比不了了。
言白說:“闌珊,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很快。”
片場很冷。
不過闌珊出門的時候穿的很厚,圍巾帽子手套什麽的裝備一應俱全。
主要是因為她現在要是病了,真的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言白的吃飯是真的吃飯。
找了個人比較的餐廳。
言白現在也是走在路上就會被人拉著合照那一掛的,不過人少的餐廳,大多都是中看不中吃的。
闌珊捧著一杯熱水,看著言白光速消滅盤子裏的食物,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說了一句:“你現在吃這麽多……都不胖嗎?”
講真,她實在太想問這句了。
以前她們在一塊都節食,餓成狗的那種。
言白咕嚕咕嚕又喝完了半碗湯,“太忙啦,能有時間吃的時候就多吃點,沒時間吃就餓著……不過這樣比節食好像效果還要好一點。”
“……”
言白說:“你真不吃點什麽嗎?這樣子顯得我很不仗義啊。”
她們在一塊的時候,闌珊沒少給她帶吃的。
“不了。”
闌珊喝了一口熱水,笑著說:“秀色可餐。”
言白立馬對著她作捧心狀,“這麽說,你和陸先生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用吃飯了?”
闌珊點頭,爽快的應聲:“對啊。”
這回輪到言白無語了。
闌珊微微笑著,她還是蠻喜歡和言白貧嘴的,感覺很輕鬆。
“那個……我想說點什麽煞風景的事情。”
言白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闌珊表情很認真,甚至是有點嚴肅的說:“在你男神麵前千萬不要說這種廢話。”
闌珊可是親身體驗過,被堵的死死的。
“不過在我麵前的話,讓你煞風景一次好了。”
言白盯著玻璃杯裏的水好一會兒,抬眸看著她說:“秦媛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上次她不是想跳樓麽,沒跳成……反而跟沒事兒一樣,最近忽然說不想演戲,要去陸氏正式工作了……”
言白的話信息量挺大的,最後一句是:“這事你知道嗎?”
闌珊還真不知道。
要說秦小姐作為陸先生心頭寵的那種地位,就算平白無故說不演戲了要改行,說進陸氏去占好位置,也沒什麽,反正人家就有那樣的資本。
不過這段時間看起來。
陸隨然對她好的沒話說,對秦媛就沒以前那意思了。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必要聯係,闌珊不知道。
反正現在不是秦媛進陸氏的好時機,要死要活的,這是要幹嘛?
闌珊腦子好久沒這麽轉過了。
還真有點頭疼。
“那天你們先走了,我看見霍少發脾氣訓她,年會那麽多人差點下不來台,還是季公子解的圍……”
言白托腮。
這裏頭麻煩去了。
她一個外人看著也奇怪,言白是想不明白的,隻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闌珊。
闌珊詫異的說:“季流川麽?他倒是越來越像好人了。”
“看著是挺好的。”
言白說:“不過一個男人長成了那妖孽樣,估計是好不到哪裏去的。”
闌珊伸手和言白默契的擊個了掌,“明白人。”
言白說:“而且……他應該是喜歡男人的。”
而且季家的這一位。
和她家陸先生還真的是孽緣匪淺呢。
這一句,言白都沒好意思直說。
闌珊說:“他要是喜歡女人,我才覺得奇怪。”
是個女人放到季流川麵前都黯然失色了,還怎麽活?
言白說:“這倒是,有關陸先生的事,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這是實話。
闌珊閑暇之餘,唯一一件感興趣的事,就是陸隨然。
不管是多少年前的八卦雜談,哪一期的猜測臆想,她都翻出來聽過的。
何況是和陸隨然結交近二十年,好的跟一個人似得的季流川呢。
安城傳言陸先生是個gay,全部是因為那個季家絕色。
闌珊不僅知道,而且知道的不少。
不過闌珊不太想提季流川,隨口問了句,“今年回去過年嗎?”
年三十很快就要到了。
板著手指頭就能數著。
言白說:“不了吧,讓汪哥幫我看看能上哪打個醬油,去別人家總是怪不自在的。”
兩人從認識開始,大年夜就是一起過的。
怎麽說呢?
就是那種有家不如沒有的狀態,算是同病相憐吧。
但言小白還能長成這個又傻又甜的樣子,這麽想的話,也就比闌珊要好得多了。
言白媽媽一個人帶了她很多年,在她十多歲的時候才嫁了人,現任丈夫家裏原本有個和她同歲的兒子,她媽又生了個女兒。
說起來,家裏真還不缺小孩。
闌珊說:“要不……”
“我不敢。”
言白說:“我怕陸先生明年直接把我流放到大西北去了。”
近幾年大西北拍的戲反應都不錯,就是苦逼死演員了,一個個白嫩嫩的去,臉朝黃土背朝天幾天,就給你曬成黑炭。
聊了兩個來小時,言白接到個電話,臨時去救個場,走了。
女孩拚起來命都不要了。
走之前,闌珊說:“小心胃。”
什麽亂七八槽的病都是仗著年輕無所謂的時候落下的。
闌珊結了賬,又坐了一會兒。
出門的時候,街道上已經有了一層水漬。,不大不小的雨就這麽落下來。
不見得能怎麽打濕人,可寒意就這麽透骨的滲進了肌膚裏。
闌珊沒帶傘,退回屋簷下躲雨。
眼前的人快速的來來去去,有點看不清臉。
就在這時候,有人從剛停下的車上下來,撐著一把黑色的傘,不緊不慢的朝她走過來,“小闌珊,出門不帶傘?”
闌珊朝對方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她長大這麽大,除了十來歲的那時候有人這麽叫過她。
聽起來還真是又蘇又雷的。
而且……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大多數的人都是“陸太太”“陸太太”的。
偏偏這個季流川這麽特殊。
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
“去哪?”季流川說:“搭你一段。”
闌珊微笑:“不用了,有人來接我。”
閉著眼睛說瞎話,有時候是特技,信手捏來。
季流川說:“這個點應該已經開始堵車了,現在還下雨。”
闌珊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季流川說:“正好我也在等人,不如,一起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