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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我有個秘密

  “我容不得別人傷你半分,更舍不得你掉一滴眼淚。可你自己卻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弄得遍地鱗傷。”


  但凡言白能自私一點。


  都不會讓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


  要是她對他再稍微再有信心一些,就不會選擇獨自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林夜嗓音暗啞:“年年,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言白呆呆的看著他。


  很長的時間。


  彼此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這個房間,是言白藏得最深的秘密。


  有關於她對林夜的最深的念想,全部都在這裏。


  可他真的在她麵前。


  那麽多的話,卻又無從說起。


  耳邊好像就剩下不斷加重的風雨聲。


  林夜不再看她,轉身離開。


  言白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牆上。


  好像一切都在這一刻,全部停止了。


  他終於,還是對她感到失望了。


  她跌落在地上。


  無助而淒涼的哭了起來。


  連牆上那些照片的樣子也看不清了。


  林夜微微帶著笑意的眼睛,以後再也不會倒映著她的模樣。


  ——你是我掌中珠玉。


  言白活了二十五年,從來不敢奢望有人待她如珠如玉。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被遺忘,被輕視,習慣了沒有陽光的地方,靜靜的獨自生活著。


  最壞的樣子。


  也不過就是變回和以前一樣。


  可是。


  忽然有個人說。


  她其實……早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她自己把這一切全部都搞砸了,徹底讓那個人遠離了她。


  是她自己在用現實說:

  你這樣懦弱無能的人。


  生來就活該被人踩在腳下。


  眼淚好像洪水決堤,言白想伸手抹去,可怎麽也擦不完似得。


  她見過別人被當成掌上明珠的樣子。


  秦柔也曾經不死心,帶著她去言家,想要占一席之地。


  那年。


  言年隻有八歲。


  每天都被同齡的小朋友嘲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挨了打也沒人管。


  秦柔隻會嫌棄她沒用。


  後來次數多了,她也就不會和秦柔說這些了。


  見到那位言先生那天。


  她是心懷期待的。


  雖然知道他並不喜歡她,卻並不影響她想見到自己父親那樣迫切的心情。


  急於證明自己也是有父親的孩子。


  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也不是被人拋棄。


  他隻是……很忙。


  那天。


  她和秦柔一起走進言家的院子裏,那裏種滿各種各樣的花,陽光的味道好像都帶著香味。


  言年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生怕被人挑錯,生怕影響到了秦柔成為闊太太的美夢。


  秦柔反複交代她,“那個人是你爸爸,你不會說話就哭,哭到他心軟,把我們留下,以後就再也不會過那種爛日子了。”


  從言年有記憶以來,就一直都是秦柔一個人帶著她。


  日子並不好過,秦柔不是那種會賺錢的人,偏偏早年又大手大腳慣了,跟的男人沒一個長久的,她都覺得是因為有言年這個拖油瓶的緣故。


  後來聽說言太太早年去世了,又生出帶她去言家試試的念頭。


  言先生隻有一個女兒,一個養子,或許還有些希望。


  可是言白還沒有哭的機會。


  就被人趕出門了。


  隻因為那位言先生的掌上明珠,在看到秦柔的第一眼,噘嘴說了一句,“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言年看著他對那個小女孩笑容寵溺,恨不得把這全世界的美好都捧得她麵前,哄他寶貝小女兒開心。


  她沒有機會走近他麵前。


  也沒有機會問他,“你是我爸爸嗎?”


  “你為什麽不要我呢?”


  言年忘記了哭泣。


  她不明白,為什麽人為什麽會這樣卻別待遇。


  為什麽對別人那麽好,卻對她這樣視而不見。


  隻依稀記得,那天的秦柔哭的歇斯底裏,說:“她也姓言,她也是你女兒,你為什麽不看她一眼?”


  言先生冷眼看她,“你的話,有一句可信嗎?”


  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


  生下女兒是為了當做籌碼。


  帶著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也敢進言家的門……


  具體的話,她已經不記得了。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吧。


  言年拽著秦柔的衣角,小聲的說:“媽媽,我們走吧。”


  我們走吧。


  “以後我賺錢養你。”


  “以後我們不要別人了好不好?”


  被人趕出門的輕柔瘋了一樣捶打她,“為什麽你這麽沒用?你為什麽不哭?你為什麽不求他?”


  言年也不知道為什麽,隻問了一句,“這樣……真的有用嗎?”


  那個人並不是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隻是,早有掌上明珠。


  不屑多看她這個野種一樣而已。


  言年十五歲那年,那位言先生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名正言順的言夫人。


  秦柔終於覺悟,放棄了那個不可能的人。


  轉身投入了高誌銘的懷抱,帶著她從破舊的小樓房,搬到了高家的別墅,一切都讓人恐慌。


  高誌銘和前妻有個兒子,叫高飛揚,比她大兩歲,不過成績一直墊底,一連留了兩級,又仗著高家有點家底,從來不把那些當回事。


  秦柔接著高誌銘的關係,把她安排到了高飛揚同一個班,梁子就是這樣越結越大的。


  言年那時候除了學習之外,沒有什麽別的事可以做,除了成績好點之外也沒什麽可以拿出手的東西。


  又因為從小沒有父親被人欺負多了,性格有點孤僻,同齡的女生裏麵,算是最內向的那一種,不會討人喜歡,經常被人欺負。


  自認為是學校裏一方霸主的高飛揚,最討厭的就是她,又覺得家裏忽然多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妹妹,特別讓他丟臉。


  恨不得直接讓她從這個世界消失。


  讓人踩她是家常便飯,時不時還要當做撒氣包。


  秦柔讓她別沒事找事,“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高家給的,沒有高家,你連要飯都沒地方要!”


  她一直忍著。


  高誌銘也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後來。


  隨著年紀漸漸增長。


  某些動作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高飛揚不再滿足於,讓她抄作業跑腿當撒氣包,他發現了另外一種更有意思的東西。


  眉眼初張開的少女,長期被欺壓,反而長出了一種楚楚動人的氣質。


  他窺探著她,變成一隻不知道什麽就會撲向她的惡狼。


  沒有人可以保護她。


  要是秦柔知道他有這樣的意思。


  也隻會把她雙手奉上。


  言年慌張,不知所措。


  她離家出走。


  卻發現,這個世界上的惡人遠遠不止高飛揚一個人。


  大雨滂沱裏。


  她的神明從天而降。


  讓她更加堅定了想要離開高家的決心。


  世界之大,有那麽多的地方可以去,為什麽她要和秦柔一樣綁死在高家?


  要怎麽,才可以離開?


  言年回去之後。


  一個人窩在房間裏,反反複複的想了很久,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湧上心頭。


  她勾引了高飛揚。


  血氣方剛的少年沒有絲毫的防備,眼睛裏隻有充血般的情欲。


  言年早知道,他對她有那種無恥的念頭。


  算好了時間。


  被忽然回家的高誌銘和秦柔當場捉住。


  高飛揚被打到半死都不知道,竟然是被她算計了。


  那時候,高家的事鬧的沸沸揚揚。


  而她。


  如願以償的離開高家。


  即便是被趕出的。


  那個時候,她沒有後悔,有的隻有如釋重負。


  那是言年生平第一次嚐到活在陰暗裏的好處。


  一旦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即便卑鄙無恥,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過程並沒有多重要。


  她獨自一人,來到異鄉漂泊,改了名字。


  希望離那個人稍微近那麽一點點。


  她仰望著他。


  希望看到一點光明。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忘掉過去。


  讓自己成為被很多人喜歡的那種人,希望有朝一日,攢夠好運站到他身邊的時候,可以讓他多看一眼。


  可是好運可能一次性都用完了。


  以至於她現在,竟然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幼稚園裏總是欺負她的小女孩說的話好像一直都還在殘留在她腦海裏:我就打你怎麽了,誰讓你媽媽是個小三,誰讓你沒有爸爸?

  高飛揚似乎就在眼前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你和你媽一樣,就是個賤貨!

  不知道那次的投資方的說的了:出來幹這個行的,還裝什麽?開個價……


  你怎麽不去死?

  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麽意義?

  你是我掌中珠玉……


  是這世上獨一無二。


  言白的腦子徹底亂成一團,她在那一小團地方窩了很久很久。


  窗外的雨一直都沒停,天色卻微微有些亮了起來。


  她扶著牆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林夜。


  她不能就這麽躲著。


  事情還沒解決。


  不能把什麽都丟給他。


  言白顫著手去打開門,想要大聲喊他的名字。


  卻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見了正站在門口的林夜。


  “林夜……”


  言白有些呆住了。


  她以為他走了。


  林夜看著她,目光沉沉,“我還沒有聽到我想聽的。”


  言白伸手抹了一把紅腫的不像話的眼睛,還沒想好要說什麽,人已經先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我錯了。”


  林夜沒說話。


  “我錯了。”


  言白哽咽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有個秘密,一直不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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