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章 哥哥不要不高興
不知道是不是她說的太多了。
接下來的很多天，她都再沒有遇到元澤。
可能是對方已經產生了自動躲避功能，這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至少，不用看元澤那張冷臉了。
周六在家美美的刷劇，忽然收到張曉慧的的消息。
——快看看這不是我男神啊？
後麵附帶了一張照片。
大概是家西餐廳，照片裏的莫西元和一個長發的美女坐在對麵，他微微揚著唇。
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是不是啊？
——你倒是回我一下啊？
——我男神該不會有對象了吧？
那邊一發一連串。
江寧婉撐著下巴，隻回了一條。
——不知道。
剛回過去，張曉慧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男神這是在相親?”
江寧婉愣了一下，說：“不知道啊。”
“……親，那你知道什麽啊？”
張曉慧無奈了。
“嗯……都不知道。”
江寧婉很實誠的說，“你眼尖夠尖的啊，這樣都能看出來是我哥哥。”
“那是當然。”
張曉慧說到一邊，忽然問她：“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啊？”
“啊？我過來幹什麽？”
江寧婉一下都沒反應過來。
雖然哥哥去相親沒有和她說過，她是挺不高興的，而且也不覺得莫思遠現在這個年紀，需要和什麽人相親。
但是就這麽過去，有點奇怪。
她拿了一個蘋果啃著，含糊不清的說：“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整天盯著我哥哥幹什麽？”
“喂，我這是在提醒你好嗎？”
張曉慧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那個小姐姐長得挺好看的。”
江寧婉說：“廢話，能和我哥哥相親的，會長的不好看嗎？”
張曉慧：“……”
這話簡直不能再有道理。
完全不能反駁。
“反正我是告訴你了，隨便你來不來，地址發你短信啊。”
張曉慧說完就掛了，沒過幾秒鍾，手機再次響起。
發來了地址。
江寧婉手裏的越吃越沒味，想著自己閑在家裏也沒事，就出去逛個街好了，“碰巧”的話，還能遇上和哥哥和他的相親對象。
嗯。
這個可以有。
她背了個斜挎包出門，跟陣風似得跑下來。
李管家看見了，問她；“小姐要去哪啊？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不用。”
江寧婉連忙拒絕，“我就出去和同學買點東西，不遠點，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不用麻煩。”
開玩笑。
要是家裏的時機專門送她過去，被莫思遠看見了，還以為她去那什麽的呢。
……
已經到了秋天。
下午的陽光也不算熱烈，隻有淡淡的一層光暈，把對麵容如玉的男人籠罩著，猶如絕美畫卷一般，讓人不敢多看。
李雪琪端著花茶喝了一口，偷偷的打量對麵的那人，輕聲開口：“我聽說，你也要去美國。”
她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試圖結束這種沉默中的尷尬。
“要是碰巧的話，我們可以……”
“李小姐誤會了。”
莫思遠說：“我從來都沒答應過要去美國。”
“可……你母親是這麽和我說的？不好意思，我不是要過問你的家事，隻是我來之前，以為我們這次見麵，至少是你情我願的。”
李佳琪有些緊張的握著茶杯的把手，好像說出這番話需要莫大的勇氣。
王潤月說他不喜歡咖啡的味道，所以即便是在西餐廳裏，她點的也是清新怡人的花茶，自認為已經貼心小意到了極致。
可他似乎並不領情。
“我今天來，隻是因為不想李小姐再為這件事浪費時間。”
莫思遠笑意淡淡，七分客氣，三分倨傲。
“……哦。”李佳琪花了點時間消化這個事實，“我想你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了解我，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喜歡讓父母安排要做什麽的人。隻是有時候，浪費時間去和自己的父母抗爭什麽，還不如順順他們的心意。是吧，思遠？”
“並不需要。”
莫思遠說。
“你有女朋友了？”
李佳琪忽然問道。
她想不出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這個男人還有什理由拒她於千裏之外。
莫思遠：“沒有。”
李佳琪更加不解，“那你就單純的不喜歡被父母安排？”
莫思遠笑笑：“算是吧。”
“我想你誤會了。”李佳琪說：“我們今天在這見麵，隻是因為可能要一起去美國所以提前認識一下，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莫思遠：“是誤會最好。”
“那你的意思是？”
李佳琪臉色僵了僵，都是父母那輩就相識的世交，誰還不是含著金湯勺出生，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什麽氣。
偏偏這個人一點麵子也不給。
“希望這是我們因為這種目的的最後一次見麵。”
莫思遠笑笑，“李小姐慢走。”
“你……簡直不可理喻！”
對方看他的眼神，就是那種“白長了這麽一張臉”簡直神經病，沒有把茶潑到他臉上都已經算是教養很好了。
李佳琪拎了包就走。
“佳琪，你聽我說……”王潤月忽然從身後的位置裏走了過來，試圖攔住李佳琪，“思遠他就是和你鬧著玩的，你別當真。他這人別的都好，就是脾氣……”
“就是從來不和人鬧著玩。”
莫思遠淡淡道。
“麻煩您讓讓！”
李佳琪完全不想再多說一句話，繞過王潤月就直接走人。
“思遠！”
王潤月簡直要被他氣炸，連那股子貴婦儀態都險些維持不住，坐到莫思遠麵前，把桌上的茶杯茶點全部都推倒一邊，目光淩厲的直視著他，“這就是你這段時間考慮的結果？”
莫思遠：“嗯。”
“你太讓我失望了。”
王潤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依舊美麗非凡的麵容也因此變了樣。
“我什麽時候不讓你失望過？”
莫思遠反問她，聲音異常的平靜。
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通透和淡漠，可是在他身上表現出來，卻沒有一絲違和感。
王潤月說：“你以為你是莫長東的兒子就可以目中無人了？佳琪的爸爸……”
“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是個怎麽樣的人。”
莫思遠打斷她，“或許你自己不知道，你每次出現都會提醒我這件事。”
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莫長東的兒子，而在別人在麵前產生過什麽優越感，也沒有因為別人的父親母親是什麽樣的人，而格外去結交示好。
因為那些，對他莫思遠來說，都完全沒有必要。
玻璃窗上倒映著他們的影子。
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實在是不太像一對母子，無論從外貌年齡上，還是她們的神情。
江晴算是他後媽，偶爾說上幾句話，彼此也算神色自若。
反倒是他生母，口口聲聲為他考慮，卻坐在一起好好說話，都那麽難。
“年輕的時候誰都驕傲，可隻有我們過來人才知道怎麽對你們最好。”
王潤月一口咬定，“佳琪也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她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我是你媽，會給你介紹一個草包嗎？這年頭，門當戶對又正當年紀的是不少，難得的是她品行不錯，相貌也好，我就是讓你和她認識認識，到底哪裏做錯了？”
她眼裏浮現了些許水光，大約是準備打苦情牌，“這些年，莫長東到底是怎麽和你說我的？你連我這個親生母親都不願意見了？”
“你自己做的事，用得著別人多說嗎？”
莫思遠反問道。
有片刻的寂靜。
王潤月說：“我知道，肯定是……”
“我先走了。”
莫思遠忽然站了起來，淡淡笑道：“希望下次不會再有這麽尷尬的場麵了，不然我可能會讓王女士失去很多朋友。”
他從來都是這樣。
說話時談笑風生模樣，卻一定說到做到。
這一點，毋庸置疑。
“……思遠。”王潤月忽生無力感，隻是一瞬間，又掩飾的很好，“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如果你非要和我來硬的。就不要怪媽媽。”
莫思遠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直到沒入街上的人流，陽光灑落在身上，才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一些。
實在是……
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操控的生活。
木偶再好看動作再靈活，都不過是被身後那人固定的，完全沒有任何的思維。
莫思遠往前走了幾步，隻想盡快的離開那個人的視線，迎麵忽然有人徑直朝他撲了過來，速度快的他根本就來不及避開，就撞了個滿懷。
“哥哥！”
江寧婉笑盈盈的聲音在他懷裏想起來，“好巧啊，我出來壓馬路也能碰見你。”
莫思遠：“……”
這裏距離莫家，至少半個小時的車程，真的是碰巧嗎？
胸膛被她撞得有些發麻，他看著她，一時間沒有說話。
江寧婉朝他身後看了看，沒有發現照片裏那個疑似相親對象的人，杏眸亮晶晶的，“哥哥不高興，是因為相親失敗了嗎？”
莫思遠看著她強忍著笑，還要裝作一副很同情的樣子，頓時有些好笑。
“是啊。”
他說。
小姑娘趴在他懷裏，忽然伸手很用力的抱住他，“哥哥不要不高興，還有無數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