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她玩得挺開心,不錯
蘇南枝仰頭,又是一杯烈酒灌入腹中,空眸不知盯向何處:“這樣拖著不是辦法。從我跟寧禦城這幾個星期都沒有交集的情況看來,以後也不再會有。”
“南枝姐不再想想嗎?那孩子……”夏茉心裏有點傷心。
先前陪她一起發現孩子降臨的消息時,南枝姐臉上的笑容有多幸福,她都記得。
可如今,她跟寧先生怎麽會走到非要墮胎不可的地步。
“不提了。說好今天來陪你喝酒的。”
蘇南枝淡笑著,打斷了夏茉的話,輕揚酒杯,“別盡聊我的事了。你跟靳醫生怎麽樣了?這次,還要感謝他幫盧阿姨監督著病情呢。”
提到靳南,夏茉的臉頰微微紅了下,抿唇垂首:“靳老師這幾天去國外做手術,有些天沒見到了。”
“但是你知道嗎?最近研究所裏來了個新護士,長得媚裏媚氣,一看就是來勾引靳老師的。”
蘇南枝聽她不悅的傾訴忍不住笑,撐下頜望她。
年少青澀的姑娘,喜歡上自己實習研究所的老師,真叫人覺得浪漫。
“關鍵是,靳老師好像很吃她的那套,有人還說,看到靳老師跟她一起去電影院……”
“所以你覺得自己太不成熟了,想來酒吧鍛煉一下?”蘇南枝猜著。
夏茉忙垂下眼睛,忙捂住發燙的臉連連搖頭:“啊,南枝姐不要誤會了,才不是因為靳醫生呢。是我覺得我都上大學了,也應該嚐點新鮮的東西。”
她小手輕輕顫著,小心膽怯地把外套解開,露出裏麵銀色的吊帶裙,閃著亮片。雖然是前幾年流行的款式,穿在小姑娘纖細勻稱的身材上卻很好看。
細細白白的胳膊,不安地交疊擋在胸前,漆黑的齊肩發搭在肩膀上,純味十足。
“行啊,小丫頭,嚐試新風格啦。”顧姨站在吧台前,笑拍著夏茉的肩膀,滿臉深意,“咱們rose晚上9點會統一放音樂,到時候,舞池裏好多大凱子等你釣呢。”
夏茉被顧姨話弄得臉紅,低頭:“顧姨,我不會跳舞。”
“丫頭,來,顧姨跟你說。”顧姨似乎喝得有點多了,一把摟住夏茉的肩膀,笑著,“以前蘇南枝剛來我這的時候,跟你簡直一個樣,還不是被我調教得。嘖嘖,你瞧,現在安城哪個男人不想要她?夏茉,我看好你,你就是咱下一個培訓的目標。”
蘇南枝笑推了下顧姨的肩膀:“你別在小姑娘麵前亂說話。”
“你好好勸著人家,男人不都喜歡性感的。丫頭,你要追那什麽老師,首先得要測試人家對你的心意。”
顧姨對小丫頭出著壞主意,“等下再舞池裏,釣一個男人,喊蘇南枝給你拍照,越親密越好,發給你心上人,看看他什麽反應。”
“啊?這樣真的好嗎?”夏茉心滿臉單純地問。
“茉茉,你別聽顧姨的。”蘇南枝抿了口酒,顧姨要在培養潛在陪酒女,她可不能讓夏茉被玷汙了去。
夏茉猶豫著低頭,卻莫名覺得顧姨說的挺新奇刺激的,她有點想試上一試。
九點半,多倫多的早晨。
寧禦城下了會,輕動了動酸澀的肩膀。
才到達這個城市不到三天,時差完全沒倒好就進入高強度工作,換做誰身體都吃不消。
下樓,剛拉開車門,後座卻不知何時多了位不速之客。
他身形微頓,皺眉,盯著眼前占著他位置的靳南:“你怎麽在這?”
靳南慵懶抬眼,輕笑了聲:“恰巧來這裏做個學術研究會,趙特助給我打電話,拜托我來一趟。”
男人眉宇冰涼,掃眼坐在駕駛座上裝死的趙特助。
估計又是操心他工作強度大,身體出問題。
“我身體沒事。”
他關上車門,打開副駕駛車門。
靳南不緊不慢地:“我聽你聲音粗啞,有點咽喉炎,臉色泛紅,唇角和舌苔發白,呼吸粗重。百分百,發燒了。”
“等下我給你拿藥,回按時吃。”他抱著雙臂道。
男人淡淡抿唇,交了個醫生兄弟就是這點無奈。
身體裏的難受光隱忍無用,麵相是逃不過靳南眼睛的。
“你這是什麽爛表情?嫌我煩?”靳南冷哼一聲,挑眉瞪他。
“不敢。”
男人歎息,他確是腦袋有些燒,靳南在旁邊乍乍呼呼,鬧得心躁。
趙特助開車在靳南的賓館門口停下,等靳南上樓準備藥的間隙,落在後座,他的手機震動了好幾下。
寧禦城淡淡抬眼,伸手拿起靳南的手機,是一通沒有備注的電話。
他沒接,手機就不停歇地嗡嗡作響,吵得他頭疼。
他沉抿了口氣,接電話,準備告知那頭的人靳南不在,有急事可以轉告。
剛把手機擱在耳邊,女人溫軟的嗓音響起:“是靳醫生嗎?我是南枝。”
猝不及防,她的聲音。
男人眼眸猛然睜圓,手指微微縮緊。
那十幾日未曾有過波瀾的臉頰,浮現出一絲波動。
他陷入慣性的沉默,蘇南枝便以為那頭是默認了,加上音樂太吵,她又有點醉了,不得不用很大的聲音講話。
“靳醫生我跟夏茉在一起呢,我們在酒吧跳舞,還留了好多帥哥的電話,”蘇南枝一邊笑一邊拉過害羞的夏茉,“你再不來管管夏茉,小姑娘可就要被別的男人帶走了……”
“南枝姐你討厭!靳老師,不要聽南枝姐亂說!”
夏茉急得臉發燙,忙搶著聽筒大呼小叫。
對電話那頭支吾了半天,寧禦城突然輕咳了一聲。
她話音猛收,頓時意識到,對麵不是靳老師:“是……寧總?”
男人哼了聲,算是應答,摁在膝蓋上的拳頭有些冰涼:“去夜店了?”
“不、不是夜店,是南枝姐之前工作過的酒吧。”夏茉被他冰冷口氣嚇到了,一回頭,還看見蘇南枝拉著一個帥哥的領帶調情,她嚇得連忙收回目光。
天哪,像寧總脾氣這麽火爆的男人,被知道南枝姐喝醉了亂來,肯定要氣瘋了。
寧禦城寒涼抿著唇瓣,顴骨線條冰冷緊繃。
rose不就是打著酒吧名義的夜店麽。
感受到彼端氣息不穩,夏茉連忙極力解釋:“那個,寧總你別多想,我們就是玩玩,十點就回去了。”
“隨意。”男人平複氣息後,話音竟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淡笑,“聽她玩得挺開心,不錯。”
他還在異國發著燒,倒著難過的時差。
那女人,倒在酒吧玩得舒暢,怕是早就把他拋在腦後了。
最近處理這個跨洋項目,幾個星期沒管她,就瘋得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是吧。
很好,蘇南枝,很有本事。
“茉茉你別跟你情人打電話了,這位帥哥喊我們去他家喝酒,走一起去嘛!”蘇南枝軟軟撒嬌的催促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她做夢不會想到,這個她努力用酒精暫時忘掉的男人,在電話那頭,一字一句聽得真切。
“寧總,不是您聽到的那樣,南枝姐她……”
“喊她接電話!”
男人按捺不住了,胸口燒著爆發的火氣。
隨隨便便跟陌生人回家,這女人,簡直一身壞毛病!
夏茉哪裏敢不從,生怕男人明天就飛回來把她生吞活剝了,小心翼翼雙手捧到蘇南枝麵前:“南枝姐,接電話……”
“誰啊?”蘇南枝不悅。她想玩,不想接什麽破電話。
夏茉趁著她拿起電話的空檔,連忙把小錢包裏皺巴巴的票子塞給年輕男子:“小帥哥,這點錢你拿著。南枝姐懷了孩子,而且,孩子爸爸在電話那頭很生氣。”
“天哪,懷孕了還在外麵玩。”那男人臉色瞬變,搖搖頭,錢也沒收,溜了。
蘇南枝依在吧台上,小腹開始隱隱難受,她對著聽筒“嗯”了聲,示意對方有話就說。
寧禦城薄唇緊抿,聽她不耐的聲音,一腔教訓的話,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麵對一段時間不見的她,他還沒醞釀好說辭。
“不說拉倒,掛了!”
“你敢掛……”
男人話音落一半,就被“嘟嘟嘟”的聲音切斷。
擱下手機,狠狠攥入掌心,骨節青白分明。
他明明在氣著,唇角的弧度卻詭異至極。
令趙特助都不由往旁邊縮了縮:“寧總,你沒事吧?”
男人一記深涼視線掃過趙特助的臉,他頓時低下頭,不敢發言。
蘇南枝“切”了聲,撐著額頭靠在吧台,獨自嘟囔:“我還真是喝高了,掛電話時候聽到靳醫生的聲音竟然以為是寧禦城……”
夏茉愣看她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黑了:“南枝姐,你掛了電話?”
“對麵跟啞巴一樣不說話,浪費我時間!咦,剛才那個小帥哥呢?”蘇南枝左右尋了圈,不悅地嘟起嘴。
“南枝姐你真是的,你還真打算跟那男的回家啊。”夏茉收起手機,不敢去想電話那端寧禦城的臉色。
蘇南枝不屑哼了聲:“他能在外麵整個兒子,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回家了?!”
“你小點聲,還不一定那男孩就是寧總的呢。”夏茉小聲道,“聽你說了在療養院看到的事情後,我去問過靳老師,他說那孩子不是寧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