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衣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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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兄弟順著北陽河邊一條小路進入峽穀，快到另一邊穀口時發現有幾個小孩拿著網兜，木叉在捕魚。
兩兄弟都是一愣，秦珩道：“什麽情況？”
在兩兄弟的印象中這裏應該是沒有人才對，居然有小孩在玩耍捕魚簡直匪夷所思，秦玨聳肩道：“我也想問同樣問題。”
出了峽穀看到不遠處有群人正在開采石頭，另有工匠在刻碑。秦珩心道原來是敲石頭的聲音。
兩人下馬走了過去，幾個正在幹活的人注意到兩人的到來停下手中的活，還沒等兩兄弟開口一個年近六旬的老漢開口詢問道：“異鄉人，你們是從朝陽城過來的嗎？”
兩兄弟對望一眼，心中苦笑，秦玨道：“是的老伯，請問你們這是做什麽？”
老漢抺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木材緊缺，我們這是要采石頭建房子另外刻幾塊碑，這裏的石料不錯。不知道朝陽城現在怎麽樣了？”
秦玨道：“和幾年前一樣，還是沒有人。”
“哦，朝陽城是不是還有很多死人啊？”
“城牆有沒有倒啊？”
“那麽多死人，會不會有鬼啊？”
“有沒有亡靈住在朝陽城？”
聽到兩人確實去過朝陽城旁邊的幾個人都走了過來開始七嘴八舌的問起來。秦玨一一答了，問道：“你們是哪裏人，為什麽來這裏建房子？這裏前幾年還沒人住，怎麽現在突然多了這麽多人。”
一中年人道：“兩位有所不知，現在這裏可是風水寶地，好多人都搶著來這裏安家。自從加陽村往北至大興這塊地上的兩百來戶人家劃給秦玨和秦珩兩位爵爺，這裏的人除了上繳國庫的稅賦其餘都不用上繳，特別是加陽村的人更是一概全免。當年的戶籍冊全被燒了，很多人都冒名說是加陽村人，現在想到加陽村安家都得要嚴格審查。反正這些都是托了兩位爵爺的福，加陽村目前已有兩百多戶人，房子都不夠住了。”中年人說完嗬嗬笑了起來，雖然看其穿著依然貧窮，臉上卻溢著幸福。
一個十歲的年輕人得意道：“兩位爵爺不但人好，更是英雄了得。聽說男爵身高九尺有餘，豹頭環眼，手比常人大腿還粗，提一把血色大刀，有萬夫不當之勇，光是往那一站足可嚇得敵人屁滾尿流。”
一人糾正道：“是身高尋丈。”
……
秦珩哈哈笑道：“那秦珩是怎麽樣的人？”
“子爵也非尋常人，雖沒男爵那麽高大卻也是人中之龍，目若朗星，唇若塗脂，其力可開山，當者披靡，當年還不是魔法師的時候手提一把兒臂粗細，長有一丈八寸，黑氣繚繞的長槍，隻一槍就把一個師捅了個透明窟窿。”
秦玨笑道：“你們見過？”
剛才說話的年輕人興奮道：“都是聽來的，兩位爵爺都是大忙人，常人那裏能見到，聽說他們前陣子去冰雪王國幹什麽大事去了。”
秦珩問了最關心的問題：“現在他們封地裏有多少戶人了？”
中年人皺眉想了想，道：“起碼也有一千多戶了吧！這些事文大人最清楚，草民也隻是大概猜測，聽說過兩天他要來加陽村，為村子改加陽鎮立碑。”
另一人道：“豈止千多戶，我看怎麽也有兩千戶以上了。”
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加陽村離朝陽城又近，若招魂大陣真的啟動這裏的人豈不是首先要遭殃。
秦玨道：“是哪個文大人？”
“文穰之文大人，他負責管理兩位爵爺的封地，他還命工匠要在加陽村為兩位著碑立傳。”
秦玨心道好個文穰之，本事不小啊！
待離開采石場秦珩撫額道：“怎麽會這樣？”
秦玨歎道：“這個穰之辦事也太得力了，把加村的稅全免了肯定是這小子的主意，得把這小子叫來訓訓，兩百多戶人！那不是比原來的村子大了好幾倍？真是害人匪淺啊！”
兩兄弟搖頭苦笑，秦珩道：“要不要加稅，把加陽村的人全部趕跑。”
秦玨攤手道：“你來宣布？”
秦珩擺手道：“我可不想被口水淹死，誒！要不，讓穰之來背鍋。”
“唉！我也在這麽想，但是別人也不蠢，他那有這樣的權力。再者，穰之以後出門怕都要藏著點，免得被臭雞蛋砸中。”
一路走去，路上還遇到幾輛運送石頭的騾車，快到村子時看到邊上有幾間房子正在興建中。村子不但大了數倍，人丁也很興旺。
進入村中發現酒館客棧，各式店鋪一應具全，完全不是當年的加陽村了，當年那兩個老人的家竟一時找不到。
秦玨道：“還是別去打擾兩位老人了，穰之既然要來先住客棧等等，等他來了再說。”
在客棧裏住了兩天，這天中午兩人正在吃飯，突聽外麵傳來擾嚷聲，一問夥計，說是文大人來了。
秦珩嘿嘿一笑，起身往門口走去。
站在客棧門口，隻見村子另一頭文穰之騎著馬，身後跟著幾個跟班正往這邊走來，不時有村民上去打招呼。
“文大人來了啊！”
“文大人許久不見了。”
……
文穰之春風滿麵穿著一身簇新的官服坐在馬上，一一抱拳回應，像極了某欽差大臣視察民情民眾夾道歡迎的情景。
快到客棧時突然看到秦珩負手站在客棧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中一慌差點從馬上掉了下來，忙不迭地滾鞍下馬，撲撲跌跌地跑到秦珩麵前拜倒在地，把身後幾個跟班都看得一愣，心想難道是某位皇親國戚來了嗎？忙跟在文穰之身後拜倒。
周圍的人也投來詫異的目光，心想是什麽人會讓文大人如此慌張？站在秦珩身邊準備和文穰之打招呼的客棧老板，看了眼秦珩不自覺地往旁退了兩步。
文穰之本想叫珩兄，但看秦珩剛才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有點不敢，待想要開口，隻聽秦珩道：“穰之本事不小啊，才幾年不見是不是又升官了？”
文穰之抬頭笑道：“哪裏哪裏，爵爺說笑了，我還是以前的微末官兒。”
“嗯！我以前不是說過不要叫爵爺嗎？”
文穰之抹了一把冷汗，道：“珩珩珩，珩兄見諒，時間久了一時忘了。”
聽到這裏周圍的人瞬間炸開了鍋，知道是秦珩子爵來了，想要上前表達感激但看文穰跪在秦珩麵前戰戰兢兢的樣子一時又有些不敢。
“哎呀！看穰之春風得意，百姓都夾道歡迎我還以為穰之當了什麽大官了。”
文穰之強笑道：“不過是替男爵和子爵管著封地，和這裏的人比較熟而已。”
秦玨想不到文穰之挺得民心，見也差不多了，怕引起民眾反感走過去道：“先起來再說。”
秦珩也不是笨人，加了一句：“這幾年你有沒有欺壓民眾，有沒有假公濟私中飽私囊啊？”
文穰之剛要起身，聽到這句話又跪了下去：“哪裏敢，啊裏敢！”
周圍的人心道子爵原來是因為這樣才為難文大人，看著兩人年輕，眾人壯了壯膽，由幾個婦女帶頭不由分說一擁而上把兩人圍住，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各種問候像裹著糖衣的炮彈般轟至，把文穰之一眾人晾到一邊。
“男爵和子爵來看我們了。”
“一路過來辛苦了吧！”
“今晚來我家住。”
“來我家，我家的兩隻老母雞養得正肥，殺來給男爵和子爵補補身子。”
“男爵和子爵成親沒有啊？我家閨女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大美人，若是成親了給你們做妾也行啊！”
……
一時間大半個村子的人都趕了過來，兩人正應付得頭暈眼花，文穰之帶著村長來解圍了。
“都散了，都散了，男爵和子爵趕路辛苦，你們不讓人休息了嗎？”
村長名叫何滿樂，五十多歲，是正兒八經的加陽人。好不容易把眾人遣散兩兄弟總算鬆了口氣。
何滿樂做了自我介紹把兩人帶到自己家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