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暈倒
而此時的楚司霖完全想不到，他努力維持的這一切的平靜，到最後居然成了他這輩子最可悲、最後悔、最痛苦的事情！
翌日
莫亦涵七點鍾就早早的起床了，洗漱完差不多七點半了。
她下樓陳媽就將已經打包好的早餐拿了出來。
莫亦涵接過早餐就準備出門，就看見楚司霖從門外走了進來。
莫亦涵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身形高大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一臉的懵逼。蹙眉問道，“你怎麽來了？”
“昨晚不是說好了今天早上來接你麽？睡一覺起來就忘記了？”楚司霖淡笑了下，臉上泛著難得的柔光。
“可是我不是已經拒絕了麽？”莫亦涵癟癟嘴，是他自己記性不好吧！
楚司霖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什麽，來不及察覺他已經恢複過來。
“拒絕無效。”楚司霖揉了把她好不容易辮好的辮子。
“哎~你別亂揉我的頭發啊！我好不容易辮好的！”莫亦涵立馬騰出一隻拿早餐的手護住自己的頭發，怒瞪著楚司霖。
“好好地幹嘛突然把頭發辮起來？”楚司霖拿起她的大辮子隨意擺弄了下。
“這不是要東奔西跑嘛，披著頭發有時候會變成累贅，所以我就辮起來了啊！”
楚司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白襯衣搭配著一條高腰淺藍色闊腿牛仔褲，一雙白色休閑鞋，畫著淺淺的淡妝，一條大辮子從右側搭在肩上，這種感覺楚司霖不知道怎麽形容。
依稀記得她還是那個有著些嬰兒肥的小女孩兒，喜歡穿著公主裙跟在自己身後，不斷地叫自己司霖哥哥，那時候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這個小丫頭產生不一樣的感情。
“怎麽了，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莫亦涵被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有些別扭。
楚司霖陡然從回憶裏走出來，收回視線，“沒事，很少看你化妝。”楚司霖無厘頭的說了句。
“嘻嘻.……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化妝了很漂亮，所以你看入迷了？”
莫亦涵傲嬌的朝他揚了揚腦袋，嘚瑟的說道：“楚司霖，我以前隻是不打扮，其實我也是青春美少女一枚的好麽！而且我馬上就踏入社會了，化妝和打扮也是一種禮儀，所以以後你會經常看見這麽漂亮美麗的我的！”
莫亦涵將早餐放到一邊，雙手捧起自己的小臉，朝著楚司霖賣萌了一番。
楚司霖感覺自己要憋得岔氣了，但是他卻不想在她麵前大笑。
那會降低自己的威嚴的！不行！
“好了，自戀完了就走吧！”楚司霖幫她拿起桌上的早餐，故意又揉了把她的大辮子。
莫亦涵恨得牙癢癢，但還是乖乖跟在屁股後麵出門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楚司霖的臉比陸碩的臉還要好使！
所以辦理這些東西雖然程序是一樣的，但是多多少少收了照顧。
上午去核了公司名字，然後去學校辦理了實習手續，下午就把營業執照拿到手了。
莫亦涵看著那一張A3和一張A4的紙眼睛裏都發亮！
“楚司霖，我……我這算不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老板了啊？”
楚司霖測眸看著她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心窩裏就像鑽進了一股暖陽一樣。
“那莫老板，看在我這一天為你鞍前馬後的份兒上，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飯？”楚司霖順著她。
“額……”莫亦涵閃了閃眼睛，“好吧，看在你今天辛苦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請你吃一頓飯吧！”拍了拍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楚司霖默默地跟上她，沒有說話。
可惜此刻楚司霖臉上的表情任何人都沒有看見，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此刻臉上那種無限寵愛的柔情似水簡直能膩死人。
吃飯當然不可能真的就他們兩吃了，訂好了地方就給莫晨熙和徐少琛打了電話。
楚司霖和莫亦涵先到預定好的飯點，然後先點了菜，等莫晨熙和徐少琛到了才開始上菜。
“來來來，我們一起慶祝跟小涵涵喝一杯，祝咱們的小莫老板以後生意紅火，走上時尚的尖端！”徐少琛率先給每個人都倒上一杯紅酒。
莫亦涵笑容嫣然的有些不好意思，隨著徐少琛的話偷偷瞥了眼莫晨熙。
莫晨熙立刻就察覺到了，“看我做什麽？以後好好做！別忘了還我錢！”
莫亦涵：“.……二哥，這麽開心的時候你能不能別提這麽掃興的事兒啊！”多浪費氛圍啊！
莫亦涵抿了抿唇，應著徐少琛的話舉起酒杯，莫亦涵這才歡歡喜喜的將自己的被子湊近，專門跟莫晨熙碰了碰杯，然後一口喝完了。
“喝這麽急做什麽？慢點兒喝。”楚司霖放下自己的酒杯，橫著眼看著莫亦涵，囑咐道。
“嘻嘻嘻……開心嘛！你們都是大總裁大老板的，我一個米蟲天天跟你們打交道很有壓力的好不好！雖然公司剛剛注冊完成，但是好歹我有了方向，未來有了中心嘛！以後我會努力發展，爭取早點兒把這個小莫老板的身份坐實的！”莫亦涵咧著嘴，好不可愛。
“這麽有誌氣，那麽早寫放棄繼承權公證做什麽？不然，你現在就不是莫小老板了！”莫晨熙看著她，故意將那個‘小’字語氣加重。
徐少琛和楚司霖一愣，這才想起來莫晨熙說的是什麽事兒。
“二哥，這事兒你還記著呢？我這不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麽，所以早早讓賢啊！”莫亦涵癟嘴，對於這件事兒她可是一點兒不後悔。
因為她是真的從小到大沒想過自己要接管公司。
莫晨熙白了她一眼兒，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這麽寬容大度不跟我爭家產！”
然後端著自己的酒杯大喝了一口。
眾人：“.……”
這人是有多不想退伍回來接管公司啊？看來還真是特別難為他了！
雖然開心，但畢竟每個人都要開車，所以也就開了一瓶紅酒，意思性的慶祝了一下。
一頓飯差不多吃完接近尾聲，莫晨熙和莫亦涵的手機基本上是同時響起的。
“喂，爸！”
“喂，媽媽！”兩個人基本上是同時接起電話喊道，雙方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麽，莫晨熙和莫亦涵都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莫晨熙率先掛掉電話，臉上瞬間急促、緊張和恐慌的情緒交加，蹙眉深深的看了眼同樣臉色巨變的莫亦涵，順勢拍了拍楚司霖的肩膀，來不及多說一個字，就一陣風一樣的跑出了包間。
沒幾秒鍾，莫亦涵掛斷電話，不知所措，看了徐少琛和楚司霖一眼，有些語無倫次，支支吾吾什麽都沒說，也就顧著往外跑。
楚司霖和徐少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但看莫晨熙和莫亦涵的樣子肯定是出了什麽很不好的大事兒。
楚司霖一把拽住正欲望外跑的莫亦涵，跟著急切的問道：“丫頭，怎麽了？”
徐少琛也站了起來，一臉的急切。
“楚司霖，我，我奶奶暈倒被送進醫院了！現在還在搶救室，我，我……那個.……”
聞言，楚司霖立馬拉著莫亦涵就往外走，“走，我送你去醫院！”
徐少琛也趕緊接完帳開車跟了上去！
這個點兒正好又堵車，莫亦涵急的隻哭！
“丫頭，冷靜點兒！不會有事的，你二哥已經先趕過去了！沒事，不會有事兒的！”等著紅綠燈，楚司霖也不知所措，隻能不斷的輕聲安慰著。
“剛剛，剛剛媽媽打電話說，說奶奶還在急救室，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莫奶奶一向身體健康，不會有事兒的！人年紀大了，偶爾身體不舒服很正常，不會有事的！”
等到了綠燈，楚司霖將車的速度提到了不可想象的速度，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中穿梭，別人基本隻能感覺到車子就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然後就隻能看見車尾燈了。
他看著她哭成這樣，他心裏也跟著實在不舒服，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速度將她送到醫院，弄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兒！
所以他基本是不加思考的就加快了速度。
這個時候莫亦涵光顧著像奶奶的事兒了，再加上她自己學了賽車以後，車子開快她也是真的沒有什麽過多的感覺。
如果現在她自己開車，估計也是這速度。
兩個人急急忙忙來到醫院，莫老爺子、莫青陽、俞念玫以及莫晨熙都在搶救室外麵等著。
莫亦涵連忙跑上去，拉住了俞念玫和莫青陽的手臂，“爸爸，媽媽，奶奶怎麽樣了？”
大家都是一副焦急的樣子，莫青陽搖搖頭，“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還在搶救。”
“奶奶好好地，怎麽突然就暈倒差點兒……差點兒.……”莫亦涵不知道怎麽往下說。
剛剛來的路上她又打電話問，俞念玫說，當時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醫生都說了，再晚送來十分鍾，估計莫老夫人就直接……
沒一會兒，徐少琛也滿頭是汗的跑來了，看得出來他沒有坐電梯，應該是跟莫晨熙先前一樣，爬的樓梯跑上來的。
又過了半個小時，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滿頭是汗的醫生從搶救室出來，一群人立馬就圍了過去。
但大家都圍著沒說話，莫老爺子沙啞暗啞的聲音緩緩問道：“醫生，我老伴兒怎麽樣了？”
醫生搖搖頭，無奈的閉了閉眼，“莫老夫人是急性腎衰竭，突發的，估計.……你們家屬都做好思想準備吧！”
莫老爺子猛地一個踉蹌，幸好莫晨熙他們眼疾手快的從後麵將他扶住了。
“爸，您沒事兒吧？”莫青陽和俞念玫趕緊將莫老爺子扶著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我沒事兒，我不能有事兒。”莫老爺子，擺擺手，但眼神卻變得飄忽不定的，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著。
“爸，我馬上安排人去找腎源，媽不會有事的！”莫青陽拍了拍莫老爺子的手背，猛地長起來就走了。
俞念玫朝著莫青陽的背影看了看，終還是沒有阻止。
不管怎麽，去尋找腎源，總還有一線希望！
不找，那就是半點兒希望沒有了。
他們都知道這這麽短的時間內想要找到合適的腎源基本是不可能的，誰都清楚，卻誰都沒阻止，包括一向以大局為重的莫老爺子，此時都也都認了莫青陽的行為。
莫老夫人都送進病症監護室，不讓外人靠近，但莫老爺子還是進去了。
大家站在外麵隔著玻璃看著裏麵，一直都威武霸氣的莫老爺子，突然好像瞬間就老了。
以前莫亦涵總是好奇，爺爺明明身強體壯，走路帶風，幹嘛總是手裏離不開拐杖；在這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很多事情不一定會按照你預想的軌跡來，所以他總是時時刻刻備著拐杖，想要在突如其來差點倒下的時候能幫自己穩一把。
外麵聽不見裏麵的人說話，但看得到都沉默著的兩個人。
莫老夫人帶著氧氣罩，一張臉蒼白的像張白紙；而莫老爺子就默默的坐在邊上，一隻手杵著拐杖，一隻手時不時幫莫老夫人扯一下旁邊的被子。
其實莫老夫人一直都沒有動，被子也沒有動，根本不用扯。
莫老夫人得了急性腎衰竭住進醫院的事兒僅僅一個晚上就傳遍了整個陌城，第二天登上了新聞頭版頭條。
莫晨軒第二天也趕了回來，但是麵對新聞報道的事情大家都沒有去人力鎮壓，隻要不是扭曲事實的報道，這種事兒遲早也隱瞞不下去，曝光也沒有關係。
不過依舊有一些記者犯蠢，這種時候居然跑去醫院和公司甚至是莫家老宅門口圍堵，想要知道莫老夫人的具體情況。
這下不止是把哪一個人惹火了，而是把莫家所有人都給惹火了，連莫晨軒都出手了。
僅僅兩個小時，這事兒在網上基本查不到半點兒消息，而有幾家新聞社直接倒閉的消息倒是直接上了頭條。
這事兒誰暗中操作的一目了然，但是不管明裏暗裏卻沒人敢說一個字。
一個星期過去了，莫家所有人都憔悴了很多，莫青奕和倪歡在莫老夫人住院的第三天一早也就趕了回來。
莫亦涵將公司的事情先放到了一邊，畢竟公司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擱置一下也沒關係，但是奶奶的事情卻半分鍾也不能耽擱。
莫青奕和莫晨熙包括莫晨軒他們都在通過自己的去到找腎源，但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卻是半點兒消息都沒有。
眼看著莫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撐不住了，所有人都無能為力。
最讓莫亦涵震驚的是莫老爺子，隻要莫老夫人醒著的時候，莫老爺子就一如既往的含著柔光的衝著莫老夫人笑，但是背著莫老夫人的時候，莫老爺子卻是在無限的歎息和默默地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