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淩越的包容
對於他身上的壓迫感,夜微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一下子答應了,“好”。
知道兩人簽約後,她才後悔,自己剛才是怎麽回事,怎麽一下子就完全同意了。
“祝我們合作愉快”,慕莐主動向她伸出手。
夜微看著那隻手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同他握手了,他太敏銳了,她不能讓他懷疑。
觸碰到她的溫度的同時,慕莐感覺那顆死了的心一瞬間像是被注入了鮮活的血液,激烈的跳動著。
炙熱的溫度讓夜微心驚,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慕總,再見!”
夜微把文件交給杜明就往外麵走。
慕莐也起身一直跟在她身後,完全忽略了傅言若的存在。
在她上車之前,慕莐先一步擋在她麵前,“夜秘書,有時間我們談一下嗎?”
“慕總,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慕莐扯了扯唇角,“為了我們更好的合作,我感覺我有必要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
“慕總,對於陌生人的事情,我從來都是轉眼就忘的”,話語聲音清冷,毫無溫度。
轉眼間,夜微就上了車,徒留慕莐在原地。
看著揚塵而去的車,慕莐薄唇緊繃,神色陰冷。
她陌生的神色,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刻在他心上,他感覺真是瘋了,在還沒有確定她的身份時,就因為她和沈藍一樣的容顏就瘋狂了。
…………
杜明把夜微直接送到了酒店。
在夜微進去房間之前,杜明確把她叫住了。
夜微挑眉,“怎麽了?”
杜明嘴角動了動,很糾結,最後歎息了一聲,“你一會兒還是要小心點吧”。
夜微突然想到剛才在簽約之前,杜明離開接了一個電話,驚愕的說道,“你告訴他了?”
“沒辦法,老大逼的”,杜明也很無奈。
“好吧,你去吧”,夜微衝他擺擺手,視死如歸的推開了房門。
房間靜悄悄的,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
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夜微小心翼翼的站到他麵前,“淩越,對不起啊,我今天自作主張就把合約定了”。
淩越一把拽起來她的衣領,“夜微,他給你的傷,你是不是又忘了?”
“我沒有,這隻是工作”,夜微推開他,聲音激烈,“我隻是不想我自己的努力就這樣白費”,也不想他冒險。
“你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你難道就這麽喜歡犯賤?”,淩越低吼出聲,怒視著她,“夜微,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夜微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平靜下來,聳了聳肩,“淩越,你如果非要認為我是因為他,我也沒辦法”。
轉身,夜微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摔門走進房間。
爬到床上,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下,兩人不是沒有鬧過別扭,可是淩越從來沒有像剛才那樣吼過她。
…………
“醒醒,醒醒”。
低啞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回繞。
夜微迷迷糊糊間,惺忪的睜開雙眼,看清楚是誰後,立刻就拉下臉,“你不是不相信我嗎?幹嘛還來叫我”。
“起來吃完飯再睡覺”。
看她醒來,淩越也起身往外走,他始終沒辦法對她心硬。
夜微扭捏的做到客廳,低頭扒飯,其實回想一下,她剛才也不夠冷靜。
“我晚上回去”。
淩越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夜微一驚,“咳咳”,放下碗筷,懷疑的看向他,“你今天就回去?”
“或許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淩越深邃的眸子晦澀不明。
“淩越,我也有錯”,夜微垂眸,語氣幽幽。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淩越不禁想笑,“夜微,你想做的事情我會毫無保留的支持你,但是你要記住你永遠不需要委屈自己”。
“淩越,謝謝你”,抬眸,夜微表情是稀有的嚴肅,“你適合更好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什麽時候才會走出來”,就像剛才,一提到慕莐他們就容易激動。
“夜微,說過我給你時間,隻是你別太讓我等下去”,為了她,他甘願妥協。
知道勸說沒用,夜微不再說話,默了會,低低的說道,“那你走後,我明天也要請假,去紐約看看”。
想到那個人,淩越頓了頓,“去吧,那我陪你一起,到時候再回去”。
夜微對他感謝地一笑。
………………
夜色下,物欲橫流的大都市,“藍調”內,光彩迷人。
“傅姐姐,你找我過來有什麽事情?”沐瑤看著一直灌酒的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瑤瑤,你相信人死複生嗎?”女人上挑的鳳眸狹長迷惑。
“傅姐姐,你喝多了”,沐瑤顯然認為她是在說胡話。
“她可能要回來了,瑤瑤,她又活著回來了,哈哈”,傅言若像肆意的笑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沐瑤一顫,推開她,匆忙的向外麵跑出去。
車流湧動的馬路上,霓虹燈閃爍著,冰冷的風迎麵撲來,沐瑤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顫抖著,漫無目的,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著傅言若的話。她這三年一直都很愧疚,沈藍的死她也是幫凶,傅言若所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她認為沈藍走了,她會有機會,可是慕莐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她,她內心早在沈藍走後的一年後就放棄了。
現在聽到她也許還活著,其實她還是有一絲高興的。
鮮紅的法拉第跑車疾馳而過,車上的主人注意到路邊的人後,戛然而止。
“我的沐大助理,沐美人兒,你怎麽在這裏呢?”
邪肆的聲音打斷了沐瑤的思緒,抬眸就看到了喬逸然那張邪肆俊逸的臉。
她從去年完成學業後,不願進入MC,看著慕莐那張永遠陰鷙疏離的臉色,就進入了喬氏,成功的成了喬逸然的助理。
“喬總”。
沐瑤柔柔的聲音,令喬逸本來不怎麽樣的心情,好了不少。
“沐助理,不要這麽見外,來,上車,帶你去兜風”。
直到車子被來到山頂,沐瑤也沒想清楚自己就隨著他來了這裏。
“沐美人,剛才驚慌失措的在馬路上,怎麽回事?”,喬逸然挑眉,一雙桃花眼在夜色裏瀲灩撩人。
“喬總,你就叫我沐瑤就可以了”
她知道喬逸然的性格,對待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可是她聽著那樣的字眼很不舒服。
“好,瑤瑤”,喬逸然並沒有叫她沐瑤,“那你現在該告訴我怎麽了嗎?”
“沒什麽”,沐瑤心裏一沉,想到傅言若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你的好哥哥,可是最近從我們喬氏拿走了一塊地皮,幾個億就為了那個東西,你感覺是為了什麽?”喬逸然唇角勾起,看著她,眸低深沉的讓人看不懂,“你嫂子當年是為什麽要跳海呢?瑤瑤”。
“我不知道”,她回答的很快,不安的抓緊衣角。
男人掠過她的手指,魅惑的勾起一抹笑意,“瑤瑤,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看這月色多好”,說著他打開車頂,抬頭就能看到夜空中璀璨的星光。
情不知所起,也不知是先誰先動的情…………
第二天沐瑤醒來後就發現在自己身上覆著大衣,再往旁邊看到喬逸然那張妖孽的臉時,瞬間一驚,輕手輕腳的拿起散亂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穿好,就往山下走。
清晨的風吹到臉上,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沐瑤眼睛酸澀,忍著身體的不舒服,腳步慌亂,心中刺痛,她就這樣把第一次失去了。
………………
美國,夜微和淩越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兩人在酒店住了一夜次日才起身去了南致遠在的監獄。
“南致遠,有人來探監”。
監獄長冰冷的聲音,讓角落裏的滄桑的男人慢慢起身,麵無表情的走出來。
“老周,你來了”,南致遠說著話,在坐下來抬起頭的一瞬間完全僵硬了。
麵前的夜微在看到他蒼老瘦弱的男人時,眼睛酸澀不已,眼圈充血,有莫名的東西在流動,夜微生生的將淚水逼下去,揚起唇角,“爸”。
聲音完全出賣了她的心情,哽咽幹澀。
南致遠瞳孔微眯,雙手覆上玻璃窗,“Hyacinth,是你吧?”他這三年下來,因為終日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中,視力已經大不如從前。
看見他顫抖的手指,異常的眼神,夜微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滑落,她也撫上玻璃窗,“是我,爸”,哭泣漣漣,她臉上充滿著淚水,嘴邊卻掛著燦爛的笑,“爸,是我不好,三年來從來沒有看過你”。
“沒事,我在這裏過的挺好,這幾年想清楚了不少事情”,南致遠此時看清楚夜微,當然察覺了她的變化,但是他沒有問,他三年前聽說了江城那場震驚的婚禮後,一度也認為他的女兒就那樣走了,卻沒有想到,有一天還能見到這樣完好的她。
“爸,對不起,南氏當年因為我”,夜微愧疚著垂眸,她知道那時南致遠一輩子的心血,他榮譽的象征,可是因為她全部失去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隻要你還好好的”,心疼的看著她,她能從活著回來,一定經曆了非比常人的痛。
“我現在在淩越身邊工作,他對我很好,你放心”,夜微並沒有說那些事情,她不希望他在牢獄中還要擔憂她。
想到那個深沉的男人,南致遠有一瞬間的感歎,也許當年把Hyacinth交給淩越,就不是現在的一番景象了,心中一緊,沈暖,也許我們都錯了,“嗯,隻要你好就行了”。
“時間到了”,監獄長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爸,我等著你出來”,夜微揮揮手,杏眸早已泛濫成災。
從裏麵出來,看到淩越的那一瞬間,夜微徹底崩潰了。
上前抱住他,釋放著心中的痛苦,“淩越,啊,我該怎麽辦”,她不停的捶打著男人堅實的胸膛,在看到南致遠不太正常的眼神時,她感覺這比有人拿著刀一樣在剜著她的心還要痛。
胸前濕漉漉的濕意襲來,男人神色陰沉,疼惜的緊了緊手臂,攬著她離開“我們先離開”。
在兩人剛離開不久,隨後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下了,男人俊臉上明顯匆忙,腳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