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相互靠近
“你就是這樣認為的嗎?”
嚴澤語氣寒涼,眉頭緊緊擰著。
“難道不是嗎?你難道還要說他不是嗎?”
這個思想已經在她腦子裏根深蒂固,她絕對不會相信慕莐一開始是不知道沐梓的存在的。
嚴澤冷漠的看著她,口吻涼薄,“沈藍,我真替他寒心,他這次為你受的傷真不值得”。
“我被綁架,也是他招惹的是非,這也是他該做的”,沈藍猩紅怒目,鋒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肉模糊。
“為了他?”嚴澤眼角上挑,神色淡漠冰冷,“沈藍,他的傷是為你受的,你如果想知道自己問他去吧”。
“沈藍,我言至於此,如果你對他有一絲愧疚,就好好照顧他,他的傷口是槍傷,經不起他這麽折騰”
說完這句話,嚴澤涼涼撇了沈藍一眼,起身離開。
外麵車子發動的聲音響起,直到一切走恢複了寂靜。
沈藍仍然麵目表情的維持著坐姿,眼眶中的淚水奪目而出,臉上濕意傳來,眼前一片模糊。
沈藍用力抹了把,眼前還是一片模糊,又摸了摸,可還是模糊。
“啊~”
沈藍捶打著沙發,哭的歇斯底裏,“慕莐,你是經曆了那些事情不好過,可是我當年在監獄有何曾好過?”
她當年在監獄中一度也曾因為抑鬱症複發而自殺。
“慕莐,你又知道我在跳海後的經曆嗎?”她哭的不能自己,嗓音淒厲的在空蕩蕩的房間回蕩著,讓人聽的心中酸澀。
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是心疼慕莐當年的經曆嗎?還是痛恨他讓她經曆了一切痛苦,可他還活的逍遙自在呢?
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呢?
腦海中嚴澤的話一直回旋在耳邊。
“他的傷是為你受的”
抹掉臉上的淚水,沈藍拖著如灌鉛的雙腿沉重的走到樓上,心不在焉的走到樓上。
才來到門邊,裏麵就傳來了一陣悶吭,伴隨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來不及多想,沈藍急忙推門衝進去,就看見慕莐光裸著上半身,癱倒在地上靠在床邊,一手捂著肩膀,大口喘息著。
她心中一怔。
連忙上前用力扶著他放到床上,這才發現他身上異常的燙,語氣焦急,“慕莐,你怎麽了?”
慕莐薄唇微微掀開,卻發不出來絲毫聲音,毫無焦點的視線尋著聲音的來源,熟悉的小臉焦急的看著他。
“藍藍,別走……”
他剛才一睜開眼沒有看到她,就想去找她,可是雙腳剛落地才倒下了,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沈藍努力想聽清楚他的話,可是一點也聽不清楚,低頭俯身貼近他,“你說什麽?”
慕莐胸口悶疼,腦袋沉沉的,用力扯動著唇角,“別走,陪我一起”
他太怕她會離開,雖然知道她一定恨死了他,可他還是奢望著她能留下來。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剛止住的淚水有肆無忌憚的湧出。
感受到臉上的冰涼,慕莐睜開沉重的雙眼,恍惚間看到她紅腫的眼眶,心中一陣酸澀,他又把惹哭了。
“藍藍……不要哭……禍害遺千年,我死不了呢”。
眼淚凶猛的無法克製,沈藍扭頭起身。
朦朧的視線看到她起身,慕莐抬起沉重的手拉住她的手,哀求道,“不要走……好不好”。
他言語中的哀求深深刺激著沈藍的神經。
自從遇到他以來,他在她心裏就永遠是高傲的矜貴的,可是今天晚上太多的事情告訴她這個男人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我不走”,壓住嗓音中的哽咽,沈藍扭頭放下他的手臂,看著他恐慌的表情,心中酸澀,雙手撫上他灼燙的臉頰,“我不走,你發燒了,我先給你擦拭一下身體,再用酒精給你降溫”。
“你保證……你不會走”,他像一個害怕失去糖果的小孩子一樣不肯撒手。
他明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是卻固執用力的拽著沈藍的手。
感受到他的用力,沈藍柳眉擰了擰,看來來軟的不行。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漠,“慕莐,你要是再不撒手,我真的會離開了讓你再也找不到”。
果然,聽到她的話,慕莐手鬆了下來,合上眼瞼,“你去吧,反正現在我連路都不能走”,沙啞的嗓音落寞而又委屈。
沈藍起身走到洗手間,對了一盆溫水端出來給他擦拭。
這才發現他又已經昏睡過去,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她剛才還想它醒著,給他擦拭該怎麽辦呢,這樣正好,也不用尷尬了。
擦拭完,沈藍又拿來酒精給他物理降溫,一番折騰完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坐在床的另一邊,揉了揉酸澀的右手,沈藍複雜的看著旁邊的男人……
第二天,天氣很好,太陽早早的灑落在臥室,大床上的兩個人溫馨而又和諧,慕莐躺著,沈藍靠在床頭柔媚的小臉安詳,呼吸平穩。
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眼瞼,慕莐睜開雙眼,看到上方的天花板,深邃的眼睛微眯,思考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沈藍還是走了。
正要起身的時候,卻聽見旁邊一陣悶哼,驚訝的扭頭就看到沈藍傾斜著倒在床上,黯淡雙眸立刻變的明亮,她不是走了嗎,怎麽還在這裏呢?
立刻有一個想法湧出心頭,難道她是心疼他,才沒有走的?
這個想法讓男人一向冰冷的五官都染上了笑,垂眸,注意到她身上仍然是昨天的衣服後,臉色沉了下來,她昨天晚上就這樣睡了一晚嗎?
剛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隻穿了一件平角褲,而且還是嶄新的,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隱隱約約他好像記得一個人一直再給他擦拭著身體。
走到旁邊把沈藍放平,為她蓋上被子,雙手愛憐的輕撫著她的小臉,深沉的眼底滿是寵溺,唇角勾勒出一抹深深的弧度,低笑出聲,“藍藍,有你真好”。
洗漱完了,慕莐穿好衣服拿起來手機看到上麵的通話後,眉宇微皺,走到陽台,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沈藍不會立刻醒來後,才播出電話。
“老板,我們還要這麽忍讓下去嗎?他現在已經奪走了我們一半的資源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怕”
陸離聲音憂慮。
望著緩緩升起的太陽,慕莐目光深遠,“沒事,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隻要核心的東西在,一切都是小打小鬧”。
既然老板都這樣說了,陸離也隻好壓下心中的顧慮,默了,繼續說道,“老板,傅助理今天去見了一趟你母親後來就去了機場,應該是回美國”。
“好,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這邊的陸離,猶豫了半天,一握手咬牙問道,“那夜副總什麽時候回來呢?”公司現在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也吃不消啊。
慕莐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語氣深沉,“再過兩三天我們就回去了”,這裏的事情他還需要處理一下。
聽到兩人在一起,陸離臉色帶笑,“好好,那祝老板和夜副總玩的高興”,說完後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裏的話給說出了,急忙說道,“老,老板,沒啥事,那我掛電話了”。
慕莐看著一眼被掛掉的電話,神色不悅,“真是膽子大了”。
沈藍醒來,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給躺下來了,揉了揉頭發,剛起身就發現麵前投下來一片陰影。
抬眸看到男人刀削般的臉,神色淡漠的扭頭下床向衣櫃走去。
剛拿出來衣服,轉身之際,身體突然被束縛住,身後傳來男人炙熱起伏的胸膛,沈藍的動作一怔,就慕莐在她耳邊低啞的說道,“藍藍,你昨天晚上沒有走,是不是心疼我,舍不得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隻是為自己積德而已,你想多了”
看著她又恢複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樣,仿佛昨夜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的一場夢,慕莐雙手緊緊的她的腰肢,垂頭在她耳邊廝磨,“不要這樣把我拒之門外,好嗎?”
男人因生病而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一絲性感,讓人忍不住沉淪,沈藍緊緊攥著手中的衣服,想到嚴澤的話,唇線緊繃,“慕莐,你是不是曾經恨死我了?”
慕莐一怔,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樣說,轉過她的身體,俯身麵對麵的看著她,兩人鼻尖抵著,呼吸交纏,“藍藍,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幽暗的雙眼深不見底,“但是現在我們都放下過去,不好嗎?”
杏眸微眯,迷離的看著他,沈藍就那樣看著他,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推開他就往盥洗室走去。
整理好一切,沈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神色冷冽,喃喃自語,“你真的可以放下嗎?”
扭頭走出臥室,沈藍還未走下樓就聽見餐廳中交談的聲音。
看見她下來,慕莐向她勾手,“過來,吃飯”。
林然看到沈藍時,神色掃過一絲震驚,微微點頭,沈藍掠過他一眼,淡漠的走向餐桌前,才發現桌上早已經擺放好了她的碗筷,心底掠過一絲異樣,她悠然的坐下來用餐。
慕莐看著她,唇角寵溺,“多吃點,不過可能沒有我做的好吃”。
沈藍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麽她感覺從昨天晚上以後這個男人就不一樣呢?
沈藍冷哼道,“你燒壞腦子了吧,有病”。
慕莐挑了挑眉也沒有說話,繼續用餐。
看見眼前的一幕,林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心中不住的反問,這還是老大嗎?三年了,老大的臉上終於有陽光,不過他也沒有忘記自己這次過來除了送飯更重要的目的,“老大,傅澈那邊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