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齊氏的來曆
這樣恭維不實的話南宮夜自然不會信，但是還是丟下了他們兩個。
沒辦法，因為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客棧裏的人甚至有些已經開始向他們這邊挪動了。
他之前也是聽見唐薇的話，一時衝動，才會不顧一切的出來，可現在卻不想成為別人圍觀的對象，大踏步的朝著新房間走去。
好不容易才看到南宮夜，唐薇怎麽可能放過他，連忙拉起唐果追了過去，一把拉著他的衣袖，急聲道：“大人，你先別走，我有事和你說。”
南宮夜低頭看向扯著他衣袖的那隻白皙的小手，陰沉的臉色有了輕微的好轉，可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連忙加快了腳步。
唐薇看著依舊自顧自前行的男人，心裏氣的不行，但是有求於人，隻能低聲繼續道：“大人，我真的有話和你說，是關於案子的。”
“……”
回應她的隻是挺拔的背影。
南宮夜越走越近，唐果已經快跑才能跟上了，唐薇不得不鬆開他的衣袖。
心裏暗罵一句，沒人情味，不懂憐香惜玉，祝你永遠找不到媳婦。
多次被落冷臉子，唐薇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她就不信，沒有他自己就不行。
南宮夜原本餘光就一直留意著衣袖上的那隻白皙的小手，看到她突然離開，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很不喜歡。
唐薇轉身下樓，帶著果果簡單的用了早餐，便來到了府衙。
守門的官差看到唐薇來了，臉上的笑堆的要多大有多大。
沒辦法，他們可是都親眼看到李牢頭的死相的，而且，一貫深受王進林關照的師爺，也被打發了，聽牢房有知道內幕的人說，這些都是因為李牢頭仗著師爺的勢，想要欺負唐薇的緣故，現在他們隻要不想死，都恨不得將唐薇當祖宗供起來。
唐薇完全不知道這些，對於官差臉上笑的比哭還難看的笑，隻覺得奇怪。
雖然奇怪，但也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溫和的道：“差大哥，請問王大人在嗎？”
那個被她行禮的官差點魂都嚇飛了，驚恐的回了一個更大的禮，結結巴巴的道：“大，大人在。”
唐薇被她弄的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太過於糾結，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便開口道：“可否為我通報一聲，我見大人有要事。”
“大，大人說了，夫人來了直接進去就行。”那個官差將話說的很快，心裏更是急切的想著，祖宗，你可快進去吧，可別再我這裏了，弄不好讓人看到，我這小命也沒了。
看著官差越來越顫抖的身體，唐薇將下麵的話咽了回去，回了一禮便進入了府衙。
她是走了，可那個官差卻被嚇的夠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裏更是不斷的念叨著，“我沒有受她的禮，我沒有，我沒有……”
唐薇沒發現後麵的異樣，但是唐果卻發現了，他回著頭眨巴著懵懂的大眼睛看著那個渾身瑟瑟發抖的官差，不明白他為什麽害怕。
這時，已經得到消息的王進林，嚇得差點沒從貴妃椅上跌到地上。
來不及收拾淩亂的衣服，邊提鞋邊往外麵跑。
當看到唐薇時，更是點頭哈腰的問好，“婦人怎麽親自過來了，有什麽事隻管讓人傳一聲，下官過去就是了。”
剛才的官差是這樣，現在連王進林都是這樣，唐薇不想多想都不行。
他們似乎很怕她，可為什麽呢？
不過，害怕也好，這樣是不是就可以隨意的問問題了？
唐薇故作鎮定的輕咳了一聲，“王大人，客套的話咱們也不必說了，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我。”
王進林連忙恭敬的點頭稱是。
唐薇仔細的觀察著王進林，沉聲問道：“王大人在之前是不是就認識齊氏？”
她的話才問完，王進林的身體明顯一僵，過了片刻後，才回道：“是。”
唐薇微眯起眼睛，王進林是官老爺，齊氏隻是個賣豆腐的，按理說，他們根本沒有交集，看來，這裏麵真的有事。
再次問道：“怎麽認識的？”
“這……”王進林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接著像是下定了主意般，回問向唐薇，“不知夫人為何要問這些？”
唐薇早知道他不會輕易說出來，之前也隻不過是試試看，如果他能說，最好，不說的話，她也想好了對策。
挺直腰板嚴肅道：“南宮夜查到了些事情，特意讓我來詢問王大人的。”
王進林一聽是南宮夜讓唐薇來的，心瞬間就蔫了。
對於官位和性命，他自然選擇性命。
沮喪的道：“我與齊氏是在十年前認識的。”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唐薇原本正震驚他們相識的時間這般早，見他不說了，便看向他。
王進林迫於唐薇目光灼灼的眼神，隻能繼續道：“當時，我並不是青石縣的知縣，而是萬溝縣的縣丞，我剛做縣丞不久，突然有一天，有人來擊鼓鳴冤，說自己被人玷汙了。而她要告的人就是徐大夫徐萬通的爹徐達。”
唐薇一眼神示意王進林繼續向下說。
王進林這次也沒有拖遝，重新開口道：“這個來告狀的人，就是齊氏的娘。”
他又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說實話，我知道有人在我管轄的地方做出此等齷齪的事，當時就命人將徐達抓了起來，可沒想到徐達當時是非常有名的大夫，他更是曾經治好過萬溝縣知縣夫人妹妹的病，搭上了知縣夫人這條線，自然好辦事，他家裏用錢買通了知縣夫人，知縣是個沒頭腦的昏官，受不住枕邊風，給我下了死令，必須放了徐達，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哎。”
唐薇氣的不行，不管什麽地方，都是官官相護，可憐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我雖然也知道齊氏娘可憐，但是，我隻能將她趕出了公堂。”王進林邊說邊無奈的又歎了口氣。
唐薇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有些事還是沒有想明白。
如果齊氏想為她娘報仇，為什麽要在十年之後？
會不會是因為她又被李牢頭欺負了，與她娘同樣的遭遇相隔了十年再次重現，刺激到了她？
還有種可能，徐萬通夫婦的死，會不會是齊氏指使張三做的，畢竟，害她背井離鄉來到青石縣的是徐萬通他們家。
可如果是齊氏指使張三做的，張三為什麽不說出來，反而自殺了呢？
突然，唐薇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東西，就在她想要抓住它的時候，沉默了片刻的王進林再次開口了，“我沒有想到，齊氏她娘也是個剛烈的女子，見自己討回公道無望，居然一頭撞死在了府衙門前，這正好被齊氏看到了。”
唐薇沒想到結局居然是這樣的，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因為王進林他們的官官相護而喪失了。
可雖然王進林的確可惡，但是也不是她能管的。
不過她還是氣不過的沉聲道：“徐萬通與齊氏早就認識，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之前為什麽不說？”
王進林身子一僵，有些泄氣的道：“這事情關係太複雜，我無法說啊。”
“太複雜？嗬，說白了，你是害怕影響你的官位吧！”唐薇不屑的看著王進林。
不想在對著王進林，牽著果果離開了府衙。
唐薇這次來問這些也不是怕齊氏真的將她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心裏想著整個案子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突然，兩個婦人的議論聲勾回了她的思緒。
“誒，你聽說了嗎？李牢頭死了，而且死的很慘，聽說皮都被人扒了。”
“對對，我也聽說了，那場麵血淋淋的，他那瘸腿的老爹當場就嚇暈過去了。”
“哼，他那種人死了也是活該，也能少些被他禍害的女人。”
“就是，他那種人死了最好，隻是可憐了老李頭了。”
唐薇終於知道為什麽府衙裏所有人都害怕他了，是因為南宮夜的手段，怕會和李牢頭同樣的下場。
可她現在的思緒卻被另外一個事情牽引住了。
她知道自己之前被打斷的是什麽了，她一直以為劉氏下身裏的東西是張三的，可也有可能不是。
畢竟，她看到的幻影隻是齊氏被虐待，和那雙細長的眼睛，這沒辦法確定就是張三所為。
就算劉氏身體的傷痕和齊氏的幾乎一樣，可也有可能是她故意為劉氏做的假象呢？
她之前還是想的太局限了。
唐薇再次歎息，沒有現代的儀器，否則根本不用這麽麻煩。
不過，所有相關的人都死了，她該怎麽查下去呢。
要不然，她在試試眼睛能不能看到什麽？
可她還沒有掌控這想異能，弄不好小命都得搭上去，這樣不劃算。
煩躁的伸手扯了幾下頭發，既然案子現在完全沒有頭緒，現在隻有一個可以跟的線索了。
下定了決心，她轉身回到府衙，將唐果交給王進林照顧，她相信，有南宮夜的名頭在，王進林不敢怠慢唐果。
至於她為什麽不直接交給南宮夜，她可沒忘記他看他們娘倆那副要生吞活剝的眼神。
安排好一切，她快步的離開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