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又被轉手了
“既然禹景榮去劫持反而被那股神秘勢力打斷,那怎麽可能檸兒會出現在禹新國?至於為什麽會從禹新國轉移走……這個我目前還沒有想到。”尉遲泫佑起身一邊走一邊慢慢說著。
絳雪皺眉想了片刻,突然說道:“會不會是想要嫁禍?或者說是轉移視線?”
“嫁禍?”尉遲泫佑念叨著這兩個字,腦中劃過一絲靈感張口說道:“你說嫁禍?“
“對,但也很有可能是禹景榮的障眼法。”絳雪道。
“具體是什麽情況,現在還未可知,但是寧兒是一定要救出來的!南宮現在在作甚麽?”
“主上已經動身前往禹新國查探雲貴妃的線索了。”絳雪垂眸說道。
尉遲泫佑心中一動,想到南宮蘇洛對雲羽檸的心思,心中不由一沉,轉身看著絳雪剛準備說什麽卻又硬生生頓住“行了,沒什麽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絳雪抬頭看看他,嘴唇微動欲言又止卻什麽也沒說轉身離去,尉遲泫佑一個人在禦書房走來走去想著事情,隨後青翎驀地出現在他身邊單膝跪下行禮,他趕忙將他扶起急切問道:“怎麽樣,凶手查出來是誰了嗎?”
青翎嘴唇動了動,隨後沉重的搖搖頭,尉遲泫佑眉頭擰得更緊了“幸好現在是暫時將隆慶國安撫下來了,隻是十天之後隆慶國會不會發現是假的借機發難就未可知了。”
“皇上,屬下雖然沒有查出來凶手是誰,但是查到了一點線索。”青翎抱拳說道。
“誰?”尉遲泫佑猛地轉身緊緊盯著他問道。
“屬下查到的線索是,作案之人並不是我北國的人,而是他國,其目的恐怕就是栽贓嫁禍,意欲挑起兩國紛爭,從而漁翁得利!”青翎鄭重說道。
“原來如此!”尉遲泫佑一拳砸在禦案上憤恨說道。
“繼續查,現在才剛剛給隆慶國加急傳了消息說凶手已經找到,而隆慶國派來協助調查此事的使臣也正在來的路上,這其中應該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你抓緊查探,一有線索立馬報給我!”
“是!”
在尉遲泫佑為了安撫隆慶國全力緝拿凶手之時,裘玉也沒閑著。
國師府。
王德快速的穿過中庭來到正在亭中喂魚的裘玉身邊將一隻細竹筒雙手奉上,裘玉打開竹筒取出裏麵的信紙大致看了看,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還算尉遲泫佑不笨,知道用拖延戰術,罷了,現在雲羽檸不知所蹤,暫且放過他,稍後我會寫一封書信你進宮交給皇上,告訴陸羽,仔細給我查雲羽檸到底在禹新國被誰給帶走了!”
“是!”
等王德走後,裘玉拋掉手上所有的魚糧,琉璃色的眸子被湖麵波光粼粼的光芒閃爍的有些看不清楚情緒,神色有些莫名,想到雲羽檸現在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竟是覺得有些不安,像是在擔心她的安危一般。
這個想法也隻是那麽一瞬,隨即裘玉便不屑的輕嗤一聲,眸中重又恢複古井無波的模樣轉身離開了庭院。
走在去書房的路上,無意間路過竹音,裘玉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雙腿卻是無意識的向那裏走去,由於有段時間沒有人住在這裏了,竹音的大門上竟是已經落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伴隨著吱呀一聲,大門打開。
院落當中地麵上已經鋪上了厚厚一層的竹葉,踩在上麵鬆軟無比,那個露台上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一隻茶壺三個茶杯,裘玉也沒管灰塵不灰塵的,直接走上露台撩起衣袍盤膝坐了下來,目光不自覺的移向一旁雲羽檸最喜歡撫琴的位置,眼前恍惚間竟好像是出現了她那張明明生氣無比,卻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小模樣,唇邊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
茶壺中沒有茶水,裘玉依然拿起一隻茶杯放在手中把玩著,若是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個茶杯應該是她經常使用的,她最喜歡下午的時候,手上拿一本書坐在這裏看書,攬月幫她倒上一杯清韻,這是她最喜歡的茶,從未曾見過她喝其他的。
目光複雜的盯著手中冰涼圓潤的瓷杯,裘玉將它放下後起身走向書房,將那把琴抱了起來走到雲羽檸經常坐的地方盤膝坐下,將琴放置於腿上伸手一撥,悅耳的琴聲響起,他卻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旬伯前來找裘玉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情景,自家主上腿上放著琴也不彈,就那麽靜靜的坐著,視線也不知道看向哪裏,若不是偶爾眨一下的眼睛,他怕是都要已經主上元神出竅了。
“主上!”旬伯弓著背慢慢走到他身邊沙啞著聲音低低的喊道,皺紋密布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裘玉手指猛地一動,差點就將身上的毒對著旬伯撒了出去,瞳孔聚焦,他看向旬伯淡淡問道:“怎麽了?”
“陸羽那小子在書房等您,老奴過來尋你就看到您在這發呆,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旬伯擔憂道。
“無事,走吧。”裘玉起身將琴放回書房之中後便彈了彈衣袍大步向院外走去。
旬伯眉頭微皺,目中露出沉思之色,略顯渾濁的眼睛將竹音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緊跟在裘玉身後。
當雲羽檸再次醒來之時,已經又是在馬車之上顛簸前行了,她瞪大眼睛看著正襟危坐在她對麵閉目養神的玄衣男子,心中充滿了慌亂。
她不由自主的背部緊緊貼著車壁,咽了口口水緊張的小心問道:“你……你是誰?”
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是危險無比,不同於裘玉給她的那種深不可測的危險,而是一種處於猛獸身邊的那種危險之感,像是隨時都會有喪命的危機一般。
男子緩緩睜開眼睛,黝黑深邃的眼眸像是利劍一般直射向她,嚇得雲羽檸身體更加緊的貼向車壁。
見他半天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注視著她,雲羽檸再次按耐住直打顫的小心肝咽了口口水再次問道:“這位……大俠……”
看他一身黑色勁裝,雖然料子都是極為精貴,但在不清楚身份的情況下,喊大俠應該沒錯吧?
“那個……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請問你是哪位?”強忍住內心想要跳車的感覺,雲羽檸總算將這一句完整的話給說完了。
誰知男子眉頭一動,還不帶雲羽檸反應過來,一柄長劍便已經放在了她的脖子上,略顯沙啞的低醇嗓音冷冷響起:“天命之女?”
“啊?”雲羽檸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證明你自己是天命之女,否則。”冰冷的聲音說著,長劍又往前送了一分,也不知道這柄劍是用什麽材料的鑄就的,僅僅隻是貼的稍微緊一點,居然就刺得皮膚生疼。
“等……等……等一下!怎麽證明啊!”雲羽檸趕忙伸出雙手做投降狀,身體稍稍往旁邊傾斜一些,讓劍刃離自己的脖子遠一些。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好像更冷了一些,黑眸中若隱若現浮上一層殺意,手中的劍微一用力,立馬緊緊貼上她的脖子,雲羽檸隻覺得脖子上一痛,隨後絲絲溫熱的感覺順子脖子流下,她慘白著臉伸出顫抖的手摸去,入手的黏膩溫熱讓她身體經不住一抖趕忙開口說道:“好好好!我證明!但是,就算要我證明,你也總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這漫無目的得,我說什麽對不對?”
說到最後,雲羽檸殷切的看著他,明媚大眼中波光粼粼,好似極為委屈一般。
男子眼眸微微一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半晌才一言不發的將手中的劍收起冷聲說道:“蕭澄。”
雲羽檸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蕭澄這個人她前生聽聞過,在光德四年的時候,據說是被關入宗人府的一個太子殿下,而他所在的昊澤國目前是被攝政王也就是他的叔叔所把持,當年先王遺詔讓攝政王在他成年之際將皇權交於他手中,可是沒想到那位攝政王後來竟是直接將他關入了宗人府當中,自己卻沒有稱帝,而是從其餘的皇嗣當中挑選了一位年不過十二歲的王爺加冕稱帝,當時這件事可謂是傳的沸沸揚揚六國皆知,沒想到如今這正主卻是在她眼前!
“這個……咳……”雲羽檸咳嗽兩聲,眼睛四處亂瞟在心中組織著語言,沒想到蕭澄卻是以為她在耍他,寒光閃過,長劍再次搭在了她剛剛止住血的脖頸上。
“給你三個數,不說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