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五石散
此話一出，本來笑得極其開心的齊妃臉色頓時一變，麵容陰鬱的看了雲羽檸半晌後，冷笑著說道：“可是皇上從來沒有碰過本宮。”
雲羽檸心中一沉，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把這種私密的事情告訴她。
“你是不是在心裏嘲笑我？”雲羽檸還沒見著怎麽動作，齊妃便三步並作兩步地站到她麵前，森冷的開口說道。
心中對這個疑似頭腦有些毛病的齊妃無言以對，打從進殿到現在，情緒一直在轉換過來轉換過去，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目的。
“妾身沒有。”雲羽檸斂眉說道。
齊妃雙眸直勾勾的盯了她半晌後，臉上的表情突然多雲轉晴，立馬變得笑嘻嘻的說道：“你既然是皇上喜歡的人，定然知道他喜歡什麽吧！”
她和尉遲泫佑以前的過往並不能隱瞞於眾，而此刻，她又想早點送走這尊瘟神，於是便平淡地講了一些尉遲泫佑的習慣，以及喜愛的吃食，末了補充一句“您若是真想讓皇上臨幸您，隻怕現在便要回宮準備了。”
“朕確實應該找個妃子臨幸一下了。”
殿外突然走進來一道明黃色的挺拔身影，冷峻的麵容威嚴無比，一身龍袍還未來得及換，臉上帶著些疲憊，隻是此刻他神色有一些慍怒，眼眸冰冷無情。
“朕倒是不知道，原來夫人對朕的興趣愛好這般清楚。”尉遲泫佑緩緩走到雲羽檸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說道。
雲羽檸轉身頭也未抬地向他行了一個禮“妾身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你對朕的後宮生活倒是蠻感興趣的嘛？”尉遲泫佑諷刺的開口說道。
“妾身不敢。”
“妾身見過皇上。”身旁突然傳來了齊妃嬌媚的聲音。
“愛妃快起！”
眼底的黑色龍紋鞋子抬腳消失，身旁傳來尉遲泫佑溫和的聲音。
“皇上來這兒可是為了接妾身？”柔媚入骨的聲音帶著些撒嬌的意味說道。
“自然，這般美人，有些時日沒見你了，倒是想念。”男人聲音停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調笑著說道。
“皇上你真壞！”齊妃拖著長長的音調撒嬌著說道，那聲音真真是叫人骨頭都酥了。
眼前晃影一閃，雲羽檸就見著尉遲泫佑將齊妃抱在了懷中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朕今晚讓你知道朕有多壞！”
有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和回頭。
等到大殿再次空空蕩蕩的時候，雲羽檸隻覺得渾身一鬆，吐出一口濁氣，軟軟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殿之外腳步急促的走進來一道娟秀的身影，站在她身邊有些擔憂的問道：“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沒事，不用擔心。”雲羽檸搖了搖手，有些疲憊的回到了寢宮中。
不一會兒，木清芙便帶著宮女端了幾點精致的小菜過來，還被人上了兩壺酒，將菜擺好後，她將下人全部都遣退，坐回到桌邊，給雲羽檸倒了一杯酒。
“心裏難受就喝吧。”木清芙將酒杯遞到她麵前，目光清亮的看著她說道。
“我緣何心裏難受？”雲羽檸接過酒杯，輕抿一口後笑著說道。
“皇上抱著那個女人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了。”木清芙抿了抿唇，臉色有些糾結的說道。
“那又如何？”
“你不是喜歡他？”
“那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如今的我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好，心如止水，便不會受那情傷，不會像我這般日日難過。”木清芙想起裘玉待她的種種態度，也不由得愁上心頭，眉宇輕攏，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來，喝！”雲羽檸笑著舉起酒杯說道。
“喝！”木清芙暫時拋開了那些煩惱，端起酒杯跟雲羽檸碰了一下後便豪邁地一飲而盡。
這一夜，兩個女人喝的爛醉如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夫人！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宮女的聲音在耳邊響了又響，有些焦急的呼喚，雲羽檸眼皮子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眸，隻覺得眼前層層疊疊，恍恍惚惚，腦子更是的頭痛欲裂。
“嘶！”她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坐了起來，一手捂著腦袋猛抽冷氣。
“夫人以後可萬萬不能這般宿醉了，對身體不好，第二日也頭疼的緊，快來喝一碗醒酒湯！”宮女從一旁的托盤當中端了一碗黃澄澄的湯水給她。
喝過之後又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總算覺得舒坦了許多，就是頭還是隱隱有些作痛。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聲音沙啞的問道：“清芙呢？”
“清芙姐姐在隔壁睡覺呢！”宮女說道。
雲羽檸將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小丫頭長得很是標致，唇紅齒白，笑起來的時候，頰邊有兩個酒窩，兩顆小虎牙若隱若現，麵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看起來年齡也不過十三四歲，總的來說是一個長相很討喜的姑娘，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叫春喜。”那宮女跪在她床前說道。
“是這殿裏的宮女？”雲羽檸蹙眉問道，她對這個人並沒有印象。
“回夫人，是。”春喜乖巧的回答道。
“你下去吧。”雲羽檸兩手揉著太陽穴，閉上雙眸淡淡說道。
等到那宮女退下了，她才將目光落在一旁托盤裏的小碗上。
眉頭一蹙，眸光閃爍暗自思量，隨後她抬手將那小碗收了起來，起身下床，四處活動了一下後，感覺身心舒泰。
木清芙是下午那一陣兒醒的，睡得委實有一些成，隻不過到底是練武的體質，並沒有像雲羽檸這般難受，她隻道是有一些頭暈。
將那個碗藏入袖中，雲羽檸帶著木清芙繼續去逛禦花園，仿佛永遠都逛不膩一般。
走著走著，卻是到了太醫院跟前，她眼眸眯了眯，抬步走了進去。
在這個皇宮當中，知道他身份的大有人在，隻是卻沒有多少人見過她的容貌，是以太醫院的太醫還以為她是哪個妃子。
雲羽檸眼眸掃視了一圈，指了一個太醫笑了笑說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娘娘有請！”那太醫五十多歲，嘴巴上留著兩撇胡須，頭發花白，看著挺老，卻健步如飛，麵對著她也是不卑不亢。
二人到了內室隔間，那太醫恭敬的說道：“老臣姓溫，不知這位娘娘有何事找臣？”
雲羽檸笑著道：“我並非是這宮裏的妃子，溫太醫自是不必這般拘謹。”
“您不是，娘娘？”溫太醫一愣。隨後他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肅了肅容接著說道：“敢問這位夫人找老臣何事？”
雲羽檸也不跟他兜圈子，徑直從袖中取出那碗說道：“我是有一事相求，還請溫太醫相助！”
溫太醫接過碗有些疑惑的問道：“夫人要老臣看什麽？”
“想請您看看這湯裏是否有問題。”
溫太醫聞言皺了皺眉，將那碗放在鼻尖輕嗅，隨後又沾了一點湯汁放入舌尖，仔細嚐了一下後，臉色頓時大變。
看著溫太醫的臉色，雲羽檸的心不由沉了下來“這湯裏可是有什麽？”
溫太醫臉色極為難看，拿著碗的手竟是都有一些發抖“這碗裏是禁藥！而且是下了大量的禁藥！”
雲羽檸疑惑，她現在是百毒不侵的體質，這陶碗當中若真是毒藥的話，她必然沒事。
“是什麽禁藥？”雲羽檸雙眸緊緊鎖著溫太醫的眼問道。
“五石散！”
“什麽！！！”雲羽檸驚得瞬間便從軟榻上坐了起來。
這個五石散她是知道的，在任何一個國家，在皇宮當中都是屬於禁藥，而且是頭等的禁藥，簡直比毒藥還毒，它不是毒藥，卻能讓人形銷骨立，折磨致死！
任何一個服用了它的人，都會對它有極其的依賴性，就像慢性毒藥一般，卻隻能讓人感覺到痛快，而不會有絲毫的難受。
若是有人知道這五石散還在皇宮當中流通，隻怕這人瞬間便會被誅了其九族！
“這個碗裏，下了大量的五石散！”溫太醫緊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若是這滿滿一碗的湯藥，都喝了會怎麽樣？”雲羽檸握緊了拳頭寒聲問道。
“隻需得這一碗，便會對其產生依賴性，要戒掉，隻怕很難。”溫太醫抖著唇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