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質疑
看著他們呈現出不同的麵部表情，但皆是猶豫之態看樣子難以做出決斷，雲錫石略略一思考便決定上一劑猛藥。
猶是不夠的，他再次開口道：“眾位！難道你們就沒有為被聖上的所作所為而寒心！且不說聖上這幾日不僅僅將反對他的人關押入獄，前一段時間更是拔出了我們各個世家大部分的力量，這不僅是削弱了我們的力量，而且聖上的意圖為在徹底將我們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啊！”
“顧大人，我記得前幾日你的侄子因為頂撞了聖上被關入獄。”
“王大人，近日來我收到消息有一批皇家暗衛在調查江南一帶私鹽走私一案。”
“.……”
說完雲錫石就閉口再也不言。
眾人的臉色幾度變換，卻又不約而同的觀察著雲錫石的神色，雲錫石也不管眾人灼灼的目光，悠然似得撫弄著胡須，眾人看他無什麽表現，皆是麵麵相覷最後看見一人麵帶肯定之色衝著諸位群臣點點頭，之後像是有默契一般的，目光望看著雲錫石。
雲錫石見此，這才露出一抹滿意地微笑“各位大人，明天上朝之時，由我先對皇上提出質疑，大家隻要在我身後附和參奏就好，一旦事成還愁沒有好日子過？！”
說完也不看他們，徑直舉起酒杯就將杯內的液體一飲而盡，豪氣陡生。
群臣卻是沒有學他，隻是有些覷覷的看向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待雲錫石放下酒杯，見道他們這樣，得意一笑，而後摸摸臉頰上的胡須後撫掌一拍道“來，眾位，今日不醉不歸！”而後舉起酒壺為自己填滿舉至麵前。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似得，相繼拿起酒杯放於桌前而後都將其飲盡。
氣氛頓時活絡了起來，眾位大臣不似之前那般嚴肅，你來我往的交談起來，有人
還興奮地找了幾個妓女作陪。
雲錫石眼睛已經笑得擠做一團，也不拒絕妓女的靠近親昵，和他們嘻嘻鬧鬧的玩了晌久。
時辰已至亥時，這才見這群人陸陸續續走出包廂，雲錫石走在最後，幽深眸子如鷹一般銳利看著走在前麵的一群人，眯了眯眼，腳步略帶一些搖晃走出了著春雲樓。
次日，金鑾殿。
尉遲泫佑雖然正襟坐在上首的龍椅之上，黝黑的眸子如野獸般發出陰冷的光芒。，但是臉上的不耐之色怎麽都掩飾不了。眉頭微皺，神色不明的打量著下方跪拜這的一片人。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細細的嗓音尖利的叫道，胡德躬身拂塵一掃，起身便準備退回龍椅之後。
“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雲錫石抬起頭來，手持著一片象笏至，起身站在鑾殿中央。
尉遲泫佑見是雲錫石，心中更是不耐，眸中閃過一抹冷意，麵色晦暗不明道“愛卿請講。”
“啟稟皇上，近日來民間謠言四起，都到處都是也是人心惶惶，再這樣下去形勢極為不妙。微為了穩固朝堂，還請皇上能夠派人徹查此事，一是為平息謠言，二是皇室血脈不容混淆，說這些大逆不道話語的人應該受到一些懲罰，請皇上明鑒！”雲錫石語氣倍感擔憂的說出這句話，但是目光中卻略帶著些深意緊緊看著尉遲泫佑。
雲錫石打了一個眼色給昨日一起交談過的大臣，隨後一片人皆走出行列，至雲錫石的身後，齊齊下跪附和著說“還請皇上明鑒！”高昂洪亮的的聲聵直插大殿，震耳欲聾之聲帶起的回音，好像連殿上的瓦片都能片片掀起！
尉遲泫佑見此，眉頭緊蹙。胸膛起伏不定，來來回回的好似心髒就快要蹦出心室之外。尉遲泫佑的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粗喘之聲，眼神有如無底的深淵狠狠地射向雲錫石。手掌張開抓著龍椅兩邊的黃金龍頭，手上的青筋就像要炸開血肉一般的鼓動突起著。
身旁的胡德看了看不由得緊了緊咽喉就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我看大逆不道的是你才對！民間的傳聞也拿來質疑朕，雲國舅是否膽大妄為了些？。尉遲泫佑麵色沉沉的說道，語氣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尉遲泫佑皺著眉頭盯著雲錫石，語氣淡淡“我看你是被人蠱惑了。”
他的眼神化作一把利劍掃射的看向雲錫石身後爬跪著的一群人。有一人肩膀在輕輕顫栗，好像察覺到什麽一樣，他抬起頭來，目光卻正好與尉遲泫佑交接在了一起。
又迅速的把頭埋下不敢再看，可是剛才見到的那樣陰狠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將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尉遲泫佑像是神色帶了一抹探究，目光還是緊緊迫著著方才不小心看了他的人，語氣中帶了幾分嗜血“顧大人，你可是在為你的侄子鳴不平？”
明明是和無感情的聲音，明明和那聲音的主人曾探討過許多的緊要政事情，可此時那顧大人聽了卻像是身後被無常索命了一般，嚇得魂不附體，手被燙過了一樣，本來握在手中的笏至也慌亂的拋了出去，開始不住的磕起頭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嘭嘭嘭的聲音響徹大殿，那顧大人竟是把頭都磕出血來卻還不敢停頓，尉遲泫佑沒有再開口，隻麵色陰沉，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朝外一指“還不拖下去！”寒意襲來，不留一絲情感。
有的臣子看不過眼的“皇上明鑒，顧大人絕非此意！”
“那你說他有什麽意，意圖謀反的意吧！”尉遲泫佑麵色更差，口中不含一絲遲疑“把他也給我拖下去！”
“皇上，請您明鑒啊！兩位大人確實沒有過錯！雲大人也說得有道理！”嘭嘭嘭，又見幾位臣子跪下為他們求情。
這麽多人不怕死，不如就成全他們的心意。尉遲泫佑緊緊抿了抿薄唇“這幾人，全部拖下去，斬！”言罷目光莫名的看向動也不動站如磐石的雲錫石“雲大人可要想清楚，這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就別再說出口。”
“雲大人，聖上乃是真龍天子，鄉間流傳的那些無稽之談還望雲大人莫要再說出口。”支持尉遲泫佑的官員忙不矢站出來為他說話。
而下麵無一人敢動彈，就怕有什麽入了尉遲泫佑的眼而造成殺生之禍。殿內一片噤聲，安靜的連一隻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響都能分明的聽得清楚。
雲錫石聞言朝著尉遲泫佑譏諷了笑了笑不在言語。
“今日這些人全部罪有應得，不僅質疑皇家血脈且對朕語言不敬，該當重罰處以極刑，念在雲大人誤聽小人讒言，就罰以半年的俸祿充公。”尉遲泫佑看向雲錫石的目光中帶著殺意，掃了一眼挺著跪倒成一片的臣子們，他忽然失去了應付他們的心思。
起身揮了揮手廣袖便轉身離開了金鑾殿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身後傳來一片跪倒喊叫的聲音讓尉遲泫佑心頭更加煩躁，直想多殺幾人來宣泄情緒。
是夜，昨日才見過的那幾人今日又不約而同的齊聚在春雲樓，隻是那本是滿檔的位置卻空了一個出來。
卻未聽有人出言，雲錫石神色中帶著一絲不滿，麵上俱是恨鐵不成鋼表情“你們怕什麽，尉遲泫佑這皇位遲早要做到頭，我們添一把火就是了。”
“你說的倒是簡單，沒見今日顧大人已被處死了嗎？再進言，在尉遲泫佑倒台之前我們還不是拳要被殺光了？”李大人喝完一杯酒，也不看雲錫石，語氣悶悶的說道。
“是啊是啊，今日死了幾個人，明日怕是我們自身難保，依我看我看，還是算了吧。”王大人眼中驚懼未退麵色泛難，附和著說道。
言罷就有幾人也讚同的答道，於是開始議論紛紛覺得此事不可再行。
雲錫石卻也沒有立刻反駁，待他們討論聲愈來愈小直至無人說話時才淡淡道：“這時候才想到這，遲了。那尉遲泫佑今日又不是沒有看見你們附和著我，他的心裏怕是早已記恨上我們，隻是他對我們這群人還是有所忌憚。我若沒猜錯，今日他殺了顧大人原因有三，一是給眾位臣子一個警告，而是讓我們懼怕他而不再質疑他的身，三是慢慢瓦解我們的力量，最後在我們力量全無之時給予我們致命一擊！”
雲錫石說完，手上狠狠地拍了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大聲響，連桌上的酒液也被震出杯中，灑在周圍人的臉上。
眾人皆是一驚，卻不敢言語，紛紛垂下頭思索著什麽久久沒有發生。
半晌過後，卻見那位李大人抬起頭來，神色閃爍的看著眾人“雲大人說的對，但是現在我們該當如何？”最後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雲錫石，尋求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