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無法釋懷
“朕該當如何,輪不到你來置喙。”裘玉冷冷的擲下這句話,便不顧外麵還下著大雨,一甩衣袖就這樣走了出去。大雨頃刻間便將他的發絲和全身大濕,可是他的背影如冷峻的岩石般堅硬的化不開,讓還留在亭中的木清芙覺得不知所措。
“你若是再糾纏不休,朕連最後一點情麵都不會與你顧念。”裘玉冷漠的聲音穿透過了重重雨簾傳入木清芙的耳中,讓她渾身一震,臉上更是不可置信。
裘玉為什麽會這麽對她!明明是她先表達了自己的情誼,為了能夠入了他的眼,她便聽從裘玉的安排,一直委曲求全待在雲羽檸的身側保護她,為她做事。可雲羽檸隻是一個滿心複仇的人,可是為什麽裘玉就是這樣的將她當做一回事,而將自己的情感卻棄之如敝屣!她是做錯了什麽嗎,可是這些日子裏,她一直乖乖的聽他的安排,可是為什麽會這樣,裘玉他竟然想要趕自己走!
“為什麽.……”她喃喃自語著,麵色變得慘白無一絲血色,為什麽這雲羽檸就算死了還是不肯放過裘玉,她究竟是使了什麽手段叫裘玉對她這般的死心塌地!明明她離開前一切還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短短一個月便能發生這麽多的事情,直教她手忙腳亂的不知如何應對。
木清芙望著裘玉遠去的背影即便是在這樣的天氣中,他的身影還是猶如那潑墨的山水畫一般的融合在這漫天大雨中叫人看了隻想著癡癡的凝望著。
人心總是得不到滿足,就算方才她已經是被裘玉冷冰冰的拒絕了,可是他那樣的人怎麽能叫人不上癮,不癡戀。她心中的綺念猶如野草般的瘋張著,險而快壓抑不住了心中瘋狂的念頭來!為什麽,雲羽檸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們大家,都是因為你!她將所有一切的源頭都歸結在了雲羽檸的身上,所有不開心不快樂的源泉都是她造成的!
她知道,若是雲羽檸此時還真的有幸在這世界上,那麽她一定會是千方百計不論任何代價都要將她置於死地!以前的那些融洽片段卻成為她最不能提及的恥辱,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明明說你永遠都不會喜歡裘玉,但是為何卻要這麽做!是雲羽檸先背棄了她們兩之間的友誼,所以不要怪她,她一定要成為裘玉的人,一定!
她望著已經已經不能看見裘玉身影的雨簾久久不能回神,狠狠的咬了咬牙既然雲羽檸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就叫裘玉愛上了她,那麽自己也可以辦到,不要被裘玉的冷漠所嚇到,隻要堅持,一定可以的!她在心中這樣催眠著自己,她認為和裘玉是雲羽檸從中作梗所以他們二人沒法在一起,可悲的是,她已經完全忽略了在初見麵的時候,便是她對著裘玉一見鍾情,而裘玉長久以來沒有給過她任何一絲一毫的回應的。
陷入感情中的人都是這般的癡纏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隻知道,能夠和裘玉攜手百年的人一定是她木清芙。緊了緊手掌,直到一絲鮮紅垂落到地上,她這才感受到了疼痛似得將手放在眼前攤開,在一卷,目中透著一絲癲狂之色,哈哈的大笑起來。
“雲羽檸,都怪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如今日一般這樣委曲求全!”她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吐出這句話來,眼中的恨意似乎能夠化為實體穿透這瓢潑大雨。可是如今雲羽檸已經死了,帶著裘玉的感情離開了,剩下兩個癡情之人在此纏綿不休。
她陷入自己的臆想中不能自拔,腦海中滿滿想的都是若雲羽檸在此處她該如何報複她!可是她卻忘記了,雲羽檸可是裘玉名正言順的妻子,又怎麽會容得他人去傷害,隻是她的心中已經被憤怒的火焰焚燒的理智全無,隻想將雲羽檸揪出來好好的痛打一頓,告訴她背叛了她木清芙的下場!
“姑娘,你好好嗎?”突然木清芙的背後傳來一道溫柔磁性的男聲,帶了一絲關切的問道。
木清芙身形一僵,好不容易的收斂起眼中的恨意來,轉過身看著眼前之人,一介書生打扮背著個書婁,手中拿著一把雨傘還在不停的滴著雨滴,她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說道:“多謝,我沒事。”
那書生長得是風輕毓秀,雖然不是十足的俊美也算得上清秀,他看向地上的血,掏了一掏胸口便拿出一白淨的帕子出來遞到木清芙的麵前:“姑娘,你流血了,用這個先包紮一下吧。”
木清芙一愣,呆呆的看著這個書生的動作卻突然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半晌都沒有說話。直到一雙白淨但是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將自己的手輕輕執起,她才垂下頭去看這個半蹲在眼前的人,見他溫柔細致的的包裹著自己的手掌,動作也是小心翼翼害怕讓她更疼,她這才觸電般的就想將手縮回來。
可是沒有想到那看似文弱的手掌卻有很大的力氣叫她掙脫不出來。
“姑娘別動,在下一會變幫姑娘包紮好了。”那書生還垂著頭溫言溫語的說道,木清芙聞此便不敢動了,她的角度一低頭便能看見那書生常常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和他的一雙形狀優美的粉色唇瓣不停的張合著。她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隻覺得內心深處有一角被觸動了一下,平靜無波瀾的心海泛起了點點的漣漪來。她說不清楚這是什麽感覺,這是頭一次被除了他的父母以外的人溫柔的對待,而她喜歡的人,裘玉,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模樣。
這麽想著她便覺得鼻頭一酸,有一股委屈從她的心頭升起,眼眶一紅便掉下來幾滴淚來。
眼淚砸在那書生的手背上,他趕緊抬起頭來看向木清芙,見她去突然哭了,他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麽這姑娘突然哭了,以為是很疼,手下打完最後一個結便站起來安慰她道:“姑娘,沒事的一會就不疼了。”
可是木清芙還是那樣淚眼朦朧的看著他,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蹙著眉頭看了她一眼,那書生這樣說道:“不若姑娘隨我去我家中的藥館看看,不遠就在那頭。”說完他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所房子,屋門半開著,上麵寫了一個巨大的‘藥’字。
木清芙沒有說話可是順著他的手臂看了過去,但是卻她咬咬牙胡亂用手抹抹眼淚,便跑了出去。
“姑娘,姑娘!”那書生反應不及,見她已經冒著瓢潑大雨跑了出去,他追著到了亭子邊緣就停了下來,無奈的看著木清芙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木清芙冒雨跑了出去,她也完全不知道該往何方去,像一隻無頭蒼蠅般的到處亂撞,最後蹲在一處無人的角落中埋著頭嚎啕大哭起來,身上的衣衫盡數被打濕,羊毛製成的大衣變得沉重無比讓她更加難受,這麽久所受的委屈像是爆發,借著這漫天大雨傾瀉了出來
過了沒有一會,天上的雨像是收住了一般在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去,可是耳邊清晰可聞的還是雨水擊打地麵的聲響,她疑惑似得抬起頭看去,眼前卻站了一雙青白色靴子,上麵沾染了許多的泥水且已經濕透了,而再往上看去,卻是剛才的那個書生舉著油紙傘一臉無奈似得看著她。
“姑娘,你全身濕透了,我家醫館就在這裏轉角過去,姑娘不若隨小生去換身小生娘親的幹淨衣服吧。”關心的口氣熏冶在木清芙的耳邊,那書生臉上更是毫不掩飾的擔心。她忘記了思考,鬼使神差般的點了點頭。
那書生見此淺淺的向她綻開一個溫柔的微笑。木清芙突然覺得為什麽眼前的大雨開始朦朧了起來,想要要站起來,可是卻一頭栽了下來,她已經緊緊閉上雙眼準備和地上汙髒的泥水做好近距離的接觸了,可是腰間卻被一雙瘦弱但是有力的手臂牢牢的箍住了,她睜眼一看,那個書生單手舉著傘,另一隻手伸了出來阻擋了她向下栽下去的趨勢。
他一個用力,木清芙就著他的力道就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今日聽見裘玉出宮,所以她連飯都沒顧得上吃,便跑出來找他嗎,找了許多地方都沒聽人說有這麽一個人來過這裏,直到找到邊走邊看發現了他在這裏,長時間的找尋和站立導致她的體力有所不足,所以才這麽丟人的栽下去了,但是都怪這個書生,要不是他向自己搭話,她怎麽就會這麽的狼狽!
站起身後,那書生也識相的放開了他的手臂,隻是卻收到木清芙狠狠的一剜,她連聲謝都不道,便又徑直快快的跑了走,仿佛身後有隻野獸對她窮追不舍似得!